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左任好奇道:“天一,你和我说实话,你游走于两党间,大力的帮助他们。私下里,却又不遗余力发展自己,提防他们。你是不是预见到了什么?”
李天一扫视了在座的人后,说道:“是的,我信不过蒋凯石和他所领导的国民党。蒋凯石太强势,容不得其它声音,有独裁的倾向。而他手下任用的重臣都是些追求既得利益的附庸者,他们没有孙先生和诸位的革命理想,更没有红党的执着信念和严明纪律。这样一个政权一旦掌控全国,又没有其它势力监督制衡,必将迅速腐败堕落,走向败亡。”
众人震惊的相互看了看,都觉得李天一的论断虽言之过早,但仔细分析又不是没有可能。于左任接着问道:“那红党或是其他派系呢?他们有没有可能问鼎?”
李天一道:“红党最有可能,他们是一群有信仰,有理论,有坚定意志的革命者。但他们现在太弱小了,而且他们正走在一条极为危险的错误路线上。一旦误判,就会有灭顶之灾。但我相信,如果他们挺过来了,必将涅槃重生,获取最终胜利。只是这个时间太久,还要有其它因素作为契机。而我等不起,国家也等不起。
至于其它各方,恕我直言,他们只是一群受到革命影响的军阀罢了。他们能团结在一起,只不过是抱团取暖,和中央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罢了。这样的势力,只要留下些香火情义就好。我们还是要作为主导,待日后他们没落时才好拉拢争取。要是依附他们?我们将一败涂地。”
于左任长叹一声道:“天一,你是我最看好的青年才俊,今后还可能成为我的侄女婿。本来凭你的才干和我的人脉,让你加入国民政府,成为中央委员,一方诸侯都不是难事。可你却选择了更艰难曲折的路,当然也可能是前途更加远大的路。在国民政府还没有到那么不堪的时候,我依然看好国民党的前途。所以你于叔也只能帮你这些了,今后你不管成功与否,你记住,不忘初心。”
晚上8点,于左任还是回去了。并答应尽量帮他照顾宝安县的产业,必竟李济深,陈济棠还是很给他面子的。送走客人后,李天一再次召集班底连夜开会,并向大家宣布了自己的下一步安排。
关麟征忍了半天,这时终于可以邀功了。他难掩喜悦的告诉李天一,一期的学员也有被他说动想去秦省发展的。原本是三个,但最后考虑蒋凯石的态度,有一人半途放弃了。另外两人已答应辞职,随他而去。这两个人一个叫“余程万”另一个叫“蓝运东”。
李天一听了这两人的名字,眼前一亮。随后问中途放弃的那个人是谁?关麟征可惜道:“这人叫陈明仁,湖南人。两次东征战功卓著,现在虽然是连长,但深得蒋校长赏识,挖他难度很大。”
“陈明仁”李天一在嘴里连续说了三遍这个人名,最后坚定的说道:“继续做工作,不惜代价给我挖过来。哪怕蒋校长不满,也由我去安抚,你要在三天内给我办成,我记你头功一件。”
关麟征先是一愣,进而点头道:“我一定努力。”心中不禁对这个陈明仁更加佩服了。“不惜代价”这是李天一第一次为了一个黄埔毕业生说出这样的话。他哪里知道,这个陈明仁是历史上主席第一个公开承认林祚大打仗不如他的将军。
谈完了黄埔生的事情,李天一又对陈布雷说道:“老师,麻烦您明天带刘玉章去一趟各大报社,刊登秦省革命军新编独立旅要招收一批女兵。一定要写明招收条件,有革命理想,有吃苦精神,追求妇女独立思想进步的女青年均可。拥有医科,护士及才艺特长的优先,报名处就设在这里,时间是3月1日到5月末。”
关麟征和戴安澜惊讶的问道:“我们招女兵干什么?一群小丫头能打仗吗?”
李天一解释道:“我们是革命军,就要打破传统束缚,宣扬妇女解放,男女平等。女人也有追求理想,精忠报国的权利,我们不能歧视她们。再说我不是让她们去打仗,而是今后我的部队需要大量的军医,护士,报务员,还有文艺宣传兵。我看这些工作女人要比男人更适合!”
“我同意!”刘玉章在一旁第一个举手赞成,他已经把消息通知给林如萍和她的姐妹了……。
人一旦忙起来,时间就过得飞快。李天一回来后马不停蹄的四周奔走,手下的众人也被他调度的团团转。好在有来报道的十名黄埔生和已经通过面试的林如萍等十二名女学生帮忙,回程的准备工作已安排就绪。
临行前的追后一个晚上,李天一召开了最后一次工作会议。几乎所有的班底都已到达,就连从香港过来的周卓凡和周芸儿也列席了此次会议。
会上几个负责人都向李天一汇报了工作,唐绍仪第一个介绍道:“香港分部已经确立,就设在原周家的船运公司。因为省港大罢工的封锁依然在继续,现在船运公司的船只正在往返于东南亚各国运输紧缺的生活物资,预计5月后就会得到缓解。宝安县的建设物资正在筹措中,年后将会正式开工建设。”
李天一则指示说,香港分部这里他会让李之龙夫妇暂时过来帮忙,6月后李之龙夫妇会带领第一批海军留学生奔赴英国。而造船厂年后要开始扩建,前期以建造远洋渔船为主,首批两艘3000吨级渔船。
船运公司待大罢工结束后,业务会萎缩。公司可以继续去东南亚各国运输粮食和其它农产品运到上海,再由上海分部筹措药品衣物等,定期转运去秦省。这几年那里灾荒不断,粮食紧缺,他要提前开始备荒。真要等到1928年的大旱来临,就是有再多的物资恐怕也运不进来了。
宝安县的工业区是一个长期而庞大的计划,李天一唯一的要求是优先修建港口和设施。并由周家帮忙聘请了香港专业的港口设计公司设计进行设计,他的要求是第一年的吞吐量要求达到500万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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