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瑜好笑道:“老太太,您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当初那姓孙的上门来,您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是老祖宗代代相传下来的规矩,这句话怎么在大姑娘身上就不适用了?难不成,在您心里她和二姐姐也有远近之分,一个是嫡出,一个是庶出?”
贾母哑口无言,薛姨妈等人纷纷从中劝和,王熙凤笑道:“二弟,瞧你这话说的,我们家里可从来都不分什么嫡庶,老少都是一样的,我们女儿家婚嫁自古以来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当时大老爷和大太太都同意了,老祖宗又能怎么办?这件事过去那么久了,你就别再提了。”
“要嫁都嫁,要不嫁都不嫁,请你不要再逼迫我,我意已决,便是一头撞死在这家里,我也不迈出这大门一步!”
“哦~大姑娘这是在威胁我?”
元春昂着头看着贾瑜,满脸的倔强,不肯退让一步,眼见情况不对,贾琏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连忙推脱外面有事要处理,直接脚底抹油开溜了,毕竟她之所以出宫,自己或多或少也负有责任。
贾母像是老母鸡护小鸡一样,把元春挡在身后,气道:“瑜哥儿!她母亲都已经被你...死了,你是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再迁怒别人,她不嫁就不嫁,过两年给她找个上门女婿不就是了。”
贾瑜看着美眸含泪的元春,一字一句的说道:“大姑娘,我原本以为你能理的清是与非,但如今看来并不能,王氏无数次辱骂我生母,还扎我的纸人,咒我早点死,在外面编排足矣让我身败名裂的恶言,我身为族长,履行族法,把她圈禁起来何错之有?长篇大论我就不多说了,我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重蹈她的覆辙,不然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勿谓言之不预。”
说完后,贾瑜牵着小惜春,招呼迎春、薛宝钗和探春回宁国府去了。
“老天爷,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哟,好不容易安生两天又闹起来了,一家人一碰面就跟仇人一样,不是喊打喊杀,就是不死不休,这以后的日子可还怎么过!”
贾母仰天俯地,捶胸顿足,抱着啜泣不止的元春大哭起来,众人好言劝了几句,见没有什么效果,也只好跟着流泪。
......
宁国府,天上人间。
众人围着书案坐成一圈,贾瑜取出一根细芦苇杆制成的吸管,用手帕擦干净,将其插进火晶柿子里,递给小惜春,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柔声道:“今天只许吃一个啊,这东西凉,吃多了对身子不好。”
小惜春乖巧的点点头,两只小手抓着火晶柿子,埋头轻轻吮吸,贾瑜故技重施,给迎春、薛宝钗和探春各递上一个,贴身丫鬟们不敢劳他的大驾,每人拿了一个,到旁边说悄悄话或者抹骨牌去了。
“咦,姐姐,我才想起来,我有好几天没有见到司棋了,她人去哪了?”
迎春温柔可亲的脸上满是失落和不舍,悠悠的叹了一口气,答道:“前几天放身出去了,说是要和她那个表兄成婚。”
见贾瑜若有所思,迎春问道:“弟弟,是不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他那个表哥是不是姓潘?”
绣橘把冰冰凉凉,甜甜蜜蜜的火晶柿子吃完,伸出红彤彤的小舌头,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手指和嘴唇,插话道:“是呢是呢,那人经常问她要钱,婢子和姑娘劝过好多次,她都不听,铁了心的要和他过,婢子见到过那人,有一次他翻墙进...”
探春蛾眉一竖,把手里的橘子往书案上一拍,汁液四溅,斥道:“死丫头,你在浑说什么!他什么时候翻墙进来的?”
绣橘到底年龄还小,而且又很单纯,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见主子发了火,连忙跪下求饶,贾瑜走上前把她扶起来,解释道:“司棋是你们家姑娘的贴身丫鬟,那姓潘的翻墙进来和她私会,别人要是知道了会说你们家姑娘御下不严,管教无方,甚至会说更难听的话,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以后不要再说,记下了吗?”
“记下了记下了,婢子一时嘴快,下次再也不敢乱嚼蛆了,请三姑娘责罚。”
“再有下次我就把你赶出去许给野小子,叫你嘴上没个把门的,仗着二姐姐性子软,脾气好,容易说话就到处扯臊。”
绣橘吓得瑟瑟发抖,薛宝钗把剥好的栗子塞进贾瑜的嘴里,揶揄道:“可见你哥哥是有眼光的,把西府交给你和凤丫头打理,你们瞧瞧这通身的气派,杀伐果断的,比那些上门做客的侯夫人和伯夫人可是一点都不差,也不知道以后哪个人那么有福气娶了你,到时候让你哥哥亲自把你背上花轿,回去后婆家人肯定把你当祖宗一样供着,半点气都不敢给你受。”
除去多少有些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史湘云,冰雪聪明,七窍玲珑的林黛玉和薛宝钗也能看得出来探春对贾瑜那异样的情愫,她不经意间以玩笑之言说出这番话,目的是委婉劝告二人不要逾越伦理,做下那被世人唾骂和习俗不容的事来。
探春心里跟明镜似的,也不说话,直接去挠薛宝钗的痒处,二女闹成一团,可瘦小的探春哪里是薛壮壮的对手,很快便落入下风,躲到贾瑜身后,娇笑道:“好哥哥,快管管你家这个疯婆子罢!哪有这样欺负小姑子的,比林嫂子还要不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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