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问元被沈国风称赞得有点飘飘然。他拿出了哥本哈根大学数学研究所的聘请书和亨利尔.布斯老师的信给沈国风看。沈国风读完了布斯老师的信后,把眼瞪得滚圆注视了江问元老半天才说道:
“原来江教授是国际一流的数学家,认识你,我真是三生有幸啊!无怪乎这些数学题目来到江教授手上就不费吹灰之力,迎刃而解了。”
江问元谦虚地说道:“你太夸奖了!碰巧我读大学的时候专修偏微分方程,所以才能解决。数学上有很多分支,单是几何学就有:平面几何、立体几何、解析几何、射影几何、微分几何、拓扑几何,黎曼几何等等。一个数学家只能接触和熟悉数学上有限的科目。俗话说:隔行如隔山。即使再大的数学大师不是自己涉及的数学课题,有些简单的数学题目也未必能够解答。我算是瞎猫碰上死老鼠,刚巧碰上的,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江教授你帮了我朋友的大忙,而且很快就要离开昆明了,今天就由我请客。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让你乐一乐,庆祝庆祝!”
沈国风拉着江问元离开了学校,叫了两辆黄包车,载着他们来到了昆明繁华闹区上的百乐门舞厅前下车。沈国风给了车钱,就要拉江教授进去。江问元望着头上闪烁着五彩缤纷的霓虹疑惑地问道:“沈先生,你带我去的好地方,就在这里?”
“对啊,这里面的姑娘都象天仙般美貌,一个赛一个漂亮,真是人间仙境啊。”
“这太破费了吧。”
“哈哈,一点不破费。这可是我那个朋友出的钱。你知道吗?他可是出重金悬赏答案的。他出的钱,足够我们到这里玩一个月。”
说着,沈国风从皮包里拿出一大叠钞票塞到江教授的手上说:“这是你的劳务费。”
有了钱,江教授似乎有了底气。他整了整衣服,就跟着沈国风走进了百乐门舞厅,在舞池旁边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沈国风从吧台上拿来一瓶法国红酒与江教授对饮。
江教授啜着酒,观赏起周围的环境。舞厅挺大,装饰得富丽堂皇,极为豪华。舞池旁站着一队乐手,演奏着软绵绵的音乐,令人陶醉;舞池内穿着入时的男女挽手搂腰,随着音乐节拍,轻快地跳着舞,云裳丽影,美不胜收。江问元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气氛,享受过这样的生活了。自己一个小小的教授,那敢想这样奢侈的生活,更不知昆明城仍有这样享乐的地方......
这时,一曲舞罢,灯光亮了起来。舞伴们挽着手走出了舞池,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沈国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不远处一个穿翠绿色旗袍的女子招了招手,拍了几下手掌。那女子闻声走了过来,在江教授旁边坐下。沈国风倒了一杯酒递给那女子,然后向江教授介绍道:
“这是百乐门舞厅里头牌舞后牡丹小姐。”
“这位是风流儒雅的中华才俊,云南大学教授,江问元老师。”
牡丹小姐从坤包里掏出了一枝香烟点燃,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说道破:“哎呀!原来是大知识分子,久仰,久仰!认识您,我真是太高兴了。”
声音似银玲般清脆。
江问元谦虚地说:“什么大知识分子?别听沈先生胡说,我只是一个穷教师匠。我能认识牡丹姑娘,这么漂亮的女子是我一生的福气。”
江问元不敢正视这女子,视线迅速朝她脸上扫过。他只觉得眼前一亮,姣好的脸容上绽放出天使般的笑容,十分可人。仿佛天河上飘下来的七仙女,江问元只觉得心潮澎湃,心里好生一阵激动。
这时,牡丹大方地伸出嫩白软绵绵的手轻轻握住江问元的手说:“江教授能否赏光和我跳支舞吗?”
江问元推让着道:“我很长时间没有跳舞了,恐怕跳得不好,还是让沈先生陪你跳吧。”
“你说的是什么话,牡丹姑娘叫你跳,你就跳。你长时间没有跳,更应该叫牡丹姑娘调教调教你。不然以后出了国,不会跳舞,净给洋人说笑话!”
沈国风把江问元推上了舞池。
舞曲是缠绵的,灯光是迷离虚幻的,有一种醉生梦死的感觉。牡丹把身子贴得近近的,一起一伏的胸脯抵着他的上衣,蓬松的发丝随着舞蹈的节奏轻轻掠过江问元的脸宠,撩拨得他春心荡漾,仿佛有一股香甜诱人的气息紧紧包围着他,令他愉悦得窒息。江问元有点把持不住了,脚步浮乱,踏错了节拍,好几次差点踩在牡丹的脚上,使他十分尴尬。
“江教授不要慌,放松点。跟上节奏。”牡丹轻轻鼓励着,眼睛沁出无比的柔情。江问元心醉了。
音乐停了下来。江问元累得满头大汗。牡丹脸上也绽放出桃花般的绯红,娇喘吁吁,翠绿色旗袍上也沁出汗渍。
江问元一脸尴尬地道歉:“真抱歉,我不是跳舞的料,象一只丑鸭子乱撑,带累你了。”
“江教授,我看得出,你是有跳舞天份的,以前也是跳得不错的,只是长时间没有跳,生疏了,以后有空就经常来,多跳就没有事了。”
牡丹叫侍应要了一杯苏打水吸啜着,安慰着江问元。
这时舞厅里奏起了探戈的舞曲。牡丹又邀请江问元跳舞。江问元摆了摆手说太累了。沈国风站了起来拉着牡丹的手,来到舞池,蹁蹁起舞。沈国风的舞跳得不赖,象受过专业训练的。他和牡丹搭挡,十分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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