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起来吧。”叶昭坐到了沙发上,微微闭上双目,激昂的音乐,讲述着一段金戈铁马的人生。
富察氏抹着泪,实不知天意若何,但此时也只能慢慢起身,见皇上伸手微微做了个手势,便小心翼翼的坐了叶昭身侧软墩,心里七上八下没个着落。
音乐铿锵,偷偷瞥了眼皇帝,这位传奇般的圣天子,文韬武略,开创中土盛世,可是,他看起来是这般年轻,电唱机中鼓角峥嵘,便是富察氏,也能隐隐体会其中杀伐之气,或许内外之事,对圣天子来说,都是征服天下的战争吧。
便在此时,外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尚宫进宝急匆匆进来,惶急的道:“皇上,懿贵妃娘娘她病了,本不要奴才叨扰皇上,可奴才怕,怕……”
叶昭已经猛的睁开眼,问道:“什么病,可请了医生?”
进宝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说道:“懿贵妃娘娘从早上便咳血,太医也诊断不出病症。”
叶昭呆了下,急忙起身,匆匆向外走去。
看着叶昭背影,跪送皇上的富察氏久久没有起身,暗自垂泪,今日一见,得罪了皇上,只怕日后再无相见之日。
叶昭自然无暇顾及别人的感受,接下来几日,他整日逗留在景仁宫,金凤连日高烧昏迷,那小脸雪白的可怕,可是太医们束手无策,前日,克里斯蒂娜已经被从天津召来禁宫中为金凤医治。
克里斯蒂娜并不是第一次进入皇宫,但此次叶昭殊无心情与她多聊,坐在金凤床榻前,看着锦被中苍白的俏脸,叶昭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无力。
现今东方也好,西方也好,大富之家成员二三十岁去世并不是稀罕事,只是国内莫说皇室,便是民间卫生和医疗环境都有了质的飞跃,所以叶昭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可能面临亲人在盛年的生离死别。
想想,或许是自己害了金凤,这些年一直叫她在外面东跑西颠的,若不然她虽然是嫔妃里身子骨最弱的,但也断不会刚刚四十岁便染上恶疾,或许,高龄诞下公主后就落了病根,只是当时没有注意而已。
一连几日,叶昭全然无心朝政,日日在景仁宫中陪伴金凤,有一晚深夜听得金凤喃喃自语喊“万岁爷……”,叶昭不禁垂泪。
这日早间蓉儿过来探望时金凤迷迷糊糊醒了一会儿,不多时又沉沉睡去,而这时候,内廷女卫匆匆来禀,御书房兵事科和政务室报,周京山、李鸿章、赵三宝、裴天庆在文华殿求见圣驾。
蓉儿随即道:“皇上去吧,臣妾会细心照料懿贵妃。”
叶昭微微颔首,随即去换了身行头,乘銮舆匆匆赶往文华殿,不问可知,今日定然是有什么急事。
叶昭进入文华殿时四名股肱已等候多时,四人中,周京山为政务院首相,李鸿章则是现今风头最劲的辅相,赵三宝为军方总参谋长,现今军方主要的主事之人,裴天庆则为海军部总长,这四人凑一起见驾,还是开天辟地的第一遭。
“皇上恕罪,皇上本在悲恸之中,臣等却烦扰圣驾,死罪!”叶昭一进大殿,四人便齐齐躬身请罪。
叶昭摆摆手,坐到了宝座上,说道:“澳洲之事又出了变故么?”在澳洲,帝国并不想表现的咄咄逼人,现今文明世界的共识,澳洲多少算是正儿八经的英国领土,若威逼太甚,和帝**舰跑到英吉利海峡耀武扬威都没什么区别。
是以与昆士兰政府谈判时,帝国外交官员虽坚持在金皮建造中国城,但仍然同意土地的所有权归英商所有,帝国政府与一位英商合作,以这位英商的名义取得土地所有权,但是在布里斯班的唐人街,帝国政府则坚持由华商购买亦或租赁土地。
其实现今西方世界,本就实行土地私有化,英商亦或华商购买澳洲土地极为寻常,只是帝国政府希望在唐人街维系一种华人自治状态,这才是昆士兰政府所不能接受的。
周京山躬身道:“澳人迟迟不答应我华人自治一项,昨日又接到马普托急电,英人舰队在马普托港强行驶过,其挑衅之意昭然若揭,接到电报,臣等商议一夜,都觉海军之务迫在眉睫。”
叶昭捻着佛珠,看向了赵三宝,道:“海防、陆防,你来说说。”帝**中,一直以来发展陆军还是海军就存在巨大的争议,陆军将领们自希望更多的新式武器和军费拨给步兵,而海军一方对于海防的呼吁也一刻未曾停息。
在军方高层统帅中,赵三宝是维护陆军利益的中坚分子,但自从他干上参谋总长,好像思想也渐渐有了转变。
其实陆军高层的杀手锏便是在于印度了,欧亚两大陆,除了英国几乎没有任何国家能威胁到帝国的海防,但如果英国同中国爆发战争,那么印度这颗英女王皇冠上的明珠就可能完全被帝国陆军的重拳砸个稀巴烂,所以一直以来,陆军将领都认为,只要保持陆军的强大竞争力,便可以抵消英国海军的战略优势。
叶昭见赵三宝这个以前为陆防摇旗呐喊的中坚今日也联袂而来,便饶有趣味的看向了他。
赵三宝微微躬身道:“皇上,臣以为令英人投鼠忌器,终究是不胜不败,若想占据战略主动,唯有发展海防,黑非洲资源众多,若皇上羽林船炮匮乏,终究不是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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