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国人,更是冷酷的出乎人的想象,现今交战,封囘锁贸易港口劫掠击沉对方商船都是常规手段,但突然就介入对南朝商船开火,完全未将远东渐渐形成的秩序看在眼内。
在中国与荷兰在南洋交战时,中国船舰并未贸然对荷兰商船开火,仅仅击沉过其几艘运媒船,一种保持克制的有限度战争,这也使得中国水师赢得了尊重,一种南国引导的远东秩序逐渐成型,俄国人,显然完全蔑视这种秩序,作为名义上的志愿军……却无限制的攻击交战另一方的商船。
“卑职请战!”李成谋单膝跪倒,大声道:“长沙号管带李成谋请战!卑职和麾下官兵宁死也要将罗刹人扒下层皮来!”
叶昭微微雯眉,实则长沙、北京等四艘铁甲舰,几乎已经相当于半个南朝水师的战力,随着铁甲舰时代的到来,南朝真正的主力舰只无非就是金陵、定海、靖海、镇海、广州、灵波以及长沙、北京、澄海、猜海等十艘铁甲舰,而且在叶昭看来,定海、婧海、镇海三舰,作为以木帆船改装的装甲舰,已经可以逐步退役,作为训练舰训练水手和军官。
不过这个舰队的技术含金量已经足以与欧州除英、法、俄外的其它国家相提并论了,不过因为多为轻型装甲舰,棒水量过
三千吨的仅仅金陵号一艘,加之军官水兵的素养,实际战斗力能不能与欧洲二流水师对抗,尚待检验。
但在远东,除了任何国家都不敢轻易招惹的欧州霸主英国,因为补给问题,南朝唯一的对手就是这支俄国人的远东舰队,其余国家若没有英国配合,很难在东亚一带维系舰队的存在。
实际上,现今英国人强大的无以复加,整个十九世纪后半期,英国人从来没有认认真真打过什么海战,因为任何国家都知道,在海上挑战英国人,全无胜算,这种仅仅依靠威慑力就可以维系全球秩序的霸主,真可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至于法国,显然目光渐渐投白欧洲内陆,遏制普鲁士人崛起和阻止德意志地区的统一,是其现在的首要目标。
不过随着南北战争的爆发,叶昭最担心的就是法国人会趁机插一杠子,其染指越南的野心从未停止过,而且几十年前就开始影响越南,传教士活跃在越南乡村,在越南贵囘族中,亲法人士大有人在。
南国与北朝开战,趁着南国无力南望,法国人很可能积极介入越南事务,甚至直接派兵在越南登陆,造成一个既定事实,将越南划为其保护国,等中国内战结束,不管哪一方获胜,都只能接受已成定局的局面。
英国人,更会趁机加强对南亚东南亚诸国的渗透,以武力和威压吞并南亚诸小国,形成一个大印度殖民区,甚至可能会染指西囘藏,因为这与历史上不同,历史上英国人在南亚以及西囘藏诸边最活跃之时,中国还有一个尚算有力的中央政囘府,这也使得他染指西囘藏顾虑重重。
而现今南北开战,对边疆无暇顾及,英国地方殖民官员若不乘机兴风作浪倒也怪了。
想想,南国面对的局面可险缤无比。
这也是叶昭决心早开战的原因之一,越晚开打,英法等国对周边的蚕食越厉害,因为晚几年的话,南朝这个半壁国家对西南边境诸小国根本谈不上能有什么实质性支持,只能看着它们慢慢被英国人蚕食。
那时再等内战一起,只怕英国人的目标直接就是西囘藏了,至少现在,西南边疆还有许多缓冲地带。
抛开英国和法国不说,俄国远东舰队因为有了直沽这个补给维护基地,对于南国的威胁是空前的。
可以说,现今南国战略环境无比险恶,这还是多年经营下,避免了一些国家直囘接囘干涉的危险。
这些念头在叶昭脑海里一闪而过,眼前呢,眼前又该怎么做?
解除俄国人的封囘锁,除了广州号、北京号等四舰,能赶得及参加战斗的尚有停泊在定海军港的猜海、灵波二舰,这些铁甲舰可说是现今南国水师的大半个家当。
可问题是北京、澄远、靖远三舰刚刚拿到手还没捂热乎,英国雇佣兵又全部拒绝参战,这一战,委实是个必输之局。
李成谋请战,忠勇可嘉,但长沙号几百名官兵,也不过是去白白牺牲。
眼见叶昭沉吟不语,郑友贤跪倒亢声道:“殿下,北京、澄远、婧远三舰……可以实习将领统率!臣下愿统领一舰,为殿下执矛!”
作为船政学堂教官,郑友贤一向老成持重,奋声请战,显然,他也知道现今面对的严酷局面。
“实习将领?”叶昭微微楚眉,郑友贤领着数十名船政学堂的实习军官来接收北京等三舰,本是准备在李道林等人帮助下尽快能够独立操作三舰,实际上,水手倒无所谓,从广州水师基地调拨来的三舰水手已经到位,包括炮手、锅炉工、步囘枪囘手、升火手、医官等等,但技术军官和技术士官,如舰长、船副、驾驶、管轮以及舵工等等,却是需要时间来适应,并不能简简单单的一蹴而就……这些实习军官虽然都在南朝船舰上实习过,甚至超过半数作为实习兵参加了南洋对荷之战,但北京号三艘舰只与南朝舰只都不同,直接令其操作参加海战,未免强人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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