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岳清音啊!
难怪难怪难怪难怪!难怪狗官当初要拒婚!难怪他总是乐此不疲地勾引岳清音甩死人脸给他!难怪他总是对我若即若离暖昧不明……却原来是想利用我来接近岳清音哪!
——这不成!这不成!虽然我不排斥断臂山上的男人们,甚至偶尔也会远远地往山上眺望一下……但岳清音是我的哥哥啊!是活生生的在我身边喘着气的男人啊!一想到他们两个含情脉脉地对视着轻声呼唤对方的情景……
“清音……。”
“狗儿……。”
——绝不允许!人与兽怎可相恋!
“爹,那鬼脸大盗如此难抓,您同燕然哥哥可有了应对计划么?”我收起被那喜欢男人的狗官弄得纷乱的心思,轻轻地问岳明皎。
岳明皎摇了摇头,沉声道:“为父已经通知燕然,请他今日衙门事了后便到家里来,为父要同他好生商议一番。……对了,燕然说你哥哥这几日要住在衙门里,而爹恐怕以后更不得空了,灵歌你要好生照顾自己啊!”
怎么,那狗东西今天还要来吗?——哼!只怕他巴不得天天住在我家里吧!
“女儿很替爹跟燕然哥哥担心……。”顾不得胡思乱想,我轻声道。心中又是一阵矛盾,命运弄人,如此不留情面地将我的家人和我的恋人推向了天平的两端,这是个二选一的问题,甚至答案已经很明确,可我心不甘情不愿,我想两全齐美,我就是这么贪心。
……好罢,好罢!岳明皎被罢官,大不了回乡养老,若不甘寂寞,可以去做教书先生,总归不会缺钱花缺衣穿;岳清音被判充军,也是有法子混过去的,天龙朝律法规定身体患疾者不允许充军,他精通医术,只需自己做做手脚,开据一张有病在身的证明便可免去发配充军之苦,至多不过是换作城门吏一类的清闲差使,再不济也还可以继续做他的仵作,岳家人的原藉在江南望城,季燕然的父亲不是望城知府么?请他替岳清音在望城衙门里安排个工作总不难的。而季燕然这样有能力的一个人,即使被罢了官也可以东山再起,过了这阵风头,朝廷十有八九还会将他官复原职……
至于我这个官眷……无所谓了!不就是充倌伎么!不就是三年内不得赎身、即便是病,也只许病死在伎馆、没有任何方法能挽救么!只要能保大盗活命——我认了!咬牙挺过这三年,赎了身照样能重获自由,到时大盗若不嫌弃我,换个身份上门提亲,岳明皎必不会推拒,如此便两全齐美,而若那时他嫌弃了我……大不了终生不嫁,为了爱情豁出去过一回,这辈子已经值了!
——重要的是,这三年必须要想法子骗过他,把他支得远远的,不能让他知道我在做什么,否则他会背上心理包袱,倒成了害他。
原谅我,老爹。原谅我,哥哥。原谅我,狗……季燕然。人命与官途相比,自是前者为重。我不可能去牺牲大盗的性命来保全我一家人官位平稳衣食无忧。我想要尽力做到的,只是保大盗活命,保父兄平安。换作谁……也会这么做的吧。
见我良久不语,岳明皎以为我在害怕,拍拍我仍替他捶着肩的手,轻声安慰道:“灵歌放心罢,为父相信你燕然哥哥的能力,定能将那鬼脸大盗缉捕归案的。……即便不能……爹也有办法至少保住灵歌你不必陪爹获罪!”
我一愣,问道:“什么办法?”
岳明皎笑起来,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灵歌若嫁了人,便不再是我岳家的人了,朝廷的制裁自然涉及不到你……。”
“爹!”我轻声打断他的话,“灵歌姓岳,嫁了人也是姓岳,身体里流的是岳家的血,就算死了变成尸体也是您的亲骨肉——怎能说嫁了人便不是岳家人了呢?!何况现在正是我岳家的困难时期,灵歌更不能丢下爹爹跟哥哥一嫁了之!爹……灵歌不嫁,您老就莫再为灵歌张罗这事了可好?”
岳明皎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道:“总说你哥哥的脾气古怪倔强,依为父看你这丫头比他也差不到哪里去!……灵歌啊,若不把你的终身大事办妥,为父又哪里安得下心来去抓那鬼脸大盗呢?为父必须先确保后顾无忧方才敢放手一搏啊!”
“爹,我们既是一家人,就当同进退共患难才是,女儿怎能抛下爹跟哥哥,自己一个人置之事外呢!”我不肯妥协,虽然嫁人总好过充伎,可这对于那个要娶我进门的炮灰男人又何尝公平。
“灵歌!”岳明皎故意沉下脸来,道:“怎么如此不懂事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为父就算没有接了这道旨也是要尽快将你嫁出去的!你娘去的早,为父若因此耽误了你的终身,将来在九泉之下还有何颜面见她?!——你不必再多说了,总之这三个月内是必须要找个婆家的!为父若没时间,便让你哥哥替你打听!”
眼看岳老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这会子同他争是没用的,只好暂且作罢。反正我也已打定了主意,心中倒轻松了些,遂转转眼珠儿,佯作委屈地道:“爹既这么说,女儿也只好听从,只是……哥哥他让女儿去表舅家住上几个月,只怕也没什么机会和时间去、去相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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