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对老史,心里那是特别的没谱,这个家伙,鬼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的。
我刚才从老史的话里面,可以分析一波,要说这个家伙,是不是硬汉,我感觉应该是,这家伙一半真话一半假话,他硬,那是肯定的。
但这家伙,也不是他自己说的那种白莲花,心机估计足。
一个心机足,同时又硬的人,那绝对是非常狠的人。
这个老史,不好对付。
我跟柷小玲和冯春生都打了一个眼色,先别撩老史,如果能够顺利把我们送到长乐镇去,他的事,我们没心情追究,甭管他是不是曾经吃掉了那六个兄弟的肉。
如果他真要来硬的,想在我们身上动手,那咱们也来一记狠手。
总之就是一点——后发制人。
我们几个,各自有各自的心事,一直跟着船走,水路过得也不安生。
快要到海岸了,老史才讪笑着跟我们说:看见那边一个黑点没?那是长乐镇的码头——他们的码头,可不是为了打渔的。
我说是为了什么?
老史忽然诡异的笑了笑,说:丢死人的——长乐镇里没特么什么好人……呵呵,去了长乐镇,可千万要注意哦。
我说就直接往码头往下抛死人,没人管?
老史说没人管——长乐镇是三不管,天不管,地不管,国家不管,那地方就没法律,不过你说是不是扯犊子,一个没法律的地方,竟然还有道德?啧啧,奇了怪了。
我咬了咬牙,说这事不太可能吧?
“去了你就知道了。”老史哈哈乐。
在到了码头边上的时候,老史停了柴油机,收了帆,甩了一阵锚勾后,把铁锚扔到了岸上,再把我们三个,带上了码头。
老史指着码头的一条小路,说:那条路走完了,就是长乐镇,大概七八里吧——路上遇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别吭声。
我皱着眉头,说行……谢谢老史了。
好在是安心到达了长乐镇,我也凑合了。
我带着柷小玲和冯春生往那条路上走。
刚走两步,忽然,老史也冲了上来。
这下子,柷小玲直接展开了鞭子,看向老史:干什么?
“哎,别,敌意不要这么大,我跟你们一起去长乐镇,我得去见那个救我的女人呢。”老史嘿嘿笑了一句。
我们不让他跟着,脸面上不好看,让他跟着,他就是一个潜在的威胁?
我想了想,还是让老史跟上了。
我们四个人,走在了前往长乐镇的路上。
要说这长乐镇,真是邪性。
我们走的这条路上,两边都全是槐树。
槐树叫鬼树嘛。
这种树鬼气多,阴气太盛了,有些什么不太好的事情,也发生在这种树下。
就说上次竹圣元遇到了“鬼公主”抢亲,也是在槐树下遇到的。
以前的时候,冯春生还跟我说过……说这槐树啊,阴气重,一些脏东西呢,怕了阳气,就会待在这槐树下猫着呢。
我们才走了几步,柷小玲皱了皱眉头,说这里阴气也太重了吧?
她摸出了几个铃铛。
这铃铛都是做过法的——一旦遇到鬼魂,就会叮当作响。
柷小玲把铃铛放在手上。
那铃铛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
那铃芯把铃铛撞得噼噼啪啪作响不说,竟然还带着铃铛一点点往手边滑,这地方太邪了。
冯春生也觉得不对劲了,对我说道:哎……水子,你用阴阳绣的镜子试试,看能不能照到什么鬼魂之类的?
我说行。
我这次来长乐镇,因为要找黄昆仑,那夏还说得运用我阴阳绣的手艺,才能把黄昆仑给带走,所以我全套阴阳绣的装备都带过来了。
从巫萨到镜子,从镜子到各种各样的纹针颜料,全部都有。
我从登山包里面找了找,找到了巫萨和镜子,我披上了巫萨,嘴里默默的念叨着。
等我感觉差不多了,我咬开了手指,把血液,滴在了镜子上。
这时候的镜子,能够看到鬼魂了。
我把镜子,对着我旁边的槐树照了照,这一照过去,哎哟……没把我给吓尿。
我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一个穿着打满了补丁衣服的老太太,就抱着槐树看着我,嘿嘿的笑。
接着,我把镜子,换了个方向——我发现……每颗槐树的下面,都站着一个老太婆,老太婆抱着那颗槐树。
这儿起码有成千上百颗的槐树,每一颗槐树的下面,都站着抱着树干“嘿嘿”笑的老太婆,着实惊悚。
我才看一眼,立马把镜子收起来了,我怕我的小心脏受不住。
收了镜子,我跟冯春生说:春哥……太可怕,实在是太可怕了。
冯春生问我看到了什么。
我直接说道:这每颗老槐树下,都站着一个抱着树干的老太婆,吓死个人。
这时候,柷小玲问我:这些老太婆,都是抱着树干?
我说是啊。
柷小玲咬了咬嘴唇,说这些树,都是正儿八经的死人树。
要说死人树,我也见过啊,我对柷小玲说:我以前见过的一颗死人树,那鬼魂都是站在树下面的,没有抱着树的。
柷小玲问我,知不知道什么叫——树葬?
我听过土葬、火葬、天葬、水葬,唯独没听过树葬。
树葬是种什么葬法?
我实在有些不明白。
那柷小玲笑了笑,说有一些少数民族,喜欢在人死后,剖开他们的内脏,然后把树的种子,塞在人的空空如也的肚子里面。
用不了多久,那些种子就会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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