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玩着手中的香囊,一丝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笑意从眸底晕了上来。
一样的紫缎,一样的粉桃,做工和刺绣却有着天差地别,能拿得出手的那个虽称不上多精致,总归是比前一个看着象香囊了。
那桃花上面淡淡的几滴血迹,想是被针扎了好多下罢。
眼前仿佛浮现出一个女子拿着针线,一针一针缝着专注而又笨拙的模样。
昨晚她说,不要用亲过别的女人的嘴去亲她,这让她恶心,然后愤愤转头就走。
他看着她走出翊风轩,没有解释。
这女人的性子有时沉静得象池水,有时却冲动得象头发怒的小母豹,这么有趣的性子倒是发现得有些晚了。
正沉浸在思绪中,眸色蓦地一沉,极快地将香囊收入怀中,房门已适时响起。
“爷。”门外是杜芸雯的声音。
自上次事情之后,她再来找他时都会事先敲门,而不再象以前那般直接推门而入。
“进来罢。”慕容子渊淡淡说道。
杜芸雯开门进了来,面有豫色,竟是半晌没有说话。
“雯儿有何事么?”他站起身,微低了头看着她。
杜芸雯象是下了很大决心般,终于问道:“爷,康王被关入宗人府你知道他所犯的是何事么?”
慕容子渊眸光一动,微微笑道:“雯儿哪里得来的消息?此事莫说宫外之人不知,便是宫里头,知道的也没几个。”
杜芸雯一惊,犹豫不定了许久,前思后想了许久,未想问出来的话还是挑起了男人的疑虑。
今日在绯烟宫,茹妃见已瞒不住她,便干脆将她与康王的关系和盘托出。
她很是震惊,更诧异于茹妃竟然一直对她隐瞒。
茹妃说,康王是她的命,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出事而不管,并希望杜芸雯能够劝动慕容子渊在皇帝面前帮着康王求求情。
她不知该不该帮茹妃,毕竟康王的正妻是洛书琴,是洛书颜的姐姐,她恨洛书颜,又怎能替她的姐夫说话。
但另一边,却是她的亲姐姐。她还从未见过茹妃如此低微地跟谁说过话,或者求过别人什么,这种时候,她若不帮,到底说不过去。
可是这事是绝密,万一慕容子渊问起来,她该怎么回答。
“我今天进了宫,在宫里听说的。”杜芸雯硬着头眼回道。
慕容子渊没有继续追问。
“雯儿,康王到底犯了何事,我不能告诉你,只能说,他犯了父皇了大忌。虽说现在关押在宗人府尚未过审,但以我的估计,他可能一辈子都只能在他的康王府里度过了。”
“什么,爷是说康王会被圈禁,一辈子都不能出康王府一步?”杜芸雯大惊。
“不错。”慕容子渊看她一眼,“雯儿似乎对我大哥很关心?”
“不不,怎么会呢?”杜芸雯强笑了一下,道,“康王与爷是兄弟,雯儿自是要比旁人关心些,况且康王所犯的事又非同小可,心里确实也有些好奇。”
见慕容子渊淡淡地笑看着她,她几乎没有再说下去的勇气。
“爷,依雯儿看,康王毕竟是皇上的第一个儿子,皇上对他也必有深厚感情,只是康王做错了事,皇上一时气愤难消,等过一阵子气消了,康王也就无事了,在这个时候,不若爷替康王在皇上面前说几句好话,也算是给康王与皇上卖个顺水人情。”
一抹若有所思从低垂的眸中划过,慕容子渊笑了一下,道:“雯儿,如果这是你所愿的,我会去试试,不过,我父皇愿不愿意听就不能保证了。”
“嗯,事在人为,爷尽了自己的心意即可,即使救不了,康王也不能再说什么。”杜芸雯一笑,并无过多欣喜。
她这也算是替茹妃做了该做的,至于有没有用,那便不是她所能左右的了。
接着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杜芸雯便寻了个借口离开,本来想探听关于书颜怀孕之事,想起之前茹妃说过的话又忍了下来。
的确,她什么都不应该问,必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否则出了事第一个怀疑的便该是她。
慕容子渊看着烛台上轻轻跳动的烛火,良久,一丝了然的笑意渐渐浮了上来,原来如此。
再次将怀中的香囊取出,突然兴起了一个念头。
******
小腹一暖,一个暖手小炉落入双手与小腹间,书颜没有睁开眼睛,低低说道:“碧荷,痛死我算了。”
没有听到回音,她也没再说话,只是紧蹙着双眉,蜷起双.腿把身子缩成一团,小炉的温度偏高,但不觉得烫手,熨在肚子上缓解了少许疼痛。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碧荷说她原来没这毛病,但跳水自杀那次正好来了月事,自那以后每个月来便疼得厉害,想是那次着凉落下了病根。
感觉到一只手捂上了后腰,书颜猜是碧荷想替她揉揉,依旧闭着眼睛轻声说道:“揉轻一点,重了不好。”
没有想象中的动作,只感觉与掌心紧贴着的腰部,一股暖流缓缓地输了进来,冰凉的身子渐渐有了暖意,小腹的坠痛也减轻了很多。
脑子再怎么混沌也感觉到了不对,书颜倏地睁开眼睛,却见慕容子渊半蹲在床边,一手搁置在她腰间,凤目沉沉地盯着她。
见她睁眼,他低声问道:“感觉可好些了?”
书颜一愣,“好些了。”
话一出口才觉不对,他是怎么知道她哪里不舒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