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元儿你来了。”庾氏含笑走了出来,“你都好久没来我们家了,今天留在这里吃饭吧。”
“好——”萧源刚想答应,就见布儿匆匆走来,“姑娘,老爷叫你去长公主房里。”
“二婶,那我先去大母那边,下回我再过来打扰。”萧源歉然的说。
“你快去吧!”庾氏说,“别让母亲等久了。”
“那我先走了。”萧源转身往长公主的院子走去,这个时候父亲也该下回家了,大母估计把在刘氏那里受得气,全发在父亲身上了吧?想起刘氏,萧源叹了一口气,以后她还是离她和新出生的弟弟远一点吧,省得她整天提心吊胆的。
“不长进的蠢货!”长公主平静的神色等回了自己房里后,终于完全破裂了,左手重重的敲在靠手上,一只翠绿剔透的碧玉手镯应声而断。
“公主消消气!”仆妇忙上前小心捧起长公主的左手,将玉镯子取下,又取来清水给长公主净手,见公主皓白的手腕隐隐渗出了血丝,忙让人唤医女进来。
“亏我还一心为这蠢货打算!当初就不该答应让这个蠢货进门!”长公主怒气冲天的说,“去,把老爷叫过来!”长公主也是皇后嫡出的公主,平时因上头还有一个辈分比她高的公主婆婆,故敛下了几分心气,可不代表她是受了气只默默闷在心里的小媳妇。
萧珣刚下朝,才听到自己又多了一个嫡子,就听到母亲的叫唤,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原以为是接到的是母亲的笑脸。毕竟母亲最大的遗憾就是自己才两个嫡子,却不知道母亲挥退了下人后,迎面就是对他劈头盖脸的责骂。萧珣被骂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不敢询问细由,只敢跪在地上唯唯应诺。
“当初我就不让你娶那个蠢货,你偏偏一意孤行!我问你!长康有什么不好!论出身容貌学识,哪一点比不上那个蠢货强上千百倍?你这个不孝子!”长公主气急了,举起手狠狠的打了萧珣背部两下。
可怜萧珣一把年纪,在子女面前威严惯了,在母亲面前,他却只敢赔笑,“娘,你别用手打我,手疼呢!”说着四处望了望,奉上长公主用来敲腿的锤子,“您用这个打!”
“你这个不孝子!”长公主被儿子的举动气笑了,接过小锤轻轻的打了他两下。
萧珣又递了一杯茶水,跪走着递到长公主身边,见母亲神色缓和,才小心翼翼的问,“娘,可是刘氏惹你生气了?你别气,一会我去教训她,让她过来给你赔罪。”
“教训她?”长公主怒道,“我让你休了她,尚长康,我就不生气了!”
萧珣心里暗暗疑惑刘氏,到底做了什么举动,能让自己一向端庄自持的母亲气成这个样子,不过他也没有接刘氏的话,“娘,刘氏她再不好,好歹对你也是恭恭敬敬的,又为我生下来嫡子,七出之条她一条都没有犯,我怎么好无端休妻呢?您就算看在她刚替你生下孙子的份上,也要消消气。”他要是想尚长康,何必绕了这么一大弯子娶刘氏呢?
长公主说的也是气话,对着儿子发泄了一通后,她也平息了不少怒气,提起小孙子,她眼底也浮上了笑意,“你还没去看过你儿子吧?是个壮小子!哭声大的都可以震翻天了!”
“母亲喜欢,不如把这孩子抱到身边来养?”萧珣试探的问,这件事长公主不止提过一次,但都被萧珣含糊过去了,他并不想让这个孩子养在母亲身边,不过现在见母亲气成这样子了,连忙拣了她开心的话题说。
“放到身边养?”长公主冷笑,“要是真放到身边养,你那媳妇还不指定要怎么不放心呢!说不定还会说我故意谋害她儿子呢!”
萧珣脸色微微一变,“母亲,可是她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
长公主冷哼了一声,将刚刚产房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萧珣听得脸色铁青,“蠢妇!无知蠢妇!”
见儿子生气了,长公主倒是消气了,她把儿子扶起来,轻叹着说,“阿大,你也别怪你媳妇,俗话中‘堂前教子,枕边教妻’,这你可做到?”
“我——”萧珣微微皱眉,长公主摇头道:“阿大,阿介(顾纹)是个好的,可世上能有几个阿介?但你不能要求所有的人,都跟阿介一样啊!”
萧珣脸色微沉,长公主拍着他的手,“阿大,我知道你心高气傲,看不上你媳妇,我原先也看不上,但既然你坚持娶了她,妻者齐也,既然你娶了她当妻子,就要把她当妻子看!她是我们萧家名正言顺的大夫人!”
让儿子休妻长公主也只是说说而已,她是想让儿子尚主,但儿子不愿,她也不会强求。刘氏再怎么不堪,也是他坚持娶进来的填房,她做了傻事,不光是给自己丢脸,也是给他们一大家子丢脸!长公主出嫁迄今,还没遇到这么尴尬的事,在这么多妯娌晚辈媳妇面前这么丢脸!
萧珣满脸愧色的跪下,“孩儿不孝,还劳母亲为孩儿担忧。”
“我就你和阿徽两个孩子,阿徽去得早,我不担心你担心谁呢?”长公主再次扶起萧珣,语重心长的说:“阿大,将来能和你生死同穴的,也就阿介和阿容了,阿介去了,阿容以后是要陪你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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