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惜手一握拳,眼睛轻飘飘地在慕容子祺脸上一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本怒容满面的慕容子祺一怔,明明对面的人并不认识,明明那眼睛只是那么一睨,他心里怎么就有种一抖一抖的感觉?
“若是能死在慕容公子手里,也不枉此生。”书颜哈哈一笑,黑亮瞳眸在慕容子渊脸上一顿,伸手在他旁边的伶人脸上摸了一把,“真不愧为悦君楼里的头牌,长得真不赖。”
那伶人虽搞不清目前的状况,但也见惯了种种,并不慌乱,只得对她温柔一笑,这一笑,笑得她更眉眼弯弯得象轮弦月。
“够了没有?”没来由的心情不好,慕容子渊望着那‘温情脉脉’相视而笑的两人,嗓音微沉,双指一扣便向她的腕脉弹来。
书颜连忙缩手,幸好她早有准备,否则这手就废在这个背着她寻花问柳的男人手里了。
心中暗骂一句,她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到那伶人的另一侧,在那伶人身上上下其手地摸了一通,笑道:“不够不够,难得能见到如此美貌的男人,当然要看个仔细,瞧这皮肤,瞧这身段,瞧这水灵灵的眼睛……”
“扑哧”一声,跟在后头没就座的静玉忍不住笑出声来。
慕容子修眸光一动,在她三人身上不动声色地绕了一圈,又瞥了眼门外守候的两人,举起茶盏轻啜一口,唇边勾起一丝淡淡微笑。
“二弟,三弟,你们不是一直嚷嚷着要看悦君楼里最出色的男人么,你们看,如今都在这里了,你们不妨都就着慕容公子坐下吧,想必慕容公子也很乐意有人与他们分享的。”书颜口气熟络得象这里的主人,自说自话地指着慕容子修与慕容子祺身边的空位就张罗开了。
云惜与静玉也不客气,更是无视慕容子祺气得发黑的俊脸,都在伶人的旁边坐下,一边拿起他们所用的茶盏,一边就对伶人开始品头论足。
那边书颜已扬着嗓子朝门外说道:“小六,小七,你们下去跟那掌堂说,让他把悦君楼里闲着的小倌人都叫到这里来。”
小六……
小七……
碧荷与青萍小心肝一颤,抖抖地应了声,赶紧下去了。
慕容子修似笑非笑地瞄了眼喊着小六小七的那个人,所幸只有两名小厮,若有三个,岂不是还得加上一个小五?
“出去。”慕容子渊却是看都不看她,心里莫名烦躁,也不管她们为何会知晓他们的身份,冷声道,“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慕容公子此话差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来这里本就图个热闹,尽兴,回头那些小倌人上来了,随便慕容公子怎么玩,只要高兴就好,账单由在下来付。”书颜依旧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一双手在那伶人身上忙个不停。
那伶人早已看出情形不对,左边冷气阵阵袭来,右边却热情如火,可怜他出于职业需要又不能拒绝,真真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慕容子祺的定力却没那么好,见云惜问都不问都拿过他的茶杯喝起茶来,抬手便要将她拍飞,云惜却又是眼神轻轻一掠,他那手便顿在那里挥不下去。
见鬼了。
“七弟,我倒觉得这位公子说得不错,就我们三人未免冷清了些,不如就凑在一起热闹罢。”慕容子修向书颜三人举了举杯,唇边笑容意味深长。
坐在对面的书颜与他的目光正好对上,不由心头一跳。
他看出来了?
眸光相接又很快错开,她低头一笑,子修啊子修,你总是最细致最敏.感又最为善解人意的那个人,任何事都瞒不过你那一颗七窍玲珑的心。
门很快被推开,进来的却不是预想中的那一众男伶,而是悦君楼的三位老板,平时要见着其中一个都不易,现在却来了个齐。
三人皆是人精,听了掌堂的汇报,他们没有让那些伶人上来,而是决定亲自上来看一看,此时一见紫楹居内的情形,倒有些意外了。
这世上还真有这么胆大的人哪。
还未来得及抹把汗,书颜已蹭地站起朝他们走了过去,六个月的身孕也没影响到她动作的敏捷。
“哟哟,二弟,三弟,你们瞧瞧,这几位才当得起悦君楼的头牌花魁哪。”她一个个地打量过去,分别给予了极高的
评价,“啧啧,瞧瞧这个,气质清逸,温文尔雅,这个呢,则是风情万种,犹胜美人……”
她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下,点头道:“嗯……这两个都适合当小受。”
话一出口,几个男人都眼睛一瞪,还未冒起火星子,她已转向萧落,“至于这个么,气宇轩昂,一表人才,瞧这身板壮实的,伺候起人来一定省力气,当攻好了。”
这回不仅是静玉,贴在门边上的碧荷与青萍都脸颊通红,捂着肚子跑到清莲苑去了。
静玉眼神古怪地望了眼面无表情的夜冥,笑得扑到了桌子上,见他被书颜如此开涮,真要笑死她了。
而云惜也是拼命咬着嘴唇,想笑又得忍着,实在辛苦,索性也不掩着了,呵呵一乐,道:“大哥的眼光真可谓精准独到,之前还不觉得,经大哥这么一分析,确实是如此,哈哈。”
几人虽说对于书颜的攻受之说并不十分理解,但男人之间的那种事,想想也能猜得到大概意思,也亏得她敢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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