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田是日军十八师团的一名少佐,三天前,他带着他的中队钻出了茫茫的丛林,来到了缅印边境的卡拉卡一带。像羽田中队这样钻进丛林里的日军小队还有好几支,他们都是按照十八师团的命令,准备通过卡拉卡或是塔家铺一线进入印度境部内的。
早上在草棚里醒来的羽田眼皮直跳,弄的他心神不宁的很不舒服。靠着简陋装备和饭团穿越丛林后,羽田失去了14名士兵,其中有一个是他的亲弟弟。师团的那些将军们看来是疯了,他们妄想着就凭借着几支日军小部队可以打进印度,过了卡拉卡和塔家铺就是列多,英军在列多可是有一个团的兵力。
考虑了很长时间的羽田决定就驻守在列多附近的山上,等待大部队来了,再进入印度,他可不想像弟弟一样,白白去送死。“少佐,吃早饭吧”勤务兵小泽拿来了羽田的早饭,一串烤好的山鼠和一罐稀饭。山鼠是小泽抓的,熬粥的大米是昨天从山下的村子里抢来的,足够羽田小队半个月的消耗了。
吃饱了的羽田决定今天亲自带着搜索队下山去,昨天在山下又发现了一个村子,羽田需要肉食来补充他小队士兵的体力。手无寸铁的印度人显然不是全副武装的日军士兵的对手,全村的人都被围在了村子里,浓烟、大火、喊叫、血腥味充斥着整个村子。
刚从丛林里出来的日军士兵们需要用杀戮来发泄,发泄他们内心的胆怯和恐惧。村子里的印度人被全部杀光了,满地都是鲜血,所有的粮食和家畜被集中到了一起,准备都弄回山上去。
羽田舒服的窝在一间茅屋里,享受着小泽给他做的午饭,一只炖鸡和几个烤土豆。印度人的房子里那浓烈的咖喱味让很多人都受不了,羽田却是个列外的家伙,只要是面对着食物,在任何的环境里羽田都很有胃口。
“走吧”羽田领头出了血流成河的村子,他们要赶在天黑前回到山上去。胖胖的小泽牵着只牛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牛背上驮着些自酿的酒和稻米。“嗖”的一声响,一道黑影钻进了小泽的胸膛,小泽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胸膛,那上面扎着只弩箭。“扑通”手里还抓着缰绳的小泽跪倒在了地上,张开嘴想说什么,却只是大口的喷着血,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隐蔽,隐蔽”反应过来的羽田大声的喊着,招呼着还在愣神的日军们躲藏起来。来不及了,“哒哒哒哒哒哒”路旁的草丛里窜出十几道枪火,密集的弹雨已经牢牢的笼罩住了羽田他们。冲锋枪的抵近射击是很可怕的,中弹的日军士兵在弹雨中扭曲着身体,他们刚被左边的子弹击中倒向右边,又被右边的子弹击中再次倒向左边,直到他们的身体被子弹撕碎了,他们才停止了在弹雨中的死亡之舞。
“手雷,手雷”幸存的日军士兵大声的喊叫着,寻找着隐蔽物躲避着。半空中黑黑一片的落下来十几颗手雷,“轰”“轰”日军在腾起的烟雾和飞溅的弹片中,呼喊、尖叫、躲藏奔走。等到羽田指挥日军躲进死角准备反击的时候,对面的枪声却停了下来,袭击他们的人好像已经凭空消失了,山路两侧静悄悄的。
狡猾的羽田派了一个士兵上山路去观察情况,那士兵在山路上走了两趟,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地方。羽田还是不放心,准备隐蔽到了天黑再撤回山上去。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2个小时过去了,对面还是静悄悄的,羽田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错了,对面的袭击者可能是真的走了。
可有的时候,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就在羽田判断袭击者已经走了,让幸存的日军士兵收拾自己人尸体的时候,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袭击者们显然给帝国军校毕业的羽田好好的上了一课,日军在收敛同伴尸体的时候,草丛里再次窜出了十几道枪火,这次的日军比上次还要狼狈。
两次密集弹雨的洗礼之后,羽田那100人的搜索队只剩下了不到50名士兵,幸存的日军不再向上次那样敢于还击了,只是死死的抱着头蜷缩在隐蔽物后面,祈祷自己不会是下一个被子弹击中的人。羽田也是缩在一支倒毙的牛后面,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南部手枪不知所措,帝国军校里并没有教他在同一地点会连续两次遭到伏击,而且还是同一伙袭击者。
这次袭击者的枪声没有停下来,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响着,可是精准度却高了许多。每一声枪响,都会有一个日军士兵哀嚎着发出惨叫。袭击者们似乎并不想打死他们,中弹的部位大多是手足或是关节,只是让日军士兵失去了战斗的能力。
枪声还是不紧不慢的响着,袭击者很有时间,可是羽田没有时间了,他的士兵在慢慢的减少着,已经不足30人了,在这样下去,他们只能是全都尽没了。“出来,出来,你们这些胆小鬼”一个被逼的忍受不住的日军士兵跳出隐蔽物,挺着三八步枪大声的向着四下里喊叫着,活脱脱的就像只走投无路的野兽。
袭击者并没有因那疯狂日军士兵的咒骂而出现,回应咒骂的只是一颗飞射而来的子弹,脑门中弹的日军士兵终于确定了子弹射来的方向,可惜他只是个死人,不会说话了。恐惧压垮了日军士兵的心理防线,不断的有疯狂的日军从隐蔽物后挑出来,向着自己判断的可能藏着袭击者的方向发起冲锋。可惜他们直到死都没有看见袭击者的模样,等待他们的只有飞至而来的子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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