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店的路上,李天一将巡捕的警告说给大家。众人也不愿节外生枝,便叫了一辆黄包车回到酒店。进了套房,李天一先安排左梅女士回去休息,与其他人开始了进一步的交流。
还没有毕业的黄一中。历史上他会在1927年回国,历任国民政府财政部、内政部和外交部,是一个未来的内政人才。李天一问过他的想法后,决定支持他完成学业。但在此期间要收集日本的资料,大力吸收推荐留日学生回国效力。如果有日本的孤儿,只要和华国没有仇怨的,也要送回国内细心培养。
黄一中好奇的问为什么,李天一道:“为了埋下种子,我们不但要培植日本的情报人员,还要为以后培养亲华派政要。为参与日本的政治,经济做准备。日本人从小就被灌输侵略论,只有这些在日本没有存在感的孤儿,才能为我所用。”
蒋百里大为赞同。说自日俄战争开始,日本就有侵吞东北染指全国的野心。一边扶持奉系等军阀,一边借一战胜利侵占了山东半岛。不断在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等领域渗透。日本间谍无孔不入,华国几乎毫无秘密可言。再加上国内亲日派众多,一旦战争爆发,国家将会迅速沦陷。
黄一中如梦初醒,深感任务重大。想了想道:“我在东京大学有位室友,他是东北的孤儿。7岁时父母在日俄战争中,被日本的炮灰所杀。他被一位没有孩子的随军商人领养,带回国内。改名“武田信义”,周围的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世。因为我是华人,又很谈得来,他就把这件隐私告诉了我。你们看这个人对我们能有帮助吗?“
李天一思考一下后,说这事不能着急。要慢慢渗透,了解他的真实想法和对祖国的认同感。情报工作是一项需要漫长布局、严谨而机密的工作,不能犯一点差错。宁可放弃某次机会,也要以保证安全为原则。否则会将好不容易渗透到敌方的眼线暴漏,给组织和潜伏人员造成重大损失。
李天一又告诉杨登瀛以后主要负责国内的情报工作,先立足与上海。利用自己的身份多游走于各势力之间,扩展人脉培养情报人才。如果今后有国民党要招揽他,也可以加入进去。利用他们的实力为自己积蓄力量和收集情报,对情报有天赋的人才要多拉拢。
杨登瀛尴尬的说:“这是奸细吗?“李天一笑着告诉他,他是最大的卧底,今后李天一的卧底头子。
杨登瀛有些为难,他是学商业的,在上海靠着青帮老乡的帮衬做些进口汽车和地产贸易。他本是想借助虞洽卿的引荐,与李天一接触,好一展自己的商业才华。但几次聆听了李天一的工业救国理念和他的发展布局后,激起了他的热情,才决定跟随李天一的。现在,李天一却让他搞情报这项毫无接触的工作,他感觉一片茫然。不知如何下手,理不出头绪。
李天一看出杨登瀛的疑虑,给他梳理方向,解释如何着手。并告诉他:第一步,成立一家“沪生“地产公司。大量买进法租界的周边土地,开发欧式别墅和洋房。他预计过个两三年,国民党会打到上海和南京。而北方的战乱也会使大量的富人涌入上海,到时候这里将是全国的经济中心。他们开发的房子最少能翻5倍,然后继续买地建别墅去。
杨登瀛听的心肝直颤,这得多大的利润啊!忙说:“这不是卖房产,这是搞地产。还要盖房子,建花园。这么大的动作,资金、地皮和法国人的态度都不好把握啊!“
李天一笑着说道:“你我的人脉和精力当然不够,但我们有资金啊!把青帮的大佬们拉进来入股,分他们一成股份。黄金荣在法租界还是很有能量的,由他去游说法国人。在加上青帮的保驾护航,以后在公共租界也这么搞。到时候咱们就是上海滩第一大地产公司,想不发达都难。“
图钦斯基在旁边高兴的叫道:”李先生,让我也加入吧,这是天大的商机啊!“
李天一没有理他,继续说道:“第二步,你和黄一中在本地和日本招募精明干练的华人和华侨。秘密培训情报人员和电台发报人员,在青帮和各地难民中挑选能人异士作为咱们的行动队。会什么本事都行,多多宜善。但这些人必须严格审查才能进入咱们的核心,其它的都是外围人员。”
杨登瀛和黄一中慢慢消化着李天一制定的计划,叹服不已。只有图钦斯基在一旁沉默着,情绪有些低落。他感到被忽视了,就因为他是外国人吗?
最后,李天一微笑着问图钦斯基,他的儿女在哪里。图钦斯基好像明白了什么,忙说还在日本,如果需要可以马上接回华国。李天一满意的说好,等孩子们接回上海,他会给图钦斯基布置任务。图钦斯基痛快的答应了,他并不反感用他的孩子做人质,对他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外国人,谁都不会马上信任的交给你海量的资金和权利。就是在欧洲,你效忠一个人也要表现出你的能力和诚意。更何况像李天一这样神奇而且正直的老板,他自己的家人留在这里,生活也不会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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