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五月,毅亲王秦劭安的亲事,可就提上日程了。劭安和玉滢的亲事年前就定下来了,时间比较充足,礼部那边也都预备的非常妥当,倒是也不必手忙脚乱,一样一样按部就班的来就行了。
毅亲王成亲,还是跟绍远成亲时一样的规矩,该有的过程都少不了。这些事情有礼部操持,宫中有淑妃主持,所以也不用别人再费什么心。
娇颜别说是怀孕了不宜操劳,就算是没怀孕,这些事情也轮不到她来烦心。所以娇颜正好就可以安安稳稳的在娘家住着,只不过是派人给玉滢送去了一份不错的添妆。
自然,顾家跟李家也即将成为亲家了,伯府这边当然也要送一份添妆礼,李家宴请的时候,顾承勇夫妻倒是也都去喝喜酒了。
五月十八,毅亲王迎娶吏部侍郎家的千金李玉滢,大婚的所有规矩都如同勇亲王成亲时一般。只是这五月中,天气已经很热了,可劭安和玉滢还是要穿那么复杂的冠服,实在是一种折磨。
毅亲王迎娶,又是京城一大盛事,京中百姓纷纷跑出来看热闹,伯府的一些丫头小子也被允许,出门去打听打听情形。
娇颜和几位嫂子们都在伯府后花园里歇着呢,后花园里有各式的藤萝植物,养花的仆人都给搭了架子,此时坐在花架之下乘凉,吃着新鲜的瓜果,也是很惬意的事情。
时不时的,就有小丫头跑来,向着娇颜等人描述着外面迎亲的情况,什么迎亲的规模啊,什么李家那边如何热闹了等等。小丫头说,众人也就是笑着那么一听,也不过是图个乐呵,谁也不往心里去。
小丫头说到后来,就提起了京城百姓的各种议论。众人都说,这毅亲王成亲,好像没有勇亲王热闹。不管是聘礼的数量,还是女方的嫁妆,都是勇亲王那时要稍胜一筹。
娇颜一听这话,不由得皱眉,“秋菊,这话你是听什么人说的?有很多人都这么说么?”这话可是不能随便说,一旦让劭安听见了,心里犯膈应可怎么办?按正理来说,亲王成亲的规模都是一样的。绍远那时候,因为太上皇和太后赏赐了一些东西,看上去要丰厚两分,可也不至于太过明显啊。
至于女方的嫁妆,这个也没什么可比性,李家和顾家的情况不同,这个有啥好比的?娇颜觉得,这个有些奇怪,不由得就要细细盘问。
小丫头点点头,“不少人都在议论呢,好多人都这么说。还有人直接就说,皇帝宠爱勇亲王,是要让勇亲王做太子的,毅亲王当然是比不了。还有的说,只要这一次勇亲王大胜而归,太子的位置,就跑不了是勇亲王的了。”
娇颜一听这个,不由得大怒,“胡闹,这都是什么人在胡说?”她气的伸手拍了一下桌子,小桌上的茶碗震的差点儿蹦起来,可见娇颜这一下用了多大的力气。
冯氏一见娇颜发怒,不由得担心起来,“你看看你,就是再生气,也不好拍那桌子啊,你现在还是以前么?这么用力,当心抻着。”冯氏连忙上前来,轻轻的拍抚着娇颜的后背。“你这是在生什么气呢?不就是些百姓拿绍远兄弟做比较么?这个也没啥吧?”
娇颜摇头,“娘,你不懂,这不是简单的比较。这就算是在寻常百姓家,还讲究个一碗水端平呢,更何况是皇家?就怕这是有心人故意散播出来的话,为的是离间绍远和劭安的兄弟情啊。”
“他们两个是皇帝的儿子,如今这太子的位置又悬而未决。就怕是这些话真的让劭安听到,心里系了疙瘩,那往后可就不好了。绍远没那个心思去争这些,我们躲都来不及呢,要不是因为我怀了孩子,今年开春,我们夫妻就要离京的。”
娇颜心里生气,干脆也就不管那些,全都说出来了。冯氏那头一听,这才有些害怕。自古皇权的争斗,都是十分残酷的,别看眼下绍远和劭安相处的很好,可是谁也不敢说往后啥样啊?今天这一点点小事,指不定就成为以后兄弟相争的起点呢。
“哎呀,那要是照你这么说,这怕是有人故意散播出来的了?”冯氏这时才会意过来,不由得有些害怕起来。
“按正理,聘礼是礼部给预备,也要呈送给父皇过目,父皇不会让差距太明显。哪怕是真的有差距,也会让礼部的人想办法给补齐,或者是父皇自己开私库补上一些,绝对不会让外面的百姓看出来。这个,肯定是有问题,如果不对比聘礼单子,是绝对不会看出来差别的。”
纳征礼,娇颜虽然没亲眼去看,可是也听说了,礼部送到李家的纳征礼,跟绍远那时送的,是同样的数目。明面上看去,肯定是相同的,只是内里装的各色物品,或许有一些差距。但是这个,绝对不是普通百姓能够看出来的。
“这件事,看来我需要找时间跟父皇说一声了。京城里有人心怀不轨,这是想趁着绍远出征的机会,挑拨绍远和劭安的兄弟情,然后达到某些人不可告人的目的啊。”娇颜喃喃道。
不是娇颜太小心,而是这事情很诡异,娇颜不得不怀疑。如今他们身处权利的最上层,一个不小心,指不定就有什么祸事在等着了,娇颜必须时时提高警惕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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