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尸体,意味着敌人就在附近。之所以感应不到敌人的存在,无非是此地特殊性,在早有预谋的情况下有了特殊的掩藏方式,即使以流苏的魂力都未必靠得住了。
得用特殊的术法如御灵术代替眼睛与神识,有了接触才能做判断。
三人小心翼翼地接近尸体方向,走得进了,慢慢可以看见远处是一道高高的石墙,石墙也呈暗红色,如吸收了千年的血。
石墙高达十余丈,不知其长,左右看了一圈,在角落看见了一个裂隙可以穿过。
而闲云的尸体就挂在裂隙上,身体如同对折,浑身血肉已经枯萎,依然可以见到丝丝血肉被墙体吸收,于是墙色越发鲜艳了。
就在这么观察期间,闲云原本还能看清的脸都枯萎得皮包骨头,再也认不出来。
三人依然没动,继续观察。
慢慢就看见闲云整个身躯被墙体吸收进去,融成了一体。墙上依稀现出一张人脸,又慢慢消融不见。
秦弈心中有些寒意,此世也见过不少诡异或邪恶的场景,可这种场景的冲击力还是很大,能让人心中发毛。
是这墙自己能吸血肉?
“不是,是一种邪术,这血肉的最终源流应该是祭坛正中,可能是一种献祭手段……”流苏道:“这种手段核心是古巫术,我们都不在行,小心点。”
古巫术。
秦弈转头看了看李青君。
李青君被看得莫名其妙:“怎么?”
秦弈道:“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许第一个出枪。”
李青君:“?”
程程问道:“当今以巫术著名的宗门是哪几家?”
李青君道:“魔道著名宗门巫神宗。”她顿了顿,忽然笑笑:“邙山老祖就是此宗高层。”
“老熟人啊。”秦弈和李青君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是一笑。
要知道秦弈出南离,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被邙山老祖刺激的。
当初邙山老祖是晖阳强者,不知道几层,他说卡了很久不得寸进云云……不知道斩了后人血脉之后是不是能有所突破,但无论如何,这才区区三年多,他的进步必然有限。
而自己两人已经大踏步追近,即使现在打不过他,也能对他造成一定的麻烦了。再也不至于像以前那样仰望,如同毫无抵抗之力的蝼蚁。
现在踩这么两只“蚂蚁”,要扎脚的。
当然此间事未必与他有关,只是和青君一起,两人思维就难免想到了这些。程程在一旁斜眼看着两人那表情,撇撇嘴没说话。
一种插不进去的感觉,真晦气,不就早认识了一段时间嘛!
那边闲云尸体被吸收后,等了好一阵子没有特殊的反应。三人便也慢慢走近,透过裂隙看进去,依稀能看见里面是一个院落,有几尊残缺的雕塑,有的缺头,有的缺手,形态各异。
秦弈凝起罡气罩护身,当先跃入裂隙,程程李青君紧随其后。
本以为越过裂隙会遭受袭击,结果没有,安然落下了。
踏足地面时,能感到这墙内地面与外部有些不同,似乎有点柔软之意,就像踏在什么生物的肌肉上一样。
“这里……该不会整个就是什么生物的身躯?如鲲鹏那样?”
“不是,都是错觉。”流苏很肯定地道:“某种巫术影响下的整体邪祟感。”
秦弈抬头看向雕塑,正对众人的那个雕塑脸上一片白板,什么五官都没有,可出奇地似乎能感觉到它在看你。冥冥中似乎有一种炼体还是什么的功法镌刻在雕像里,有种神秘的吸引力,秦弈都不由自主地靠近几分,想要剖析清楚一点。
程程和李青君亦然,心神都被这几尊雕塑吸引,总觉得这里面有点东西。
不知不觉间,散落在身后的雕塑断肢悄悄浮了起来,静悄悄地掐向了三人的脖颈,不带一丝能量波动,没有一点声响,恍如鬼魅。
秦弈忽然手臂一挺,狼牙棒直挺挺地捅在雕塑平板脸上,把整个脑袋戳得粉碎。
雕塑:“……”
身后的断肢骤然加速。
看似也被吸引心神的程程李青君却同时回首,一枪一环将几只断肢尽数拍得粉碎。
流苏在棒子里无力吐槽,这一家都是名伶,真能演。话说以前李青君多莽啊,现在也学坏了……
不过也正常,别人进入此地,即使有所防备,也是当成一个秘境险地对待,而这一家子从头到尾都当一个陷阱对待,心思态度当然是不一样的。
就在秦弈捅碎雕塑脑袋,程程李青君拍碎断肢的同时,其余的雕塑全部动了起来。
明明是石头雕塑,却出奇地有了血肉之感,行动没有石制傀儡应有的僵硬,仿佛活人。四周散落的断肢残臂纷纷跳起,如暗器飞旋,直冲而来。
连带着那个头都被捅碎了的雕像也行动无碍,一拳轰向秦弈胸膛。
看似杂乱的攻击之中,秦弈却一眼看出了阵法之形。
“紧跟我左右,不要分散单独对敌,此阵有诈。”秦弈急速说了一句,狼牙棒挥舞一圈,罡气外放,将一圈攻击尽数接了下来,同时有火焰在阵中冒起,正是阵眼。
幽暗之中仿佛传来惊叹声,又归于无息。
阵眼的火焰迅速扩散,从中间烧灼向外,仿佛朱雀振翅,飞掠而过,把所有雕塑毁成了灰烬。
空气安静下来,李青君问道:“这阵法什么概念?”
程程道:“分割。一旦我们各自为战,与不同的雕塑接触,就可能被切割到不同空间。秦弈准确烧灼阵眼,破除了这个空间分隔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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