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叶昭府里小婢完全不同,说实话,叶昭都觉得府里小婢没有活力,一个个机械人一般,这些女警就不同了,都是活喜生的人。
女警纪律森严,看来朱丝丝也颇有威信,她们最多偷偷看上叶昭一眼,就排着队列,踏着步,在值班班长带领下甩着胳膊列队走出月洞门。
“还看,眼珠子拔不出来了吧?”朱丝丝无奈看着叶昭。
确实,这女警不但和小婢不同,和羽林卫的女兵方阵也不同,女兵方阵肃杀威严,气焰冲天,女警们呢,整齐的队列,却别有一番莺燕风情,却令叶昭想起了后世的女兵风采,那些没经历过战争洗礼的女兵,实则和现在的女警气质相仿,和自己麾下女兵方阵的腾腾杀气那是怎么都比不了的。
叶昭心里感慨,自不会和朱丝丝解释什么,摇着折扇,笑道:“院里倒香。”本是真垩实感受,说完就知道,又印证了自己是色狼不是?
朱丝丝瞪了他一眼,说:“跟我来吧。”
这后宅倒也并不严禁男人进出,厨房的几名厨子就男女皆有,厨房旁的厢房是餐厅,朱丝丝领了叶昭进来,几张红檀木桌,十几把木椅,又有根雕盆花,倒也整洁清雅。
看得出,那窗台上的一盆盆鲜花定然都是女警们自己归置的,女孩爱美之心,古今皆然。
落座后,叶昭道:“多买几条甲鱼,大家一起打打牙祭多好?要不,我叫人去买?”两名侍卫长随跑去厨房帮忙,实则自有监视意味,虽说这是巡捕宿舍,安全不必太过多虑,可该有的防范还是要有的。
朱丝丝又瞪了叶昭一眼:“你不用操心,我买了,晚上她们都有份儿。”
叶昭翻个白眼,又摇起了折扇,也就在朱丝丝面前,从无仪态。
生炒甲鱼,乃是将甲鱼去骨,用麻油炮炒之,再加秋油一杯、熬了一下午的鲜浓鸡汁垠之,委实美味无比。
叶昭吃的赞不绝口,说道:“等城内恢复了秩序,我要遍尝南京美味,到时带着你啊,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自己吃喝,也实在没有意思。”
朱丝丝却不领情,道:“你还是干好你的事吧,来南京找到什么门路了没?别把带来的银子挥霍光了,又跑回去做大少爷。”显然是以为叶昭拿了家的银子来南京做生意的。
叶昭笑道:“就是没什么路子呢,要不你帮我想想,在南京干什么赚钱?”
朱丝丝道:“我不懂这个,可我知道,现在南京是买卖就赚钱,来了这么些工匠,缺什么的都有,你不会自己想啊?”
叶昭道:“你管这么多买卖,给个方便呗?”
朱丝丝嗤了一声:“少来,你知道我不会的,你呀,也没那踏实做生意的心思,少逗弄人。”
叶昭就笑,夹了筷甲鱼肉送入嘴里。
朱丝丝却是问道:“你喝不喝酒?我去前院帮你沽几两?前院有个叫郑老刀的,他家做酒的,刀子酒,喝过的都说好喝。
叶昭连连摆手,苦着脸道:“算了吧,还刀子酒呢?这天上日头都下刀子呢,再来点刀子酒,还要不要人活?心肝脾肾从内到外被火烤,好玩么?”
朱丝丝又忍不住笑,色狼来到南京城,想来生活极为狼狈,看他住叫驴馆就知道了,自己坐了那么一会儿,就被小院内叫驴呱噪的耳鸣,他又哪里受得了?
叶昭叹息道:“这天热的够呛,洗澡又不方便,用个破木盆,难受死了。”
朱丝丝眨了眨大眼睛,说道:“一会儿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洗噪间。”
叶昭奇道:“有什么好看的?”
朱丝丝道:“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用过莲子汤,叶昭这一餐倒是舒心无比,随后跟朱丝丝来到女警浴室,叶昭就猛的一拍脑门,心说你可蠢不蠢啊?
虽然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但也可见到这间厢房改造的浴室屋顶那个黑黝黝的铁桶,进了浴室,清香阵阵,果不其然,胶管从屋顶引下来,上有喷头。
想当初叶昭在北京城时,叫铁匠们给鼓捣出来的“太阳能淋浴”,不过那时候用的是金属管引水,喷头更无现今之精巧。
可叶昭在荷花楼住惯了,锅炉热水自来水,却早忘了这简易的淋浴,可不是吗?不能保温,又只能在傍晚用,不然水能烫死人,这土淋浴叶昭早就抛到了脑后,却不知这种铁桶淋浴渐渐在广州流行。
“热水桶又不贵,你怎么没买了带来?”朱丝丝问。
叶昭苦笑,心说这是我发明的,可就是忘了这茬了。
现今叶昭对府邸改造,早不是在京城时期,现今南朝有了机械工业,他又哪会将这种土法再放在心上?
可真没好好冲过澡了木桶泡澡没有王府的那种环境氛围,没有那种时刻知道怎么添水的小婢服侍,实在不怎么舒心。
不等叶昭说话,朱丝丝就知道他想什么笑道:“想洗噪在这儿可不行,我带你去个地儿吧。”
叶昭愕然,感觉到了这南京城,好似乾坤颠倒了自己诸事不顺,这小丫头反而鬼灵精的成了地头蛇。
朱丝丝领着叶昭钻了条小巷,在一座生了茅草的低矮砖墙院门前站住,敲门,很快院里有脚步声,开门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面相和善,见到朱丝丝笑着说:“呦朱姑娘,好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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