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胖子出生后, 赵文煊牵挂的人又多了一个, 即便他是在明玉堂处理公务, 依然无法缓解他的记挂, 每日利落处置完诸般事务后, 他第一件事便是抬脚往厢房行去。
赵文煊进了厢房, 先是换了衣裳, 擦洗赶紧手脸,再静立良久,等身上被完全烘暖后, 方急不及待进了里屋。
他俯身抱起悠车里的小胖子,举步往床榻行去。
碧桃绞了滚烫的帕子,刚替顾云锦擦了身子, 伺候着换了干净的寝衣, 不过她还是觉得,身上有股子味儿。
赵文煊抱着儿子坐在床沿, 凑近她的脸亲了一下, 她轻推了他一把, 微微噘了粉唇, 泄气道:“这般臭, 你还亲。”
虽是天冷, 每天也擦身换衣,但到底不能沐浴,这般过了大半个月, 也难为男人一脸自然地下嘴。
他那模样, 看着还颇为享受。
果然,赵文煊轻笑,又俯身亲了一记,扬唇道:“怎么就臭了,我倒是觉得香得很。”他一直觉得儿子噘嘴的动作很熟悉,原来是随了母亲。
他又爱又怜,低头吻了吻她的粉唇。
顾云锦愤愤不平,难道是男人嗅觉有问题了,她抬起袖子吸了一口气。
赵文煊但笑不语,其实顾云锦每天擦身更衣,味儿肯定没有的,就是她爱洁,一天不沐浴就不自在。
不要说没味儿,即便是有味儿,赵文煊也不觉得有任何问题,该亲还得亲,他爱顾云锦,并不是因为光鲜亮丽的外表。
他微笑将儿子递过去,笑道:“我们钰儿看母妃了,你不抱抱他。”
小胖子醒了,他没哭,只瞪大一双黑溜溜的眼眸,定定看着母亲,小眉头微蹙,似乎很疑惑。
他的表情很丰富,让父母总是非常欣喜。
顾云锦的注意力果然被成功转移,她忙接过儿子,笑看他道:“钰儿为何看着母妃呢?”
小胖子撅撅嘴,吐了一个奶泡泡,奶泡泡没破,顾云锦抬手,轻轻一戳,给戳破了。
她不知道小婴儿会不会真有想法,不过小胖子反应却很可爱,奶泡泡一被戳破,他小眉头立即松开,随即又蹙起,似乎吃了一惊。
赵文煊早上榻拥着母子俩,二人见状,不禁大笑出声,小胖子转动眼眸,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接着吐了个奶泡泡。
两人逗弄儿子一番,小胖子不捧场了,张开小嘴,打了个小哈欠,闭上眼睛就睡了。
赵文煊小心接过儿子,亲自将儿子送到另一边次间,命人好生伺候。
顾云锦一见他动作,立即面染红霞。
厢房的左右次间,中间仅隔了一个明堂,很是相近,顾云锦在右次间坐月子,而小胖子的卧室,则暂时设在左次间。
不过,右次间也有悠车,小胖子一般是睡在父母屋里的,如今男人屏退下仆,并把儿子送回左次间,意图便昭然若揭了。
顾云锦怀孕后期,即便是轻缓的床事,也是不能进行的,赵文煊爱惜母子二人,自然不会越雷池半步,不过他年轻血气旺盛,又舍不得分房而卧,那么冲动的时候肯定就不少。
男人没打算亏待自己,于是便“手把手”教导了她一番。
顾云锦心疼男人憋得辛苦,也顾不上害羞,便应了他,并时不时帮忙纾解。
这般到了生下孩子后,赵文煊见顾云锦精神头已恢复了,身体也无碍,于是,他便老调重弹,且一发不可收拾。
小胖子最近几日,几乎都睡左稍间。
顾云锦粉脸红扑扑的,赵文煊安置好好儿子回屋,见了一笑,他迅速宽衣解带上了床榻,并把锦帐放下。
“你,你等等!”顾云锦的娇嗔被薄唇打断,男人大手没闲下,灵活地探进衣内。
没多久,娇吟稍歇,低低的男子粗喘便响起。
*
延宁殿的信寄出去后,陈嬷嬷便日夜期盼,掰着手指算回信何时到来。
秦.王府不论明暗,俱有常常有人往返京城,若由明面上的人捎带,算最快捷的途径,陈嬷嬷主动凑上去,这些人也不会推拒,于是,信便一同送往京城了。
陈嬷嬷估摸着,京城路途遥远,快马往返最快也得一个来月时间,她只得按捺细心焦,耐心等着。
不料,在信送出去后一个月时间,竟突然接到庆国公府的来信。
这信,必然是庆国公府在接到大兴来信前,便已送出去的。
难道是国公爷、世子爷等人,早就预料到这局面,主动致信过来的?
陈嬷嬷忍不住这么想,她取了信,便匆匆奔出延宁殿大门,往花园子行去。
章芷莹正在临湖的石子路上散步,她吩咐诸仆退下,宫人太监也不敢离开,只退后十来步跟在后面。
秋风萧瑟,昔日郁郁葱葱的花园子,如今格外萧条,章芷莹缓步行至湖边,倚栏而立,她举目看向静幽静无波的湖面,清冷的面庞染上几分寂寥。
曾经章芷莹的生活花团锦簇,她以为这就是一辈子,谁料到,转折出现的如此骤不及防,变化得如此彻底。
她静静站着,不远处的拐角后却转出了一行人,十几个粗壮太监正挑着箩筐,跟在领头的管事太监身后,匆匆往前行着。
这一行人是煤炭司的,领头的是管事太监,后头人挑的箩筐沉甸甸的,满满装了上好的红罗炭。
领头太监吆喝道:“快些,这回的炭下来晚了,明玉堂那边可耽误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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