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太吵,所以宗绫与柳蓝玉几乎都没有深睡过,时不时睁一次眼看一看外头。后来觉得时辰差不多了,二人便迷迷糊糊的起床为自己梳洗了起来。
一切准备妥当,两人走出房间时,仍旧是哈欠连连,后来干脆进屋用冷水冲了冲脸,才真的出了门。
耀都城的百姓出天方的时辰不一,所以从正子时开始便不断有人出天方。出天方的方式也不一样,有的是在自家门口,有的是整族人去祠堂。
宗绫与柳蓝玉沿着柳府往南康街的方向逛,所过之处,地上无不堆满了爆竹屑。这弥漫的硝烟,比昨晚可要浓郁的多,浓的让宗绫不由咳了咳。
柳蓝玉轻抚着宗绫的背部,关心道:“如何?可受得住?”
宗绫笑了笑:“别把我想的太娇弱了。”
柳蓝玉哼了哼:“本来就娇弱。”
宗绫未说话,只是打量着不断遇到的人。有玩闹嬉戏的孩童、有忙着正事的男子、有四处张罗着家事的妇人……除夕夜,都是在家里热闹,大年初一,都出来忙乎着热闹。
柳蓝玉道:“好快啊!我们来耀都已经一年多了。”
但宗绫闻言却是反着感慨:“快么?我以为过了好几年呢!”未想到她在一年不到的时间里,嫁给了她所认为的此生最不可能的人。
她们一路闲聊,一路感受着年味,后来见到有一家年货铺子开着,她们便进去买了一小圈爆竹打着玩。后来见天反正没大亮,便干脆买了许多烟花放着玩。
因为她们有钱,买的烟花都是大的,极少百姓家里会买。所以便吸引了不少孩童过来与她们一起玩。
宗绫坐着一位小姑娘从自己家里搬出来的木桩凳上,弯腰托腮看着带一群孩子乐呵呵放烟花的柳蓝玉,嘴角也一直勾着笑。
现在的一切,真的都是在朝好的方向走。
因享受着浓浓年味下安逸日子而出神的她,却不知身侧不远的屋顶上,挡在一棵大樟树下,一身黑色劲装,脸带黑色面具的健长男子正抱胸看着她。面具底下薄唇微勾,一双潋滟勾人的桃花眼里,散发着兴趣盎然的味道。
待到宗绫终于不由在他的目光下打了激灵,正要侧头望过去时,他突地以如鬼魅般之速的轻功朝她移了过去,揽住她的身子直接未有停顿的离去。
这一幕发生的速度太快,宗绫连做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男子回头看了眼身后追上来的那些凊王府的暗卫,不得不说,皆是高手,可培养出能追的上他的高手,又谈何容易?
他秦凌,唯一的对手,只有秦洬一个。
他抬手施了几支飞镖出去,揽着挣扎不止的宗绫提气加快了速度离去。
宗绫怒道:“你是谁?”见对方不理她,她又问了声,“你是谁?”
他垂头看了她一眼,低低的笑了笑,贴着她的耳朵幽幽道:“你比你娘可讨喜多了。”
“我娘?”宗绫不解的看向他,却看到他那双熟悉的桃花眼,结合他的声音,她心下一咯噔,立即颤着声音道,“你是俞亲王?”
除了之前那个被她拒绝却死不放过她的秦洬之外,让她觉得最可怕的人便就是俞亲王。哪怕每次见面,他看起来都挺随和,却总让她莫名觉得他好可怕。就像是从地狱来的魔鬼,周身散发着无形黑色戾气。
如此看着带面具的俞亲王,宗绫突然想起她与秦洬大婚的那天,那个背叛徐麓的蒙面黑衣精卫。
两双眼睛渐渐重合在了一起……
她陡的睁大眼,莫不是那个人是秦子蔺?
是秦子蔺将她引下悬崖的?
难怪她会觉得秦子蔺的眼睛似乎在其他她所不记得的时候见过,她却从来没想到过秦子蔺会是害自己的人。
秦洬说他们父子是坏人。
“放手!”宗绫还想挣扎,却突然被他点晕。
原地的柳蓝玉还在陪孩童们放烟花,不知宗绫已在眨眼间就被人劫走。直到买了的烟花全数放完,她才转过身欲和宗绫一道去再买些过来,却不想在附近的四处找了找,根本没见到宗绫的身影。
起初她还算冷静,心觉宗绫可能是有事走开了下,直至太长时间没见到宗绫的身影,她才渐渐地越来越无措了。
后来再难不慌乱起来的她,便迈着步子各处跑着寻,跑着喊:“阿绫,阿绫……”越寻越不知所措。
她细细想来,宗绫现在的身份是凊王妃,谁也不保证其不会被有心人抓了去。
迎面来了一群人,这些人没放爆竹,大概是要去给族里人拜早年的。皆是男子,其中就有白白净净的陆深予。
陆深予见到红着眼睛边跑边喊的柳蓝玉,面露惊色,马上对身旁的父亲道了声:“爹,我不去,我去看看蓝玉。”言罢不待柳蓝玉回应,他就快步追上了跑远的柳蓝玉,“蓝玉,你怎么了?”
见到自己即将嫁的人,柳蓝玉更是委屈了起来,她扁了扁嘴,道:“我与阿绫一道出来玩,可阿绫不见了。”
“凊王妃不见了?”陆深予也深知作为一个亲王妃,不见了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他想拉柳蓝玉的手以作安抚,想了想还是没勇气,便作罢,她温柔道,“蓝玉别急,你快与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柳蓝玉便将宗绫如何失踪的事情与陆深予说了,陆深予家里虽有钱,却也是没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百姓。他判断不出什么,只对柳蓝玉道:“这里离南康街近,咱们现在就去凊王府,让人将这事通知还在贺岁大典上的凊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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