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吧?没有啊。”窦妈妈仔细回想了一下,说道:“上次娘娘见着乐宁长公主的时候,不是还有说有笑的?说是娘娘出了月子好些时间,商议着准备一起去骑马,还说要带麒麟过去看呢。”
顾莲也觉得没有什么问题,摇了摇头,“罢了,许是她真的有些累了。”
想着过几日就好了。
哪知道这后面过了很久,徐姝的情绪一直都没有好转过来。
不仅忘了相约去西林猎场骑马的事,进了宫,也不再像往常那样爱往玉粹宫跑,只在太后那边陪坐一会儿,便就出宫回去。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顾莲就算再安慰自己,也不能相信徐姝是因为三郡主心不好了,面都没有见过几次的侄女,哪能让她伤心到如此程度?再说真的伤心,与自己倒到苦水才更正常一些啊。
好似……,忽然之间生分起来。
怎么回事?
顾莲心中有一千个、一万个迷惑,特意让人打听着,赶在徐姝去懿慈宫的时候过去了几趟,可是见了面,她又只是保持淡淡微笑客套,并非恶语相向。
总不好掰着人家的肩膀摇晃,你对我怎么不像以前那样亲热了?不仅问不出来,还让自己的看起来十分可笑。
顾莲和徐姝走得亲近,的确有一部分是讨好她的原因,但是这么多年相处,彼此一直交好,并不是没有真感情的。私心里,是真的拿她当妹妹一样看待,为她担心,为她悬挂,怕她一个人孤零零日子不好过,所以那天才会说那一番话。
是什么,让她突然对自己生疏远离了呢?
顾莲这一腔心事烦恼没处说,而在京城的另外一个角落,黄家的大小姐也一样存了满腔烦心事,烦得就快要上屋揭瓦了。
自那天商议之后,这一个多月,周善存都没有再来黄家。
因为在忙着准备聘礼。
黄蝉每天在屋子里坐立不安,甚至找个母亲哭诉了几回也不管用,偶尔抓到刘贞儿问她有没有法子,却总是推说想不出来。
开玩笑!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有什么法子?
刘贞儿本来打着如意算盘,想着周善存乱闯黄家,闹得不好看了,这门亲事自然也就跟着黄了。当然她不是为了黄蝉分忧的,而是琢磨着,到时候黄家的人大大丢脸,找不到人撒气,肯定会迁怒到最初提议的桐娘身上。
到时候黄大石心里生气,自己再小意儿服侍他、劝解他,心就偏向自己这边了。
只可惜,一番盘算最终落空。
眼下周善存已经成了黄家的准女婿,这个时候自己再去添乱,岂不是自找麻烦?等到将来两家一结亲,周善存不待见自己不说,黄蝉只怕也是一样。毕竟就算起初她不愿意,但是将来生儿育女时间一长,定然向着周家,再想起自己从前拆散她的姻缘,还不知道怎样怨恨呢。
因而念头转了千百个圈儿,反倒劝道:“原是我想差了,只管想着替大小姐你分忧宽心,却是耽误了一门好姻缘。”只管往周善存脸上贴金,“那天我瞧了一眼,周家大爷长得一表人才、体貌堂堂,且还吃着朝廷俸禄,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男子,大小姐你也莫拧了,欢欢喜喜的嫁过去……”
话没说完,便被黄蝉气得叫谅儿进来撵人。
刘贞儿落得耳根清净,隔了几日,晚间黄大石过来留宿的时候,反倒吹了一阵子耳边风,“我看周家的这门亲事极好,只是大小姐不太愿意,前几天我细细的劝了她一回,反倒惹她生气了。”
黄大石不快道:“别理她,小姑娘一点都不知道好歹!”
刘贞儿在心里一声嗤笑,都已经是嫁了人生了孩子的二手货了,还小姑娘呢?说来也是奇怪,这位小姑奶奶既然给安顺侯生了儿子,怎地还闹到和离的份上?许是当初爬床叶东海没留意,醒神一看,见是一个粗鄙丫头后悔了吧。
她在心里把黄蝉埋汰了一番,心里平衡了些。
面上却是一脸委屈和担心,细细声道:“不管怎样,总归是我惹恼了大小姐,回头她若是对我不痛快,你也别辩,只心里明白就是,好歹等她顺了这口气,妥妥当当嫁了人也就好了。”
做尽好人,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
但是事情却还没有结束。
黄蝉实在想不出什么好法子,索性打算直接摊牌,可如今是桐娘管着中馈之事,要出门,就要在她跟前知会一声。
因而支了谅儿去找桐娘,只道:“大小姐想去买几件首饰,让人备辆马车。”
桐娘是一个机警的人,听了心下起疑,又不好约束小姑子不让不出门,因而一面让人去准备马车,一面放下手中针线,起身笑道:“那好,正巧我也想出去逛逛呢。”
谅儿并不知道黄蝉的打算,以为她是散心去的,见桐娘要跟着,有些担心,“大奶奶容奴婢单独说一句话。”等着屋里的丫头都出去了,方才低声道:“大小姐对周家的亲事不太满意,等下大奶奶若是跟去,只怕……,总之大奶奶你多担待一些。”
桐娘淡淡笑道:“好丫头,难为你有心。”
到底坚持跟着黄蝉一起出了门,还让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跟着,万一闹事,自己也不至于束手无策,如此一番安排方才踏实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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