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思思多胸疼,雷振堂的蛋才疼。
明明当地最强势力、个人最强武力,被这些人连消带打的居然连一点作用都没发挥出来。
搞了半天难道还真要跟他们在这投票决议?
以前灵族就在这,也没什么突出的表现,低调得很,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扎人的……从那个思老耶莫名其妙跳出来起?
要捋的话,是不是该说自从那个王道中入苗疆,情况就变得有点怪异了。
雷振堂深深吸了口气,冷然道:“向圣女的意思,我们造夏人的反,还不能杀夏人?”
思思道:“雷族长可统计过苗疆有多少夏人?”
雷振堂淡淡道:“无法统计,从各地略估,两成上下是有的。”
思思道:“所以雷族长的意思是要屠杀境内两成人口?您确定没疯吗?”
“不然如何?当年夏龙渊对我们苗疆做的屠杀能比这个少多少?”雷振堂冷笑道:“难道放任这么多夏人在此,随时给我们插刀子、泄露我们的各族军情?”
思思道:“夏人在这也许多是换成本地装束,用着本地习俗,一旦要诛杀,更是全员改装。雷族长如何确定哪些是夏人?一家一户去搜,搞得人人自危?”
恐怕诛杀夏人是借口,通过这个来控制其他各族才是真,刀青锋和盘婉立刻反应过来,冷笑道:“雷族长打的好算盘。”
雷振堂怒道:“妇人竖子,不足与谋!”
旁边彝族族长打圆场:“要么这样,驱逐便是,反抗者杀之。”
单论驱逐,刀青锋和盘婉等人倒也没什么意见,他们对夏人是绝无好感的,所以这个“造反联席”才有成立的基础,在这一点上思思也没法改变他们的思维。
但也正因如此,他们是不会考虑吸收庇护夏人的,在这场变乱之中无辜的夏人或许只有她灵族一家愿意吸纳保护。
岳红翎站在身后,心神有些微微的颤动感,那是剑道之悟有了触动的感觉。
忽地感觉自己一人一剑的行侠仗义,和赵长河这一手相比……她行侠一辈子,或许都不如赵长河这一次救下的人的零头多。
这才是覆雨翻云手。
雷振堂正在说:“既是如此,各位也都用心,不要做些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事情。”
说着瞥了思思一眼,思思笑靥如花。
雷振堂道:“如若巴蜀出兵镇压,如何应对?”
思思此刻倒没有和他顶牛,笑吟吟道:“如北胡草原一样,当然是需要一个最强盛的族群作为盟主,协调抵抗。这件事我支持雷族长。”
雷振堂简直都有感动之意了,你他妈,真是不容易啊!
只要能有军事上的盟主指挥权,那将来的事大有可为,这个破联席有什么用?
事实上这是雷振堂的最核心诉求,没法争的,再争下去所谓的联席都要一拍两散,立刻就要开启各族大战。思思此刻第一要务是保护这庞大数量的夏人,别的什么,以后再说。
刀青锋神色不好看,但也知道连思思都不顶了,他自己也没法争,只得按捺下去,转而道:“如果击退夏人,以后苗疆如何自治,大家可以先议个章程。”
那意思就是如果你雷振堂想称王,那是不可能的。
雷振堂定了心中大石,倒是轻松下来,悠悠道:“事情还没到那一步,我们的会议也不是只有这一场,大可慢慢再说。”
正说话间,时无定踏水而来,直入亭中。
雷振堂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你这时候才来,黄花菜都凉了……可时无定实力非同小可,他也不好发作,便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今日之聚,最重要的已经谈完了,剩下的一些细节,让我族中长老和诸位慢慢商议,我族中尚有要事,就先告辞了。”
时无定刚刚屁颠颠赶来,他就要走,甩脸子的意思挺明显的,时无定面无表情,没表示什么,只是道:“那便回去,我也正好有些话要私下问你。”
雷振堂看了他一眼,带了几个随从离开海心亭。时无定跟在身边,离开了好远已经看不见那边思思她们在谈什么了,才开口道:“雷族长,时某有事需要你配合。”
雷振堂道:“怎么,时兄擒不下王道中?”
时无定慢慢道:“确实擒不下。当日我挑战王道中,是小看了他,以为可以生擒……现在交手数次,自然知道没有那么容易,要杀尚可办到,生擒几乎不可能。所以雷族长能否帮衬一二,一则帮忙寻找王道中的下落,二则在找到的时候出点人力,帮忙围困。”
雷振堂道:“剑庐弟子多矣,为何要我们找?”
“剑庐弟子围困尚可,要找人怎么比得上雷族长?”时无定紧紧盯着他,慢慢道:“雷族长这意思是不愿配合?”
雷振堂道:“时兄要找王道中好像也不是什么非常紧迫的要事?现在苗疆诸事纷杂,若是把心力耗费在这里怕是有点本末倒置。这么着吧,反正我们也要搜索境内夏人,驱逐出境,王道中自然也是夏人,也在其列,一旦有所发现,定然告知时兄,如何?”
雷振堂这倒是实在话,可时无定又没听刚才的会议,这话听在耳内,无异于就是在各种推诿。
他的神色终于开始凌厉:“雷族长不妨明白告诉本座,所谓剑奴之法的核心要义,到底存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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