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铭的大脑疯狂运转着,所有的信息都在脑内整合,最终变成准确的细节情报。
他猜测,罗刹面并不是单纯想杀他们,就比如说刚才,对方完全可以将他大腿上的螺旋伤口开在脖子上,瞬间结束战斗,但他却没有。
这说明对方并不想马上杀了他们,至少还是有谈判的余地的。
“你们俩很有天赋,现在你们有两条路可以选,第一条是跟我走,加入我们,说不定你们能掌握控制疯狂的力量;第二条路,就是死在这里。”罗刹面说。
果然,还是有选择的余地的,刚才的战斗是一种残酷的筛选,而他和王思言勉强通过了筛选。
尽管周铭完全不想加入对方,但此刻他已没有其他选择,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比起死亡,活着总是好的。
而且对方刚刚还提到了控制疯狂的力量,这种说法让周铭很感兴趣。
周铭用冰剑撑着地面,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乌鸦送给他的项链从衣领中漏了出来,银白色的硬币在太阳下熠熠生辉。
罗刹面眯起眼,盯着周铭脖子上的项链,一瞬间有些失神。
当他看清那枚硬币之后,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尘封在脑海深处的某一段记忆,被拂去了灰尘。
真是奇妙的缘分啊,这个硬币怎么会在这位年轻人身上?
“你是哭笑面具派来的人?”周铭试探着问道。
“你那根项链是哪来的?”罗刹面。
“嗯?这个吗?”周铭低头看了眼脖子上的项链,“我的老师给我的。”
他不明白罗刹面为什么突然要问这个问题,难道他也认识乌鸦老师?
“世界真小啊。”罗刹面似乎非常感慨,将赤刀缓缓收进刀鞘
对方身上那股令人震骇的压迫感消失了,随后他把武士刀缓缓插回鞘中,说:“那么,这次就算了吧。替我转告你的老师,就说,从山洞里活着回来的,不只有她们两人。”
周铭愣住了。
脑海中模糊的拼图在此刻全部碎裂,他意识到自己思考的方向出了巨大差错。
罗刹面和乌鸦的关系,让他明白这件事并没有这么简单。
仔细想想,罗刹面并不一定是哭笑面派来的杀手,他太强了,比孙恭不知道强上多少倍,同时派出孙恭和他,显得前者十分多余。
另外,他们是经历了沙尘暴,走出迷失区之后,再选的最近路线,所以他们面前,通往三羊村的出口并不是原来那个。
如果罗刹面真是哭笑面派来的杀手,他又是如何未卜先知的?
哭笑面驱使一个人必然是抓住了对方致命的把柄,如果罗刹面真的是对方派来的杀手,那不可能让他活着离开,但对方已经决心放过他们。
“你不是哭笑面派来的人。”周铭说道,这次他的语气已经十分肯定。
“我并不认识什么哭笑面,我在这里只是巧合。”罗刹面淡淡道,“有缘再会吧。”
说完,罗刹面绕过周铭和王思言,朝着石丘深处的方向走去。
他走向车队的后方,找到了躺在尸体堆里陈三乐。
陈三乐丢掉了扑克面具,穿着佣兵的制服趴在死人堆里,用其他人的尸体压住了自己断掉的那一只脚,试图伪装成死去的佣兵。
但他还是被罗刹面轻松找到。
罗刹面一脚将旁边遮住他断腿的尸体踢开,他看到对方的断掉的脚踝切面处,中心部分有略微凸起,像是要再长出一只脚来。
而他被切断手筋的手腕,伤势似乎也好转了不少。
“跟我走吧,你有活下去的资格。”罗刹面对躺在地上的陈三乐说道。
陈三乐战栗地转头看向那张恐怖的罗刹面具,内心犹豫不决。
他没有选择的余地,最终乖乖爬起来。
罗刹面一下将陈三乐扛在肩上,纵身跳起落在一块较低的岩石上,而后二次跳跃,跳到了更高的岩石上,几个纵跃便消失在周铭的视野中。
罗刹面离开了,只留下满地的尸体。
“运气真好,没想到是你的项链救了我们。”王思言捂着血流不止的肩膀,站起身来,望着周铭脖子上的银币,表情若有所思。
周铭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身后一片狼藉的战场。
护卫队的人都死光了,但乘客、司机、奴隶,还有那三名向导,却全都活着,罗刹面一个都没杀。
他砍残了玩扑克的家伙,又带走了对方,显然扑克男也通过了筛选。
但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现……现在怎么办?我们赶紧进村吧!”藏在后方第二辆车背后的向导探出头来,征询唯二的两名保镖。
刚才周铭和王思言的战斗,他们也看到了,虽然周铭和王思言输了,但现在他们二人依旧是其他人最大的安全感来源。
除了他们俩,没人再能保护他们这些普通人了。
“处理一下伤口,然后进村吧。”周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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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周铭终于抵达了三羊村,距离他们抵达已经过去五天,五天里,在向导的带领下到处走了走,大致了解了三羊村的生活环境。
三羊村三面环山,居住的人口具体无法计算,也从来没人统计过,但除掉矿山那些采矿的工人,在这里正常生活的有上万人。
其中大概七千左右的人是三羊村最底层的苦工,他们生活在原始的木屋里,靠点煤油蜡烛度日,聚集在靠近矿山的地方,大部分人的工作是管理那些矿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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