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颜,等你都想起来了,一定要你好好补偿我。”
言犹在耳,距离说这句话却已经过了半月,而这半个月,别说得到补偿,便是见一面,都已成了奢望。
慕容子渊负手立于凤栖宫前,一双眼眸紧盯着门口多出来的那块牌子,似要将它灼穿才罢休。
“六哥,你这样站在这里干等也不是个事,得想个法子才行。”慕容子祺甚至比他还要心急。
他能不心急么?
年前因为书颜救慕容子修而死,云惜便说书颜什么时候醒,她什么时候嫁,而他在这种情况下确实也没有心情来操办自己的婚事,便也甘心等着。
后来书颜醒了过来,却把所有人都给忘了,还将他那五哥当成夫君,这下让他那六哥肝火大盛,一点就着,朝堂上众臣是前所未有的言简意赅,他若再去提,岂不是火上浇油?只好暂且作罢。
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盼到书颜一切正常,没想到书颜从瑾王府回宫之后便将她的正牌夫君拒之门外,第二日便挂出了一个牌子:男人免进。
男人免进。
什么意思?就是包括皇帝在内的一切男人都不得入内,连内侍都不成。
皇帝不忿,问为什么,里面传出一句话:不为什么,只是不喜欢男人了。
换言之,就是喜欢女人了?
这可了不得,皇帝每天除了必须的早朝之外,其余时间便时刻守在凤栖宫外,不是没想过硬闯,只是里面先撂下了话:若是嫌她活得太长,尽管可以进。
而此期间,云惜每日也跟着留在凤栖宫内,吃住都在里头,一步不出,他也就跟着连她的面都见不着,这不是存心折磨他么?
“法子,能有什么法子。”慕容子渊重重哼了一声,盯着“男人免进”那四个字,好不容易捺下的火气又一拱一拱地往上冒。
慕容子祺立马噤声,望向悠然而立的慕容子修,悄悄走了过去,“五哥,你可有法子?”
慕容子修含笑斜睨他一眼,那笑容甚为亲善,慕容子祺精神一震,将耳朵凑上前去,却听到轻飘飘的一声:“没有。”
没有麻烦你也不要摆出这种让人误认为有的笑容嘛,慕容子祺甚为幽怨地瞪了他亲切的五哥一眼,悻悻走回原处。
林启与程然望着这几个天底下最为优秀的主子,有些同情。
程然还好,有时候还能偷偷地见上碧荷一回,可怜这几个主子,连面都见不着,还不能闯进去,也真够憋屈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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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凤栖宫内,几个女子却忙得不亦乐乎。
书颜一手执着绣绷,一手熟练地穿针引线,经过这些天云惜手把手的教导,她已然能做出象模象样的荷包了。
碧荷与青萍在旁边忙碌地打着下手,又将刚做好的点心香茗摆放好,还时不时地往窗子外头看几眼,虽然寝殿离凤栖宫的正门还远得很,从这里望出去根本就看不出外头的情形,这两个丫头还是不时地偷笑几声。
能让当今最为尊贵的男人甘心且无奈地守在外面而不得其入,这也算得上天下难得一见的奇景。
静玉不愿学习那些玩意,便一边吃东西一边陪她们闲聊着,笑闹几句。
殿内暖意融融,一派和乐,与殿外的冰火两重天不可同日而语。
“云惜,你还不打算嫁给子祺?”书颜抬头看云惜一眼,眸中全是笑意。
云惜亦回望她一眼,笑道:“打算啊,不过……我什么时候嫁给他,这得看你。”
“哦?”书颜干脆放下手中的活计,微侧着头有些好笑,“你嫁给他,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云惜半是认真半开玩笑在说道,“你一日不答应皇上册后的要求,我便一日能不成婚,否则与礼制规矩不合,不是么?”
“滑头,拿我说事,那子祺岂不是要恨死我。”书颜作势打了她一下,嘴里笑着,心里却有暖流缓缓流过。
这段日子以来,想必她们都是提着心的,全部心思也都放在她身上,根本顾不得自己的事,如今这样说,还不是指望她快些与慕容子渊和好。
“就是,六嫂嫂,你快原谅六哥罢,这么长时间你的气也该消得差不多了。”静玉将嘴里的瓜子皮往手心里一吐,替慕容子渊抱起不平来,“你是没看见六哥的脸色有多吓人,听说朝中那些大臣有事都不敢面呈,全是写了折子往上递,早朝的时候谁都不敢说话,每次听到那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就跟如蒙大赦似的。”
众人都被她有声有色的描述逗乐,云惜接口道:“其实吧,我觉得皇上也没有错,谁让你认定五爷是夫君的,这事放在哪个男人身上都受不了,更何况皇上那么爱你。再说了,他那次与你……”
话语突然一顿,她的脸颊微微泛起一层薄红来,书颜笑吟吟地望着她,故意不接话,也不问,就是一副专心等着下文的样子。
碧荷多少知道点书颜为何将皇帝拒之门外的原因,也悄悄红了脸,哪里还敢多嘴。
青萍不明所以地扭头用眼神问,她也当作没看见扭过头去。
静玉按捺不住,问:“六哥与六嫂嫂什么呀,云惜姐姐你倒是说呀。”
书颜便有些看好戏的意味了,说吧说吧,看你脸皮这么薄怎么说。
云惜狠狠瞪她一眼,直接跳了过去,道:“那事不管怎么说也不是皇上一个人的事,不也得怪你自己没守住,现在倒将责任全推在皇上身上,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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