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阑珊处,慕容子渊长身玉立,衣袖飘拂,一双凤目灼灼如芒,似笑非笑。
身后,是轻皱了眉头的林启与目瞪口呆的程然。
那男子飞快转过身,用袖子挡住了侧脸,在她耳边低声笑道:“这就是你的家人罢?”
书颜早已惊怔在原地,只是机械性地点了点头。
这该说她点背还是怎样,为什么每次她怕什么便来什么。
感觉到他的手还搁在她的腰间,她猛然回过神来,低声说道:“还不把你的手拿开,你想害死我啊?”
这两人轻声耳语的一幕落在旁人眼中自是暧昧至极,书颜清楚地看到慕容子渊的眸光沉了几分。
男子的眼风透过袖子的边沿瞥了眼慕容子渊,眼中掠过一抹坏笑,朗声说道:“感谢姑娘一路相伴,只是送君千里,终需一别,在下便与姑娘在此别过了。”
余音未落,书颜只觉得腰间一松,眼前一晃,突然之间变得斯文有礼的小爷已远在数丈开外,只能见到一个背影。
“跟着他。”慕容子渊命令一下,林启与程然已朝男子跟了过去。
“喂,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啊,你走了我怎么办?”书颜情急之下紧追了几步,大声朝他喊了句,竟未发现自己的语病。
“颜儿还舍不得他走?”身后,是慕容子渊慵懒的声音,似乎没什么杀伤力,书颜却分明闻出了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气息。
“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她急忙解释,不想这样无辜受害。
那陌生男子已消失在拐角处,但愿林启程然能有什么收获,否则他留下的这个烂摊子该如何收拾。
“哦?我想象中应该是什么样,颜儿?”慕容子渊笑着朝她慢慢走近。
“反正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书颜暗叫不妙,跟着一步步往后退。
“我看到的那样?”慕容子渊眉梢微挑,“我只看到一个男人与我的侧妃在大庭广众之下举止亲密,又搂又抱,而我的侧妃则很是享受地靠在这个男人怀里,若非我出现得不是时候,有可能会一路回到男人的家里,是这样么?”
书颜有口难辩,关键的当事人离她而去,光凭她的呈堂证供却不足以取信这个男人,真正到了无语凝噎的地步。
她握了握拳头,给自己打了气,定住了身形。
“慕容子渊,你信不信我?信,我就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你,若是不信,我再怎么解释也没用。”她仰着脸,郑重其事地看着他。
慕容子渊也不再上前,加深了唇边的弧度,“信,为何不信。”
书颜深深地吸了口气,将整件事情简明扼要地向他复述了一遍,说完了,见他并未有何表示,便道:“你爱信不信,反正我把要说的都说完了,信不信就是你的事。”
慕容子渊点头,“原来这世上还有一种逼迫,是主动钻到别人怀里去的。”
书颜一呆,这不就是说的最后那一刻,她发现慕容子渊三人向这边走来时,她躲在那个男子身侧的时候么?
“颜儿不想解释么?”慕容子渊冷冷一笑,唇角一沉,伸手便将她夹在臂弯施展轻功向王府方向而去。
“慕容子渊,你还是不信我!”书颜气极,不停地用手拍打着他,被这种不适的姿势卡得满脸通红。
慕容子渊一路沉默,对她的打骂置若罔闻。
待他将她扔进映墨阁时,她早已累得什么都说不出,只能对着这个丝毫不见气喘的男人干瞪眼。
“好好看着她,不许她走出映墨阁一步。”他对碧荷冷着声吩咐道。
“凭什么!”书颜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毫不妥协地昂着头,“你没有权利限制我的自由。”
慕容子渊却似连一句话都不屑与她说,转身便往外走。
“你等等。”书颜想起白天里想到的一件很重要的事,挣扎着爬了起来,追在他身后说道,“你想关着我,随你,但你得把百日霜的解药给我,再不吃,我就要穿肠烂肚了。”
慕容子渊脚步一顿,回过身来冷笑道:“死了更好,省得我还得到处找你。”
“你!”书颜被他噎得几乎喘不过气,等回过神时,院子里哪还有他的踪迹。
“王.八.蛋,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她又气又伤心,对着空空的院子大声喊道。
在他眼里,她的命果真就是这么轻.贱么,还是说,他对那个女子爱逾性命,她的命与那个女子比起来根本什么都不是。
“小姐,你别跟六爷生气……”碧荷小心地扯着她的衣袖。
“不要跟我说话,以后我不是你的小姐,慕容子渊才是你的主子。”书颜拍开她的手,强忍着眼泪快步走回房间。
碧荷一下子慌了神,慌忙追了上去,“小姐,你别吓我,我的主子只有你一个。”
“砰!”
回应她的,却是一声大力的关门声。
“小姐,你开门,开门哪。”碧荷急得直拍门,里面的人却象是铁了心,半点反应都无。
她突然想起什么,连忙道:“小姐,你还没吃饭吧,今晚有你最爱吃的花胶鱼汤,米粉肉,芦笋蘑菇珍宝饭,还有一道彩巢菜片瑶柱羹,厨房里说是六爷特意吩咐人做的,奴婢光看那样子就好吃得很……”
“闭嘴,不要跟我提那个男人!”随着一声怒喝,一声脆响爆开在门上。
碧荷吓了一跳,连连退开几步,也不知是什么东西被摔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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