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从床上起得身来,随手从旁边一个中年道士的手上接过一条毛巾,然后擦了擦脸:“对了,这蜀山派最擅什么,你可晓得?”
那中年道士一愣,心道:“来之前说于你听你却道没那个必要,怎的这时候又来问我?”
不过表面上依旧恭恭敬敬的回答:“回师叔祖,据说这蜀山派乃是一隐世武修门派,另外这叶文似乎还有一柄上好的飞剑,却不知道唤作什么名字!”叶文使出万剑诀那一幕是在幻境当中,当今还没多少人见过,所以这人不知。
老道士凝起眉头,嘀咕了起来:“不像!不像!”
“师叔祖,您说什么不像?”这中年道士也不知道师叔祖究竟抽什么风,说什么要去查探一下那个叶文的虚实,没料到师叔祖在床上闭目打坐了没多久就睁开了眼,而且那一头的汗水似乎也预示着师叔祖此番打探并不那么的顺利。
老道士却没理会,只是兀自摇着头:“武修一脉长于近身搏斗,肉身强横精神坚韧,虽然不惧诸般幻象,可是在神念一道的运用上却不怎么灵活……适才我神念探过去,却被那叶文以神念凝聚的无形剑气逼退,可见这叶文将自身神念修炼到了相当境界,可此道却非武修所长……”
除了这些老道士还奇怪武修虽然也用兵器,不过他们更喜欢手持兵器去砍人,很少拿武器当做飞剑来使用——虽然也有类似的技法,但都是作为辅助,他们更习惯拉近距离厮杀。
这叶文的飞剑究竟什么模样他没见过,倒也不好评价,可是武修中人应当不会特意去修炼飞剑的吧?
这老道士可不晓得,叶文的神念是因为穆德拉克的那招诅咒才练出来的,而他的飞剑……根本就是武修中气劲外放的另外一种形式,紫宵剑即便再接近真剑,但始终也不是真剑,就算使出来无比神似剑修,但在本质上是有着非常巨大的区别的。
可是这些东西都是蜀山派内部的不传之秘,即便是本派中人若没有练到相应的层次,也是决计不会知道这些事情的,这个老道士又怎么可能知道其中差别?
所以他在这里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关键,最后还累得自己脑仁生疼:“真是麻烦,本来修真界眼下的情况已经够叫人心烦,这时候又冒出这么一个人物来,却也不知道是修真界的幸事还是坏事?”
老道士长吁短叹了好一阵,最后站在窗台上,望着那见不到半点星光的天空发呆,而身后除了那个中年道士外,还有另外两个比较年轻的道士……相比那中年道士,这俩年轻人的地位一看就知道又低了许多,此时低眉顺目的站在那里,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加上面前那两个长辈,他二人又不敢用类似传音入密之类的小技法交谈,因为他们知道这点微末之技定然瞒不过这两位长辈的,所以只能干巴巴的在这里杵着,等着长辈的下一步训示。
老道士瞧了一阵夜空,突然说道:“今次咱们齐齐跑到欧洲来,就是想将那事情在海外解决,这事情咱们说起来并不算光彩。修真界已经禁不起太大的动荡了……”
中年道士只是点头应和:“师叔祖也莫要自责,此番又何止我们武当派出了手?那华山、青城、峨眉哪个没派高手过来?昆仑派明面上说是帮着那叶文来寻找打神鞭,不过那北河居士还不是借着名头直接守在了其身边?想来真动起手的时候,昆仑派怕是比谁都要来的狠……”
老道士越听眉头皱的越厉害:“唉……想我们堂堂名门正派,如今却做这等暗中伤人的事情……真是……”
真是什么,老道士却没有说,实在是因为他此时竟然想不出合适的词汇来形容他们这一众人今次的行为了。
越想越是闹心,想他们东方修真界,曾经是多么强横?而正因为他们修真界的强横,一直使得华夏子民成为世界中心。
可是随着环境的变迁,修行中人越来越难过,这几百年里过的日子莫说和几千年前比,就是和千年前的时候比也是一个天一个地。
就连隔壁那岛国上的一些家伙也敢来到他们华夏修真界的脑袋上拉屎撒尿,若非当初众人一怒之下请出了昆仑仙境里潜修的诸多老前辈,而那些老前辈拼着功力大损出了大力挽回了局势,华夏修真界很可能就在那一次剧烈的冲突中成为过去式。
而那之后,华夏修真界的地位就下降了好多,如今西方教廷俨然成为了诸多势力中的一哥,今次来到欧洲,还是因为教廷方面给了一些便利。
当然,这群无利不起早的西方人绝对不可能这么好心的给东方修士们提供便利,能够有如今的局势,也是因为双方在暗中达成了一些协议,甚至华夏修真界还为此付出了一些代价。
“只是九州鼎事关重大,若非如此,断然不会如此抉择!”
在昆仑仙境的时候,也有许多人对这样的决定表示反对,可是一提起如今的情况,众人也不得不承认,若是不尽快想办法,那么要不了三百年,世俗界中再无修士,而诸多修真界人只能挤到并不宽广的昆仑仙境中苟延残喘。
“师叔祖,那九州鼎……莫非是九个神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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