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深处, 二人紧紧相拥, 唇齿贴合在一起, 辗转厮磨, 不愿分离半点。
两颗心亦紧密相连。
二人急切渴望彼此, 希冀灵肉合一, 一层层衣裳悄然落地, 赵文煊将她轻轻放倒在软塌上,覆身而上。
“锦儿,可冷?”他轻轻吻着她耳下膏腴, 低声问道。
正房底下燃着地龙,两侧火墙也放了炭盆,房里还有熏笼, 即便屋外飘起雪花, 室内依旧暖烘烘的,顾云锦呢喃道:“我不冷, 我想与你在一起。”
“好。”
软塌上□□缠绵, 屋内温度渐渐攀升, 直到最后风平浪静, 顾云锦已半睡半醒, □□后的慵懒, 日常的犯困,齐齐涌了上来。
她勉强睁开眸子,看了他一眼, 赵文煊拥着她轻拍, “快睡吧。”
顾云锦便真的睡了,清理穿衣,俱由男人亲手包办,二人相拥而眠,一夜酣睡无词。
等到翌日,顾云锦才有空询问他,关于前殿宴席的事宜。
庆国公世子来了,她知道,她之前还听说了,东宫太子颓势难改,如困兽一般挣扎月余,却也徒劳。
在这种时候,庆国公世子来了,顾云锦难免联想其他。
赵文煊挑唇,淡淡道:“正如你所想。”
*
事情回到昨日。
赵文煊的请柬,虽说送到庆国公府去了,但按照太子如今困兽一般状态,未免东宫敏感,庆国公府的人,很可能不会出席。
他也不在意,反正请柬送了,大面子能圆上便可以了。
只是,庆国公府偏偏来人了,是赵文煊的亲舅,世子爷章世宏。
章世宏很早便来了,赵文煊刚接了宫中赏赐,头一位上门的宾客,便是他。
赵文煊城府足够深,神情动作一如既往,舅甥二人比肩而行。
“殿下,”章正宏面上有些愧疚,低声解释道:“父亲他有些不得已,只能不来了,你莫要怪他。”
章今筹不来,官方解释是身体抱恙,当然,京城里这些积年世家个个金睛火眼,心中想法就不得而知了。
章正宏却没打算敷衍外甥,直接将事情摊开说明白,他叹了口气,道:“你外祖父日常也念叨你的,只是如今……”却暂不好多往来。
“你外祖父为人古板,你勿要与他心生隔阂。”章正宏反复替父亲解释。
赵文煊不动声色瞥了一眼,章正宏方脸大耳,五官一如他记忆中般严肃,只是如今却眉头深锁,低低替父亲说话,唯恐父亲被误会。
要说古板严肃,其实他这舅舅便是表率,他对妻子不体贴,对儿女不算慈爱,但却有另一个好处,他很孝顺。
快五旬的人了,头上顶着一个老父事事做主,只能听从不能违抗,他却丝毫不觉被束缚,反倒毕恭毕敬乐在其中,且俱赵文煊所知,章正宏为人不擅于灵活变通,章今筹对儿子将来当家,其实不算很满意,早已越过儿子,开始培养长孙了。
就这样,章正宏还没有丝毫不满,反而日日尽心打理一应事务,劳心劳力。
赵文煊有探子在庆国公府,这些事他都知道。
他默然,从前未封王就藩时,外祖父舅舅都很疼爱他,只是疼爱之余,外祖父给他的印象是城府极深,而舅舅虽严肃,但却没这种感觉。
经过一系列事宜,赵文煊已证实了,外祖父的“疼爱”水分极大,那么舅舅呢?
他瞥一眼章正宏隐有愧疚的侧脸,相对而言,其实舅舅看着更真诚些。
依照章正宏的性格年纪,章淑妃之事,他更有可能不知情,毕竟当时章今筹正值壮年,处理事情有心有力,涉嫌到杀女之事,即便是亲生儿子,也必然不会轻易吐露。
只不过,赵文煊对这一切,都依然持保留态度,事情一日未曾水落石出,他都不会再相信庆国公府任何一人,章正宏也不例外。
等章正宏的话告一段落,赵文煊便微笑点头,道:“本王自然不会见怪外祖父。”
“如此极好。”章正宏如释重负,攒紧的眉心放了开来。
这个话题揭过之后,他的声音轻松不少,道:“听闻殿下后院又传出孕讯,这是大喜事。”
章正宏面上有关切,他本想说让外甥不要专宠一人,多纳几个,子嗣繁茂才是正道,只是想起赵文煊自小有主意,如今膝下又有子,便把到口的话咽下,只说:“殿下如今长大了,拿正主意便好。”
他并未因赵文煊儿子非女儿章芷莹所出,便心有不悦,对章正宏而言,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常事,他虽惋惜女儿重病,但从没希望外甥就此暂无子嗣。
事实上,章正宏对赵文煊的感情,甚至要超过章芷莹,他本人是个孝子,对女儿竟敢忤逆一事,感到异常震惊而不喜,且膝下女儿又多,而外甥只有俩。
章正宏心中所想,赵文煊不得而知,只是对方这趟的目的,他却心下了然,庆国公府有倒戈的苗头了。
果然,舅甥二人边走边说,进了前厅,分主宾坐下,喝了盏茶后,章正宏沉吟片刻,便叹道:“太子殿下被封多年,不想前段时间禁足,东宫竟是……”颓势明显,再难改变。
赵文煊闻弦歌而知雅意,眸光不动,面上却待些许忧虑关切,道:“庆国公府开国功勋,延绵百余载,这……”可万万不能就此沉寂。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