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六把蛇头棍,递给了我,说他以闽南阴行大哥的身份,把阴行大哥的位置,传给我。
我接过了蛇头棍。
老实说——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很暧昧的。
当时刘老六是阴行大哥,半年前那会儿,刘老六被白衣獠给害得半生不死,变做了胎茧。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闽南阴行群龙无首,阴行内,各路高手都开始抢老大的位置。
我这大哥的位置,就是抢下来的。
现在……刘老六活了——我这个阴行大哥,就显得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了。
所以,鬼爷和墨大先生,都担心刘老六会组织旧部,跟我们对着干,要在阴行里搞事!
今天这个时候,在祠堂之内,刘老六,亲自把象征阴行的“权杖”——蛇头棍,交给了我,这里头,有着一种十分肃穆的情感——传承。
刘老六通过极其有仪式感的谈话,把他大哥的位置,传承给我了。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刘老六站起身,说道:我老了——手段、名望,都不再能够和你们年轻人比了,我也比不过你,我斗不过你了!这阴行大哥的位置,我不抢了!传给你了。
说完,刘老六像是忽然老了十岁似的,颤颤巍巍的走出了阴行祠堂的门。
祠堂的门槛非常高,差不多有四十公分,刘老六在跨过那门槛的时候,还差点摔了一个踉跄。
我问刘老六:六叔,去哪儿?
“回老宅子。”刘老六说道:每天喝喝茶,喂喂鸟,等一个人!
“你等谁啊。”我问刘老六。
刘老六说:我在等你师父。
“你知道我师父出现了?”我问刘老六。
刘老六说他怎么着也跟廖程鹏当了那么多年的师兄弟,他还能不了解廖程鹏这个人?
“师兄的缺点,和你一样。”刘老六指着我,说道:重情重义——他啊——舍不得他这个宝贝徒弟一个人面对巫人之乱的!等着吧,老廖肯定会出现。
接着,刘老六又回过头,对我说道:对了……水子——有句话得跟你说。
“你说。”我让刘老六说。
刘老六说道:不要太轻视巫人之乱了——别以为你有了穆王刀,就能一劳永逸——不要忘记——巫人是很狡诈的——你穆王刀再狠,人家不跟你拼正面,跟你玩偷袭、暗杀、旁敲侧击。
我点点头,对刘老六说:明白!
“明白就好。”刘老六说完,大步的离开了祠堂。
我看着刘老六离去的背影,心里其实心满意足了,今天办成了两件事——第一件自然是搞定了心腹大患双头蛇,第二件事,就是正式征服了刘老六。
我开头,约刘老六来参加海墓内的捉双头蛇行动,就是希望刘老六心死,现在他的心,真的死了。
我等刘老六走得差不多了,我也一个人,出了祠堂,回了纹身店里。
纹身店里,冯春生和龙二两个人打着二郎腿在抽烟在。
我见了他们俩,询问:哟!这么大晚上,还没走呢?
“走啥啊,晚上喝几杯。”冯春生笑着说:有日子没喝了,今天心情高兴,喝几杯。
我说行……喝几杯。
就我、冯春生和龙二三个人去喝酒了,也没找一挺好的地方,随便找了一家苍蝇馆子,喝了起来。
喝酒的时候,冯春生给我提了一个醒,他说:唉!水子,你可别忘了你在昆仑山时候,那烛九阴之眼和你说的话啊。
“什么话?”
“你忘记了?那烛九阴之言说了,巫人之乱里,最狠最恶毒的是人!”冯春生说。
别说烛九阴之言说了这话,就今天平这个海墓的时候,那小齐天,也当着我们的面,说巫人之乱里,最恶的那个人,不是双头蛇阿离!
他不但说了这句话,还放下了另外一句话:人言妖心恶,妖知人心毒。
这个巫人之乱里——那个最毒最恶的人,到底是谁呢?
冯春生盯着我,说道:你说会不会是食为天?
“你怎么怀疑起他来了?”我询问冯春生。
冯春生笑眯眯的说道:众人皆醉他独醒,众人皆浊他独清?他像个圣人吗?我总觉得这个人,不对劲。
我想想,说道:食为天,人还不错……先不要瞎猜疑,喝酒!咱们现在……可以安心的等着巫人之乱开启了。
只要巫人之乱开启了,我以穆王刀,了结巫人之乱。
我们三个,继续喝着酒,忽然,外头的天空,传来了一阵炸响。
我们三个小跑出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在炸响。
结果一出门,发现那天空悬挂着的黑色棺材云啊——出现异变了。
在我们从昆仑山回来的时候,这天上的棺材云啊,已经布满了血丝——现在……这棺材云,裂出了一条血缝,并且,有一道红光,从那黑色棺材云上飘了出来,飞向了很远的地方,要说飞哪儿去了,我们还真不知道。
“巫人之乱要开始了。”冯春生现在是激动中带着一丝丝兴奋。
我也点头:棺材云异变,这次的巫人之乱,就算没开始,那是真没一两天了。
“喝酒!喝完了,明天再去调查调查那刚才飘出去的一丝红光,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龙二说。
我说当然了。
我们三个,继续凑到了小酒馆里面,继续喝酒,为了明天的挑战干杯。
我们这次喝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都有些微醺了,忽然,有个人找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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