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衣男子立即十分有礼道:“没想到今日会在此遇到徐公子, 心里欢喜, 特地前来打声招呼,只是不知是否打扰了徐公子和众位的雅兴。”
见他穿戴不俗, 说话也颇为有礼,江决等人自然不在意,纷纷表示不介意。
金衣男子见状, 便道:“那正好, 在下前不久刚偶得了一块美玉,想请徐公子帮忙鉴赏一下,不知徐公子是否赏脸?”。
步烟台闻言, 尽力挤出些笑容, 打着圆场道:“这位金公子也是个好玉器的文人雅客, 手里颇有几块好玉,若是各位不嫌弃, 不如一同移步到隔壁的雅阁, 饮茶共赏金公子今天带来的极品美玉。
徐长清心里一突,他本来打算待一会就走的, 此时若是去了雅间不知还要耽搁多久,正未开口, 江决便应了一声,带着其它几人已是爽快起身,颇是给那金公子面子。
那金公子更是抬手请送徐长清, 言语极是谦虚恭敬, 徐长清无奈之下, 只好抚开长袍随其它人一起向隔间走去。
雅间的陈设很是考究,屋内设有琴幔及棋台,桌上的笔墨纸张也都是必备之物,三大件瓷器摆放得体,屏风的花样绣得也十分精致,看得人极是满意,待几人坐下后,那金公子便唤来小厮,拿出一件巴掌大小的红锦盒,然后打开让小厮送与徐长清面前。
只见锦盒之内有块夺目的血红玉佩,甚是耀眼,细看之下里面竟似有纹路一般,光线不明时恍如血液一样在流动,徐长清也不禁暗暗称奇,不疑有他的抬手小心取出,想细看一番。
谁知一拿到手,沾的满手腥红水液,若只是如此便也罢了,这水液一接触皮肤,便觉得阵阵恶心感涌上心头,巨恶之下差点将手中血玉给摔到地上,那金公子却是在一边眼明手快的接了过去,然后训斥了随身小厮一顿,然后转首向徐长清道歉道:“在下本是想让徐公子鉴赏,却是一时鲁莽,忘记擦去玉上的红脂,污了徐公子的手,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徐长清此时已顾不得礼数,只想寻棉帕将手上的水液擦掉。
而其它几人见红玉后也围了过来,光看着便啧啧称奇,有人听得仔细便询问道:“何为红脂?”
金公子急忙让人取来丝布给徐长清擦手,并解释说:“这是从西刹传来的方子,用动物的膏脂炼出红脂,将玉器浸入红脂之中可以养玉,上品的玉石养上几年,便会变成极品玉。”
几人一听显然不信道:“居然会有这什么神奇?”
金公子但笑不语也不解释,只是转首向徐长清关切的询问道:“徐公子觉得在下这块玉,是否可称为极品?”
徐长清趁着擦手的空隙,强压下心中的恶心感,稍一顿后,才勉强开口说道:“确实是一块极品的朱砂血玛瑙。”
“朱砂血玛瑙?”几人顿时震惊起来,朱砂血在大宛一向稀少,只闻其名,不见其物,如今居然有缘见着一面,已是极为难得了,于是几人不禁羡慕的又多看了几眼。
相比其它人的新奇,徐长清却是避开了那块玉,只觉得自从刚才摸了那朱砂血玉上的红液后,心下总觉得不妥,恶心感虽然消褪,但全身开始乏力起来,这是估内灵气不畅的缘故,随即想提起腹中灵气时,却发现半点都提不起,自己仿佛是与丹田的灵气断了联系一般,让他不由的大惊失色。
而此时步烟台突然带着五六个小倌一齐走了进来,几个小倌个个俊美,穿衣更是勾人,原本江决几人只是打算在下面坐坐便走,如今进了雅间,又有小倌在侧,竟是都有些心猿意马,走的念头也动摇了起来。
徐长清旁边也坐了一个小倌,穿得极是清凉,坐过来时,手臂立即主动的环着徐长清,显然是极喜欢徐长清的样貌,徐长清也没有挣开他,并不是他不想挣开,而是全身连推的力气也无,此时只能维持着坐着的姿势,心中却是有如惊涛骇浪。
他不断的抬眼看向江决几人,见他们个个血气方刚的搂着怀里的小倌调笑,似乎无一人有异样,只除了自己。
回想一下,进来云良馆后,他只喝了点酒和茶,这两样其它几个也都有喝过,应该是没问题,而唯一自己接触,其它几人没接触过的,就只有那朱砂血玉上的红液,不过,刚才他亲眼看见那红液金公子手上也沾了一些,而此时见他正与江决等人淡笑,丝毫没有半点不适,难道也不是红液的问题。
想到此,徐长清只觉得一阵头昏目眩,额头冒出点点细汗,心中顿时涌起一个让他惊骇的念头,莫不是有人想算计他?
旁边的小倌终于看出了徐长清的不妥,出声问道:“徐公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不远处的金公子听到了,转身向徐长清走过来,一脸的关切问道:“是否刚才的井曲酒喝得猛了些,上了头了?”
徐长清见他过来,本想站起来,奈何是双腿不是自己的一般,只是坐在原地,虽说酒能上头,但是那酒他只喝了两口,其它人都是一饮而干,相比之下自己喝得最少,即使是酒气上头,也不应该只有自己一人才对,他虽是很少喝烈性酒,但紫紫的果酒每日还是要必喝一杯的,酒量也至于如此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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