外面的声音听得孙元化和张斗齐齐的身子一震,差点趴在地下。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中年的妇人,这妇人来到书房内上一眼,下一眼,不停的打量张斗。
张斗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犹如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动一样。此刻的他宁愿与建奴去拼命,也不愿意在这里被这妇人审视。
最后孙元化看不下去了,使劲的咳嗽了一声,说道:“夫人!你来此何为啊?”
张斗这时才明白,原来来的正是孙元化的夫人。刚刚把人家女儿看光了,又面对丈母娘他的心里不由得开始一阵的心虚。
当下深深一礼,“小侄张斗见过婶婶!”
孙夫人听完张斗的话,嫣然一笑,说道:“贤侄是哪里人士啊?”
“啊!”张斗怎么也没有想到孙夫人竟然会问出来这个问题,他愣了一下,老实回答到:“小子乃是山东胶州人士!”
“家里还有什么亲人啊?可曾婚配?”孙夫人又问了两个问题。
面对孙夫人的问话,张斗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只能老实的答道:“小侄17岁就父母双亡!家里再无亲人,这几年一直跟着戚帅打仗,也就没有婚配”
孙夫人点了点头,又开始了一连串的问题。把张斗问得头眩眼花,额头冷汗直冒。孙夫人太可怕了,连张斗家里小时候养的那条黄狗的名字都给问了出来。
“夫人!我与张贤侄正在讨论学问,你还是先去休息吧!”眼看着自己的夫人没完没了的问话,孙元化忍不住出言打断了夫人。
张斗觉得自己都要坚持不住了,还好这时孙元化果断出手。张斗不由得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孙元化则是隐蔽的点了点头。
孙夫人则是白了孙元化一眼,说道:“女儿都17岁了,都快成老姑娘了,你这个当爹的不关心,我这个当娘的不能不管!”说完,又叮嘱了下二人早些休息才转身离去。临出去时路过张斗的身边还小声的说道:“小子!日后要是敢欺负玉秀老娘不会放过你!”
听到这句话的张斗就打了一个寒颤,赶紧做俯首帖耳状,恭送丈母娘离开。
看着离去的孙夫人,孙元化和张斗齐齐的擦了下额头上把冷汗。
二人又聊了一会,就安排张斗去客房休息了。
次日孙府,马宝就坐在张斗的身边,对着桌子上的酒菜就是一阵的猛吃。
口中还含糊不清的说道:“还是将军有本事!不但能甩掉那些士兵,还能找到这么好的地方,小的真是佩服!”
自从昨天与张斗分头逃走,马宝顺利的就逃出了城。他一口气跑到了码头,找到了郑一官说他们在城里惹祸了,希望郑一官能出手搭救张斗。
郑一官听闻他们惹到的竟然是锦衣卫也是直摇头,虽然他在登州还有一定的人脉。但是对上锦衣卫还是不够看,郑一官只能让马宝安心等待,他则是派出得利的人员进城打探消息。
到了掌灯时分,报信的人回来了。说是下午全城一阵的鸡飞狗跳,满城的抓人。但是并没有听说官兵抓住了什么人,所以掌柜的要打听的人应该没有事,可能是藏起来了。
他们焦急的等待了一个晚上,一早就有人找上门来。说是他们家侄少爷派人来接马宝过去,当说明侄少爷就是张斗后,郑一官对张斗的佩服如连绵江水滔滔不绝。
马宝自从进了孙府就找不到北了,看什么都新鲜的他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
当他吃上给他们二人准备的早餐的时候,马宝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吃下去。
他正狼吞虎咽的吃着,门外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世兄昨夜可曾休息的好?小妹特来探望!”
马宝听着声音,将要呆呆的看着张斗,口中喃喃的说道:“将军太厉害了,啥时候也教教小的!”
孙玉秀别看平时如普通的大家闺秀一般,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她的骨子里却是随了她的老娘,坚强倔强。
只要是她认准了的事,谁也劝不回来。他父亲孙元化喜欢西学,最后也加入了西方的天主教。而他的三个哥哥也都跟着父亲一同加入主的怀抱,成为了天主教一员。
她从小就受到父兄的影响,也想加入天主教。但是她的入教却受到了家人的一致反对,理由就是入教需要每周都去教堂礼拜,会有损她的名节。
但是性格刚强的她不顾父兄的反对,毅然加入了天主教。不但如此,她还时常在家里穿洋装,说洋话。最后孙元化不得不下令,让孙玉秀只能在自己的后院折腾,还禁止下人进入后院。
由于孙玉秀经常出去教堂,与洋人接触。这也让她的终身大事受到了不小的影响,17岁还没有成亲在大明绝对是老姑娘了。为此孙元化夫妻二人操碎了心,但是孙玉秀还是我行我素,根本就不受影响。
此次张斗被追的无处藏身,躲进了孙玉秀的闺房,闯入了少女的心扉。在孙玉秀的17年的岁月里,张斗是同她接触最亲密的男子。虽然那是在特殊情况下的接触,但是雄壮的男人气息还是熏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的一颗芳心不由自主的就系在了张斗的身上,就连她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竟然会对第一次见面的男人有如此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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