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澜山是个好地方。言颂元君做了观澜山的第一位来客。
那日,画妩领着言颂仔仔细细介绍了她在山脚开垦的一片不小的西瓜田,说:“夏日炎热,把西瓜放在泉里泡一泡,吃上一口保你一口气写上一整日的史录。”走到半山腰新种下的桑树前,说:“等结了桑果子,向瑞兆星君讨几壶粮食酒,在做了桑子酒,第一壶就送到你的桌案前。”山顶的瀑布飞流直下,凌乱了言颂的脸颊。“哎,言颂,你怎么哭了呢。”
画妩正要带他去看山顶的红莲湖,眼眶微红,道:“你这瀑布水太急,不如拆了的好。”转身往画妩精神设计的精致小院里走。
又是一年春来过,又是一年秋结果。画妩装了两满篮子桑果子跟瑞兆星君换了两坛醇香浓郁的粮食酒。又装了半坛子桑葚,加了几颗青梅严严实实封好,在桑树下埋了半月才取出。
拿了第一批新酒,便奔着天书阁去了。“今年的第一壶桑果子酒到了。也不出来迎接本君。”画妩把酒往言颂怀里一扔。
“呦,女君走一趟可真不容易,大半年没进过天书阁了吧。我一个小小元君怎敢劳烦女君记挂。”言颂阴阳怪调的说。
“我那观澜山也不见元君去踏一下。”画妩道。
“托你西瓜的福,这两个月都没闲下来。我真是多谢多谢呀。你一个闲散女君自不懂我们听命于人的苦。”言颂自嘲的说。
酉月星君将夜里的月光洒的极温柔。
“外面说半年前你与一位不知名的男仙惊鸿一瞥,看对眼了?”言颂又道:“那两月前与南海陵鱼族的大皇子又是怎么一回事,你半年倒是没闲着,原是我这天书阁留不住你。”
说起这两段惊鸿一瞥就有得一说了。半年前画妩带着言颂参观完观澜山的第二天,她在山脚下闲逛想着能不能在种些什么时。有一位男仙自称沈仲,说他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在一些仙山上采些药材带回去。画妩本想带着山头主人的语气将他赶出去。结果她瞥了一眼,只见这位男仙笑容爽朗,灰衣虽沾了泥土但不失风度。“我前两日刚从这山上挖了几味药材,不过小女不才不太识得,可否请仙友一观。”画妩将手里的帕子在手里揉了又揉,脸上又飞上了两片红晕。
何止是不识得,只怕是在地里还没挖出来。进了山里,装模作样的找了两圈,急的要抹出泪也没找到。沈仲贴心安慰,说是就算费些时日也要替画妩找齐这几味药材。
于是第二日二人开始了寻药之旅。第三日,两两相望脸颊绯红。第四日沈仲晒药画妩红袖擦汗。第八日第九日,画妩不明白才知道一个人的话怎么能这么多,这一身带泥点子的灰衣始终未换过。第十日,画妩起了大早仔仔细细的从山脚到山顶布了个结结实实的结界。捉了两只蛤蟆精守在山门口,说,要是有个叫沈仲的来就说,画妩得了重病仙逝了。现在的新主人脾气大,叫他不要再来了。
听蛤蟆精说,沈仲听说画妩仙逝,哭的占都站不住了。非要进去问问是怎么仙逝的。哭的锤天喊地,几度昏厥。画妩只说,与斯人情深缘浅,不愿耽误了他。
两月前南海陵鱼族的族相灵契喜得二皇子,请了画妩去喝满月酒。本着凑热闹的心,包了份大厚礼奔去了南海。
画妩是第一次下海的,站在南海的岸边踌躇不前,虽然出自天书阁,但是里面的书画妩大多是看了看目录。画妩苦思冥想着,此刻去天宫把言颂拽下去怕是太晚了。直接跳下去应该死不了吧。可她一本书怎么能跳海呢。
正当画妩举步维艰时。“仙君可是去赴宴的?”一少年声音清脆的在身后响起。画妩当时正焦急着,不大想理他。只见那少年拱手拜礼,道:“在下陵鱼族族相长子灵若。见过仙君。”礼行的不卑不亢,端正大方,定是个品相端正的仙。
画妩转身看去,少年一身白衣上点缀了山水墨画图,干净整洁。脸庞俊俏,清澈的眼神中镶满了正气。拱手做礼的手还未放下。画妩差点忘了如今许多仙见她都要见礼的。
“我是观澜山画妩,灵若皇子不必客气,只是这避水咒我有些忘了。”灵若微怔,道:“原来是女君殿下,灵若失礼了。”忙又行了个更端正的礼。
灵若从袖中拿出了个葡萄大小散着微紫光的珠子给画妩道:“这是深海底千年海蚌所出的紫琼珠,女君贴心口放着,这世间所有的水都可避开。”
画妩拿着珠子就往衣服里塞,只见那灵若皇子微红了脸。“有劳灵若皇子带路了。”
灵契族相抱着幼子欢喜的不撒手。有些识得画妩的仙与她喝酒。一杯酒一杯酒的倒着。画妩其实不太喝酒,倒不是不能喝,只是觉得酒味太辣。
宴席结束,灵若对画妩道:“更深露重,女君喝了些酒,不如我送女君回去吧。”没有给画妩反驳的余地。南海的岸边已是星云遍布,远处的海面上已堆积了雾气。
“有劳灵若了,我自己回去就好,”画妩说着脚下踉跄前行一下。“我时常听说观澜山瀑布飞流直下,景色宜人,女君可否给个机会。”灵若轻扶了画妩招了朵软绵的云头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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