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玉婳看见多年未见的宁裳后,心底里也是由衷的高兴。
她走向前来,面带笑意道:“裳儿姐姐回来了?玉婳好些时候,未见您呢。”
宁裳一见她说话,方才对着妙媛那怜爱的神情,陡然一变,冷冷的点头,“帝姬殿下客气了。”
她可受不得他们仙家的礼。
“裳儿姐姐……”见她突然冷漠了起来,玉婳心底有几分的酸涩。
说到底,还是因为哥哥的事情,阎王殿下与裳儿姐姐对他们有了隔阂。
宁裳抓着妙媛的手,抬脚便从她的面前经过,上了高位,“宁裳可担不得帝姬殿下的礼。”
玉婳抠紧了玉手低颤,“裳儿姐姐这是什么话?”
宁裳没管她如何,上了高位后,便坐在了妙媛的身后,占了本属于她的位置。
玉婳看见后,心狠狠的揪了起来,面上有几分的难堪。
裳儿姐姐回来,便是要报复他们仙族了吗?
阎翳邀请暝澜入座,自己也坐上了高位主家的位置,对着众人说道:“诸位久等了——”
“阎王殿下客气。”
“开场吧。”阎翳转身,看向一旁的长老座,对着大长老阎阴低声。
阎阴点头,缓缓的下了高台,对着殿中央的玉婳行了一礼,“帝姬殿下快请入座吧。”
玉婳点了点头,抬脚走上了高位,坐在了她哥哥的位置上。
因为她知道,哥哥此刻还未出现,怕是再也不会出现了。
妙媛看她换了位置,又看了看身后的人变成了她的宁裳姑姑,她有些不知所措。
这样是可以的吗?
姑姑不怕得罪玉衡殿下他们吗?还是说,姑姑就是为了和他们对着干?
“做什么?”阎翳撇过头来看着她,低呵道:“叫你过去,可是听不见?”
“什么?!”妙媛一个激灵回神,连忙抬头看向他的父君,就见满场的宾客,正期待又心喜的目光看着她呢。
她猛地惊坐而起,就见大殿中央,阎阴爷爷正在唤她。
“小殿下,快过来,该您的授冠仪式了。”
“是,阴爷爷。”妙媛趁众人不注意,扯了扯自己褶皱的衣裙,轻吐了一口气,准备下台。
身后,宁裳看着她这一番捣鼓,笑了,“没事的丫头,快点去吧。”
“嗯嗯,”妙媛一边点头,一边又有些疑惑的想着事情,走下了台。
方才还有谁这样称呼她来着?
对面听此的暝澜,低头笑了笑,那冰山般的面容都跟着融化了。
身旁坐着一道而来的掌院长老楚梦承,一脸见鬼的目光看着他,“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好端端的笑了起来?怪吓人的,要是被那群弟子们看到,不知道是要出什么事呢。
暝澜闻言,收起了笑意,转头看向他,面色冷沉,颇有压迫,“你有意见?”
“没没没……”楚梦承连忙摇头,这个怪人,真的是。
大殿中央
草芙捧着一个金灿灿的托盘走了出来,托盘上面盖着一块紫色曼陀罗花的刺绣纱巾,遮挡着盘子里的东西。
另一边的茆町也捧着一个金色的托盘,低着头走了出来。不过这个托盘上的东西,一览无遗。
是一个卷起来的布轴。
阎阴走向前来,先是拿过茆町盘子里的布轴,拉开金丝线,大声的宣读了出来,“明朗初年,大寒。小殿下降生于世,彼时,妖族大乱,祸及天下。”
“阎后殿下为了小殿下的安危着想,将其投生于曼陀罗花之上,寄其生存。”
“而后,阎王殿下为了小殿下安全的度过妖族成人的幼儿期,特意备下血灵珠花,让小殿下服下,重新恢复成人,这才聊聊的度过了这十八万载的时光。”
“几月之前,小殿下偶得雪莲珠,抵御了幼儿时因血灵珠花所遗留下的火气之症,后,方才成年成人。”
“其中的不易,艰辛,是我们鬼族之人,人人自知之事。”
“今日,小殿下十九万岁生辰,也是小殿下真正意义上的成人礼,鬼族上下,特请在做的各位,做个见证。”
众位宾客连连点头,“这小殿下成人之路,着实不易啊。”
阎阴将手中的卷轴放了回去,看向众人高声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妙媛低身而跪,行了一个大礼,“多谢阎阴爷爷的教诲,妙媛谨记于心。”
“下面请授,加冠礼——”
高位之上,宁裳起身,众人惊愕抬眸,还没有搞清楚这位女子的身份。
就见她下了高台,面露优雅的笑意道:“媛儿的母亲不在,就由我这个姑姑,暂代加冠礼吧。”
“姑姑?!”众人震惊四起,议论不休。“她是两百万年前,消失不见的宁裳?”
“她是宁泽仙君与鬼族阎蝶的女儿?”
“她竟还活着?”
“不是说,她与玉衡殿下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吗……”
宁裳走了过来。面对众人的质疑与哗然,她恍若闻所未闻,只笑着走向殿中央的妙媛。
已经过了两百三十万年了,她早已过了该计较的年纪了。旁人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她是管不住的。
妙媛缓缓的抬起头来,看着她的宁裳姑姑一脸高傲尊贵的走到了她的面前,对她和蔼的笑着。
“媛儿丫头,恭喜你今儿个成年,回头,姑姑送你个大礼。”
“大礼?”妙媛面带疑惑,什么是大礼呢?
草芙将手中的盘子,递向一旁的鬼仆茵鸢,抬脚走向前来,低身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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