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尘默然打量着茅草屋子。
破旧的屋子中间,一口黑乎乎的铁锅支在中间,一群小孩子围在铁锅旁边,吃着黑乎乎的烤虫子。
看见庆尘醒了,他们便一边嚼着虫子,一边看向庆尘诡异的微笑着,还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小孩子们咀嚼时,大蚂蚱的腿还在他们嘴唇外面露着。
庆尘:“……”
他怎么感觉这群土着会吃人?!
对于思维还停留在17岁那个秋天的庆尘来说,‘第一次’穿越的体验有点糟糕。
部分记忆被封印的他,只是进入里世界在昏暗的安全屋里待了八个小时,听了七个小时匪夷所思的故事,然后就回归到这种地方。
庆尘打量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跟那些墨西哥土着是一样一样的破布片。
他还不知道,村里人将他从燕子洞抬回来之后,有人见他贴身衣物宝贵,于是就全都扒走了,还是好心的大婶给他穿上了旧衣服,不然连衣服都没得穿……
大婶端着一盘蚂蚱、蝴蝶幼虫、水蟑螂走过来,庆尘头皮都麻了。
这时,还有一个小孩子端了一盘蚂蚁蛋,他端到庆尘面前,指了指白乎乎的蚂蚁蛋,又指了指庆尘的嘴巴。
庆尘有点不知道该怎么下口,但那小孩子却看着蚂蚁蛋咽了咽口水。
一般情况下,墨西哥土着用蚂蚁蛋来招待你,说明是将你当成贵客了,这玩意有墨西哥鱼子酱之称。
庆尘看着大婶的笑容,犹豫着抓起虫子吃下去咀嚼,一股辛辣中夹杂着酸味充斥口腔。
正当他想要婉拒剩下的虫子时,却鬼使神差的,认认真真将那一盘烤虫子全都吃了下去,一点都没浪费。
有些事情,似乎已经刻在他的骨子里。
也就是这一刻,某些片段从他的脑海里,如海潮般汹涌而来。
庆尘怔坐在床上,他看见了风雪,还有人在对他说着什么。
待他想要从那海潮里抓住些什么,可那潮汐受某种引力约束,又退了回去。
大婶见他吃完,立刻眉开眼笑的拍着他肩膀,拍得邦邦响,然后又给他端来了一盘新的。
庆尘:“……”
这怎么还让大婶卡上bug了?他是从来不浪费粮食,对方则一盘一盘的给他上虫子,死活都吃不完了。
庆尘察觉到对方的热情好客,用英语试探着问道:“你们这里有电话吗?或者有没有离开这里的方法?”
大婶也听不懂他说什么,呜哩哇啦一大堆就继续去给孩子们烤虫子吃了……
庆尘叹息:“真是命运多舛啊……也不知道庆国忠放出来没?”
比较奇妙的是,要不是他失忆了,他都‘想不起’自己还有一个被抓走的爹。
这时,屋外传来引擎声。
庆尘眼睛一亮,有车就有办法离开这里,别管自己失忆之前经历了什么,尽快回国才是正经事。
然而下一刻,外面响起急促的枪声,大婶仓皇的拉扯着孩子们,让他们翻窗户往外逃。
但等她开窗的时候,外面已经有人堵住了。
庆尘:“……”
这叫什么事,自己就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怎么突然又卷进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里?!
却见数十名凶神恶煞的悍匪冲进来,用绳子将所有人的双手捆缚住,一起带到外面的车上。
整个村子三百多人,被打死了二十多个,剩余的全被抓住。
悍匪肆无忌惮的啸叫着,扣动扳机朝天空开枪,像是在庆祝着这场胜利。
庆尘被捆着双手坐在卡车车斗里,整个人都是懵的,他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车斗里四名汉子怀里抱着AK47,冷冷的看押着所有人。
庆尘哪见过这阵仗,甚至都不知道这群悍匪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
他观察着环境,尝试着双手挣脱麻绳,结果稍微一用力,麻绳就断了……
庆尘心中一惊,卡车车斗里的四名悍匪,正将枪口若有若无的从所有人身上扫过,他赶忙将麻绳又悄悄捆到手上……
少年对于枪械与悍匪的天然敬畏,让他暂时没有轻举妄动。
车子摇摇晃晃的开了六个小时,最终一头扎进一片茂密的树林里。
车队进入一座寨子里,庆尘看见十多座草棚下面,数百名墨西哥土着蒙着脏脏的面巾,正在忙碌的……制毒。
这是一个大毒枭的毒窝啊!
庆尘大概明白了,先前这群悍匪袭击村子并不是因为村落之间的仇恨与战争,而是他们需要抓劳力过来为他们制毒!
只不过,这个工厂好像是刚建的,所以劳力缺口很大。
悍匪们驱赶着刚刚抓来的村民,将他们带到一片空地上进行岗前培训,庆尘一句话都听不懂,只能凭借自己的记忆先将那些西班牙语记住,然后快速分析每个词汇指的什么。
这时,一名悍匪对庆尘呜哩哇啦说了一通话,庆尘听不懂,只能客气又不失尴尬的笑着。
悍匪说了半天,突然朝庆尘冲了过来,气势汹汹的用枪顶在他脑门上。
这就是语言不通的弊病了,庆尘甚至都不知道对方刚才说了什么!
僵持中,墨西哥土着大婶赶忙扑上来拦住悍匪,用本地语言解释了半天,悍匪的怒意这才渐渐消失。
悍匪冷冷看他们一眼收起枪械,推搡着他们走到工位上,给他们一人发了一个脏布条遮掩口鼻,连小孩子也不例外。
经过寨子的时候,庆尘看见悍匪们把男孩子都聚在一起,给他们发枪械,教他们扣动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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