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无极笑了笑,便没有再说什么,此时有宦官出来,道:“无极殿下,娘娘请您先进去,护国公,且稍待片刻。”
陈无极便朝陈凯之淡淡一笑,开口道:“先去了。”
“好。”陈凯之点头。
直到陈无极问了安,自坤宁宫出来,陈凯之方才入坤宁宫。
慕太后见了陈凯之,不等陈凯之行礼,便率先开口说道:“这个陈无极,实是让人摸不透,凯之,你觉得他有什么图谋。”
显然慕太后很担忧,关键时候做母亲的总是担心受怕的,即便是太后也是如此。
陈凯之也很想知道陈无极有什么阴谋,可是现在他确实摸不着头脑,看着慕太后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他抿了抿唇,淡淡开口,安抚慕太后:“无论有什么图谋,儿臣做好自己便可以了。”
慕太后闻言便嫣然一笑,面容的担忧之意散去了不少,她叹了一口气,才朝陈凯之慈爱的说道:“哀家啊,是既放心你,却又不放心你,那赵王前几日想要拉拢你?”
陈凯之点头:“是,他似乎很着急样子。”
慕太后便又叹口气:“你严词拒绝了他,他一定更加怀恨在心了吧。”
陈凯之为了免使母后担心,便格外郑重的说道:“其实赵王与我,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早已是不死不休了,所以他是不是更加怀恨在心,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慕太后颔首点头,却不忘提醒陈凯之:“也是,不过你要小心提防,他这个人可是很记仇的。”
陈凯之抿嘴:“与其小心提防,不如索性主动出击,也免得日夜担心受怕,母后叫我来,为了何事?”
慕太后深深看了他一眼,旋即便唉声叹气起来:“只是想见见你,这几日都不曾见你,心里觉得空落落的,这些日子,内阁那儿,见风使舵,许多事,都跑去了万寿宫里请太皇太后拿主意,哀家呢,也索性得个清闲,其实哀家并不是什么贤明的人……”
陈凯之便道:“太皇太后终还是不甘寂寞,不过母后也不必担心,让太皇太后来辅政便是,诚如母后所言,还不如得个清闲为好。”
慕太后闻言不禁连连点头:“是啊,想不清闲也难。”
和陈凯之说了一会儿话,慕太后又开口问道:“这几日,宗室都去琪国公府凭吊,听说你没有去?这可不妥,太皇太后可是开了口,让大家都去的,何况,你毕竟是宗室,琪国公乃是宗室中的长辈,而今故去,不去……只怕会有人暗中嚼舌根。”
陈凯之笑了笑:“儿臣正准备这几日去呢。”
慕太后便道:“那哀家便放心了,你来这里,不宜呆的太久,哀家见见你便好,而今,是多事之秋,这宫里到底谁是太皇太后的人,谁又是哀家的人,哀家自己都糊涂了,唯一可信的便是张敬,你在宫外,凡事都要小心,近来是多事之秋,明白了吗?”
陈凯之一一应下:“儿臣明白了。”他见外头似有人影,耳边听到了细碎的脚步,便不禁微微一笑,低声道:“母后外头有人,儿臣……告辞了。”
慕太后也朝他一笑,看着陈凯之的目光里满是宠溺:“去吧。”
陈凯之徐步走出殿中,便见一个小宦官正佝偻着身子想要避开,陈凯之假装没有看见他,阔步而出。
其实此人到底是谁的眼线,对于陈凯之而言,一丁点都不重要,对他而言,眼下无论是母后还是自己,现在都处于弱势,而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是强大起来,否则,其他的一切俱都是空谈。
他快步出宫,刚刚到了宫外,早有几个护卫在此等了,其中一个飞马而来的锦衣卫力士气喘吁吁,一见到陈凯之,忙是拜下行礼,这和力士几乎是用无限盲目的崇拜模样看了陈凯之一眼,道:“公爷,有眉目了。”
“很好。”陈凯之微微一笑:“去北镇抚司。”
一行人匆匆至北镇抚司,到了公房里刚刚坐定,同知曾光贤与吴佥事二人早已久侯多时。
陈凯之只朝他们点点头,吴佥事火速将一纸公文送到陈凯之案头上,陈凯之拿起草草看了几眼,便抬头:“有实据吗?”
“有。”曾光贤郑重的说道:“人证物证都有,现在已完全控制住了。”
陈凯之便笑了笑,目光里满是欣喜之色:“原以为,要多等一些日子,谁晓得,竟是这么快,倒是辛苦了你们,干的不错。”
“不敢。”
陈凯之便也没说什么,其实他这话也不算是夸奖,在陈凯之看来,这本就是他们的职责所在而已,于是陈凯之起身,他身上穿着的乃是太皇太后御赐的披肩,显得格外的夺目,陈凯之道:“点齐人,动手吧。”
片刻功夫,数十个锦衣卫力士便已集齐,这只是明探,为数不少的暗探也早已做好了准备。
陈凯之骑着马,带人直接抵达了琪国公府。
这琪国公府内外都是哀乐阵阵,因为国公还未下葬,前来凭吊的人又多,即便现在是上午,门前几乎也已停满了轿子,陈凯之下马,门前早有人上前:“不知是谁。”
陈凯之淡淡开口说道:“陈凯之。”
听到陈凯之三个字,这门丁忙道:“护国公,请吧。”
接着给陈凯之发了素缟,陈凯之将其系在腰间,身后的力士要进去,却被人拦住,陈凯之道:“让他们一并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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