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载攥紧拳头可是心里的理智告诉他,不能随便就打人。
收回燕云十六州乃是大宋多少读书人,经常挂在嘴边的事情,可是如今竟然能够说出不过是些许岁币,不要贸然兴兵挑起战事?
这如何能够让人心平气和的和你继续讨论下去,这是完全的精致利己主义者,这岁币也是包括在每天的赋税中的,他只不过担心若是宋辽挑起了战事,会不会影响到了自己的安全,会不会让当下的生活受到影响。
可是不等张载在做心理建设的时候,在邻桌的一位同样讨论的读书人,听见对方大言不惭的如此高谈阔论,直接拿起板凳砸向了对方。
还是有所留手,没有对准头部来一下,就是对着后背砸了这么一下。
可即使如此依旧不轻,疼的他龇牙咧嘴的大叫了起来,转头看去却没有人指认,都是看笑话的看着他。
“你们当真是粗俗野蛮,要我说我大宋真正的罪人就是那杨文瑜,让我泱泱大国变的竟然一个个如此行径不堪,野蛮行径哪有礼仪之邦的气度!”
他杜嘉也是京中名门出身,本来可以不通过科举,直接恩荫就可以为官,可是自从那杨秉执政以来,竟然以恩荫泛滥为由,竟然限制的极为苛刻。
以至于如今他也只能在家中,这大宋的科举即使是朝廷给出了很多的上升途径,但是因为变法使得底下百姓的生活愈加富裕,所以能够读书的人越来越多。
依旧是没有摆脱越来越内卷的现状,他虽然不缺大儒教导,可是却只知道附庸风雅,无法耐下心去钻研学问,只知道卖弄学识,而不知道如何刻苦自励。
旁人读书天寒地冻长冻疮,夏日燥热生痱子也不曾一日懈怠,而他在大好的时光之中都在酒楼,茶坊以及烟花柳巷之地荒废了。
若是如此别人也无法指摘他什么,毕竟他出身好这是他投胎投的好,这是旁人艳羡也羡慕不来的。
可是旁人努力中了进士及第,而他却将自己未得功名怪罪到杨秉改制上,却是什么都想要,不劳而获事事特权方才是让人生厌的。
“就是我打的你,崽卖爷田不心疼,这辽国得来的三十万岁币,难道我大宋就应该给他吗?当初我大宋国力不如它,我们这般耻辱就当咽下去了,如今官家英明神武,杨相锐意进取改革旧制,让我大宋国力强盛了起来,所以让他辽国皇帝低头咽下去这份苦果又怎么了?”
说话的是一位青色交领文士衫的年轻人,他义愤填膺说话时也是慷慨激昂。
张载也是激动的说道:“说得好!”
年轻人对着张载微微颔首,而周围的人从没有指认就可以看出,都是看不惯杜嘉这般言论,都是一阵叫好声不绝。
说话的年轻人名为盛柏,他并非是京中子弟,他乃是随父亲从杭州进京中述职,方才举家搬迁来到了汴京。
自小祖母的教育让他养成了嫉恶如仇,刚正不阿的心性,他平日里也是一个心怀坦荡的君子。
可是见到竟然有如此无耻之人,实在是按耐不住方才出手,竟然将自私说的如此坦然。
即使是因此而被差人下狱也不会有任何的后悔,若是因此而憋在心里生出郁结,反而会更加难过,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念头通达。
年轻人不年轻气盛那还是年轻人吗?与杜嘉相比,盛柏这个官宦子弟可谓是年轻有为了。
身为家中的长子无论是品行和学业都是样样超前的,杜嘉何时忍受过这般的委屈。
眼神微微示意之下,相随的长随就在众人的视线下消失不见了,显然这是去报官去了。
他虽然说话招人恨,可显然如此举动说明他也不傻,知道自己的那一番话这是招惹了众怒。
自己即使与之相斗也落不得好,与其如此还不如之前报官,然后借着家里的关系想着给对方罗织罪名,想要让对方知道得罪自己是何种下场。
显然这个杜嘉虽然说起话来可谓是处处讲究道义和仁德,可是私底下却是一个心胸狭隘的人,得罪了他的就要睚眦必报。
他还愤恨的看着这个结识不多久的好友张载,竟然在他落难之时不知道搭把手,还想着落进下石。
若不是对方的家世不错,他都想着要如何报复回去了,他如此想可却不知道,张载却也在心里感叹自己识人不明。
也在心里已经思虑了要与这般人断了往来,当初是看着对方出身名门,加之温文尔雅待人接物都是让人觉得舒适,如今想来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不过眼中的怨恨神色却是不加掩饰的,而对于此时的张载而言却已是不在乎对方的态度了。
“哼,我已经命人去寻那官府的人过来了,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如何继续嚣张!”
他恰准了时间知道官府的人大概差不多能够过来了,历朝历代都对于斗殴一事,都有不同的处罚标准,不过相比起秦汉之时,自唐以后便是处罚较轻,不过却也有明确的处罚标准。
毕竟侠以武犯禁所为的就是要禁止私自斗殴,不过如眼下这种想要定义为斗殴自然很难,即使对簿公堂最后多也是一个和解。
不过杜嘉有些家世,想要欺负一个普通人想要定义为斗殴之科,却也不是很难。
至于他为何如此的笃定这年轻人家世一般,说起来也是十分浅薄,只是见对方身着布衣未着锦袍便认定对方定然就是一个普通人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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