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cher——”
“走吧。”他没有回头,鹰一般的眼瞳只是定定地注视着铺天盖地袭来的八咫琼勾玉,“这里交给我就好。你的战场不在这里吧?”
他说的没有错。
仅仅只是维持着戈尔贡的状态,我的魔力就在飞速燃烧。连着两次使用帕拉迪昂早就超过这具残缺的躯体所能承载的极限了,如果不是靠着燃烧令咒维持生命,在刚刚击中玛丽乔亚的时候,我就会因为筋骨尽碎死去了。
好不容易借助魔眼摆平了第一波海军,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在这里和波鲁萨利诺耽搁。
令咒终究是有限的。
我的时间也是。
在席卷一切的光弹之中,我听见了第一层圆环破碎的声音。
“交给你了。”
我毫不迟疑地扭过头去,只是,在离开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谢了。”
谢谢你,在这一刻出现在这里。
“嗯~?想逃走吗?这可是不行的——哟!”
如此说着,波鲁萨利诺猛地化作一道光,凶狠地向我踢了过来!
“铮——”
然而,他的踢击却与黑白的双剑撞在了一起!
“不会让你过去的。”
红衣的弓兵如此宣告。
我越过无数的石像,向着AI通报给我的方向追击而去,在耳畔因疾行而产生的风声中,刀刃交击之声响彻天际,即使如此,我依然可以听见Emiya的声音,如此平静,如此决然。
“I am the bone of my sword.(此身为剑所天成)”
在那一瞬间,一切都在粉碎,一切都在再生。
固有结界张开了。
个人的法则,正在扭曲世界的法则。
某个男人的心象风景,在这一瞬间侵蚀了现实。
不存在于此世的火焰正在疾驰,不属于现实的荒野正在呼啸着风沙,赤色的终焉吞噬了一切——
——在我的身后,名为无限剑制的传奇,就此展开。
即使是光也不会让他逃离。
在那红色的弓兵败北之前,他绝不会解开那道固有结界。
那两个人,在那埋葬了无数剑戟的剑丘之上,到底会展开怎样的战斗呢?
我没有去思考这些问题的余裕,只是一味地咬紧了牙关,朝着AI所告诉我的目标奔驰而去。
在那里,海军与CP正在集聚。
多么可笑啊,即使到了这样的时候,那些傲慢的天龙人们依然不肯相信自己的生命已经受到了威胁。即使玛丽乔亚正在崩塌,他们也没有多少紧迫意识,依然颐指气使地命令着海军与CP,要求这些人立刻过来保护他们。比起撤离,他们更想借着那些世界政府的最强武力,狠狠给我一个教训。
多么的愚蠢。多么的滑稽。多么的……令人痛恨。
就算到了这种时候他们依然在奴隶的包围中享受着安逸。他们依然不肯相信居然有人能够伤到神裔,就连我之前在港口斩杀的那三个天龙人,似乎也被他们简单归因到了在场海军与CP的无能。
即使前线第一波士兵的全灭似乎也被他们当成了海军无能的表现,依靠戈尔贡那魔怪的听力,我甚至能远远听到他们责骂护卫的海军的声音。
太好笑了,好笑到我几乎都要狂笑起来了。
看着吧,海军,这就是你们效忠的对象,这就是你们必须保护的东西。
如果你们要将世界政府视为正义,那么保护这种东西也是你们的正义。
我似乎终于能够体会到泽法的心情了。十六年后,他在对着海军咆哮出“你们不行啊!海军!”那句话的时候,到底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我现在终于能够理解了。
啊啊,是啊,你们不行啊,海军。
以那样的方式,是绝对无法达成真正的“正义”的。绝对。
即使不需要所谓的剧情,不需要所谓的未来,我也可以这样断言。
你看,你们现在不就必须白白拿出自己的生命,拦在我的道路之前吗?
“天龙人啊————————”
向着那个方向,我发出了响彻云霄的怒吼。
“别以为你们可以一直安稳地呆在那里!”
那是足以激发出生物本能恐惧的怒吼,戈尔贡的「畏怖的咆哮」。作为神代的魔物,由大地女神堕落而成的魔兽女神,仅仅是怒吼就足以赋予敌方全体短时间内防御力大幅下降与诅咒状态。隔着遥远的距离,我也能够感受到对面的阵营在这声咆哮之中陡然喧哗起来,慌乱的情绪如瘟疫一般在军阵中迅速蔓延开来。
“不许慌!”
然而,却有一声怒吼压住了海军阵营的喧嚷。戴着海军帽的男人站了出来,红色的西装领口露出的刺青随着他肌肉的贲张而扭曲了形状。赤犬在帽檐下冷冷地注视着我,眼中带着仿佛要燃烧起来的冷酷杀意。
“别以为你还能继续为所欲为下去,叛徒。”他的肩头陡然窜起了滚滚黑烟,整条手臂都因为元素化而化作了滚烫的岩浆,“你就给我死在这里吧!大喷火!”
比起波鲁萨利诺的光速踢击与镭射,大喷火在伤害上无疑更胜一筹——特别是在这样近的距离之下。我甚至能感觉到那铺天盖地落下的岩浆上所携带的骇人高温,几乎可以熔化一切,就算是戈尔贡的鳞甲也抵挡不住这可怖的岩浆。
戈尔贡的魔眼能够防住这样的攻击吗?
“在魔眼战中所要记住的第二点就是,魔眼的捕捉范围是有限的,这并不只是指速度,还有广度。如果是庞大到超过肉眼可以捕捉范围的物体,魔眼的效果也会被弱化。”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