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荆连夜从外赶回晋城。
当夜,城主府书房内灯火彻夜不熄。
城主静静坐于案桌之后,脸上难掩风尘之色。
徐荆更是不堪,满脸憔悴,连日的奔波令其心神大损。
强熬着将发生的事一股脑地诉于城主听。
城主看着眼前憔悴的汉子,颇为感叹,有些想不到意气风发的汉子会变成如今模样。
他轻轻呷了口茶,道:“想不到短短时日,竟发生了这么多事。”
徐荆强笑道:“是啊,出事的仅仅几座城,属下生怕那些心怀叵测之辈,拿晋城开刀,率先发难,因此这些天总是提心吊胆。”
“还好,如今您回来了,这些事该交给您头痛去了。”
城主点点头,“是啊,本官回来了,这些烂摊子就该甩给本官了。”
“此次去了皇城,着实见到听到不少事,眼前之事,也不过是细枝末节。”
“上上下下不知多少跳梁小丑在作妖,等着看吧,总有一天,他们会看到陛下的怒火。”
徐荆将心放于肚中。
城主看到他的神情,顿时道:
“陛下的动作不是近来可发动,晋城上下的安稳,还得靠我们自己劳心劳力。”
徐荆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既然您回来了,有什么事您再吩咐就是,下官这便告退。”
他回到自己府邸,心情大好,命下人搬来好酒好菜,就在自己卧房之中,点上气死风灯,有滋有味地吃喝起来。
不多时,佳肴渐少,一壶老酒已经见底。
徐荆脱去官袍,仍在一旁,摇摇晃晃,走到床边,便往上一倒。
不多时,鼻鼾声响起。
底下的下人蹑手蹑脚地上来,将酒菜端走,又悄悄将房门掩上。
次日,徐荆醒来的时候,精神大好。
晃了晃有些晕的脑袋,气息运转,整个人神采奕奕。
出得房门,却是发现府中下人少了一些。
一个仆役给他端来洗漱的清水,徐荆出声发问,这才知道,原来外面出事,外出的府中下人看热闹还未归来。
这边刚了解内情,便有外出仆役跌跌撞撞跑回。
见到徐荆,顿时眼睛一亮,大声道:
“老爷您快去看看吧,城门口有个官儿被杀,听说还是个大官。”
“城主大人已经在城门口了。”
徐荆一听,顿时大为愕然,匆忙洗漱,中间顺便问出一句:“可知是谁下的手?”
“是…是尉迟大人。”
徐荆动作猛地一停,抬头看天,感知放开,晋城一片平静,并无异常的真气波动残留。
也就是说,无人出手擒拿尉迟麟。
“尉迟大人现在何地?”
仆役回答,“就在城门口,与城主大人站在一起,小的不知发生何事,但事情紧急,便先回来通知主家。”
徐荆洗漱完毕,披上袍服,就往外赶。
出到外头,才发现百姓们也在往城门口去。
徐荆龙行虎步,一身官服,倒也没有人敢挡在他的面前,阻碍其去路。
很快,城门口遥遥在望,远远的便看见一个人影被长矛插在城门口上方。
似乎,那人刚刚入城,便被人挑飞,连人带矛投于其上。
仆役说死的是个官,但此人身上官服已被人扒去,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内衬。
城主与尉迟麟站于城墙之上,方慎吴寮也在他们旁边眼神淡漠地看着。
方慎眼见徐荆翻上城墙,便笑道:“倒是徐大人来迟了。”
徐荆吐出口气,“心神稍一松懈,想不到差点就误事了。”
“不算误事,区区小事而已。”
方慎摆摆手道。
“倒是麻烦尉迟兄出手了。”
徐荆微微一愣,问道:“具体发生了何事?”
城主让官兵维持秩序,走过来,一指下方悬挂尸体,道:“今天天未亮,此人便自称朝中委派官员,匆匆入城。”
“刚一入城,便要接管门口城防。”
尉迟麟此时冷笑,接口道:“只是个草包罢了,当时他神色惊惶,虽然极力隐藏,但还是被门口那些个阅人无数的守卫看出。”
“正巧某家平时早起练武,出来沽酒,城卫熟知某家习惯,找到头上来。”
“某家看他惊慌失措,身上有股子淡淡的腐朽味道,像是近期接触过诡异,便诈他一诈。”
“想不到这草包当即便要逃离,某家索性将其钉在城墙上。”
徐荆心头微微一跳,想不到官方也有人勾结居心叵测之徒。
只是不知道是自愿参与其中,还是受人胁迫…
想到这里,徐荆微微皱眉,道:“可惜了,若是此人活着,或可从其口中问出情报。”
尉迟麟大笑,“谁说此人死了,某家虽是粗鲁莽汉,只知厮杀,却也不至于犯下此等错误。”
尉迟麟那一矛,将此人洞穿,却没有伤到其致命之处,那人有点修为在身,单是流血,倒也没有死得这么快。
方慎指指旁边的吴寮,“五傩教是此道高手,有这位五傩教长老在,下面那人,想死都死不了。”
徐荆往下方那人看去,见其几乎已无呼吸,但确还有点点生机,于是连忙看向城主,道:
“接下来该如何做?”
城主摇头,道:“此人为朝廷官员,心怀不轨,实在有失朝廷威信,于是本官便命人扒下他的官服。”
“接下来,无非就是问个明白,再拉出来砍了。”
“朝廷有人作乱,刚好本官起个好头,若是其他城池也有类似之人,也不必投鼠忌器,将这些败类直接砍了就是。”
说罢,城主转身看向方慎,微微拱手。
“查明情报之后的事情,便有劳方壮士了。”
方慎回礼,“城主客气,放心交给方某便是。”
说罢,也不管城主如何在后方给百姓交代,横空而去。
吴寮紧跟在身后。
下方那个官员,匆匆入城,想要接管城防,只是无令无权,他至多只能唬住守卫,接管一时罢了。
目的无非就是想要放其同伙入城。
虽然不知其同伙是些什么东西,但随时准备入城,便不会离晋城太远。
方慎此去,便是想找个能帮自己搜寻藏匿之敌的人。
对方藏得严实,要是震南镖局与官府的人能发现,早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破事。
吴寮紧跟着方慎而去,他对那位住在陵墓中的道友甚是好奇。
说起来,吴寮当时,也早知陵墓之主以另类方式活着,只是未曾与对方打过招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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