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里面沉默了许久。
芈岚只觉得如鲠在喉,哪怕发出一点点声音,都觉得嗓子跟刀割一样。
但这种情况,他还是感觉自己应该安慰几句。
“没想到宁婉梨也是如此昏聩之人,竟然弃祖宗疆土与不顾!”
芈岚话锋一转:“不过元帅不要担心,既然他们邀请咱们出席大婚,就不会胡……”
林辅赶紧打断他:“你快闭嘴吧!”
芈岚:“……”
林辅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传令下去,撤军!若荒国军队敢追,咱们就跟他们死战雪原!”
他气得睚眦欲裂,却又无可奈何。
但楚国大军可不是吃素的,虽然面前的两座城久攻不下,士气有些低迷,但修整了两天,战斗力还是很猛的,要是荒国军队真敢放弃守城之利来追,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芈岚连连点头:“是!”
说罢,便匆匆出了营帐。
林辅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顿时感觉到了世界的离谱和恶意。
好好一个年轻人,明明什么也不差,怎么就长了一张嘴呢?
唉!
一炷香后,楚国大军直接开拔。
走得很匆忙,照着满荒原的雪地就是干!
前面的人马把雪地踩成了冰,后面的军队就忍不住地打出溜,只能一边铲冰一边走。
好在荒国的军队没有追上来,不然高低来一场摔跤大会。
林辅回头望了一眼那曾经属于魏国,后来驻守过齐军,最后归于荒国的城池,心中说不出的复杂。
老夫不辞辛苦,带着近百万大军赶到这里,就是为了看你们三国融合?
太离谱了!
这个世界太离谱了!
林辅心中怆然,本来想着靠着这一战,将自己在朝中的话语权打出来,然后死死地压制佛门,但现在……
回到朝中,恐怕会迎来疯狂的反弹。
……
怀京。
下朝了。
赵昊跟宁婉梨一起回了寝宫。
轿子里,宁婉梨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因为刚才坐在龙椅上的并不是自己。
这种重担从肩上卸下来的感觉实在太惬意了。
面对这种忽然换皇帝的情况,满朝文武虽然一脸懵逼,但却没有一个人敢提出异议。
毕竟,大家虽然都是大臣,但还有一个商人的身份。
过往的三年中,哪家不是靠着荒国吃得满嘴流油?
只要荒国愿意,能饿死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
现在友商的大老板变成了自己的大老板,谁敢非议一句?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文臣和武将的肱骨,左相范通,右相侯桃桃,还有大元帅岳鹏程,三个人都对赵昊毕恭毕敬,哪轮到他们这些妖魔鬼怪出言不逊?
何况,曾经的女帝就在赵昊旁边坐着?
于是整个大朝会,就这么规规矩矩地过去了,大臣有事就上奏,上奏了赵昊就会处理。
处理的方式也很简单粗暴,总结起来就三句话:不缺钱,不缺兵,都听我的!
三句话,把这些大臣治的服服帖帖。
宁婉梨在轿子里坐得也是没规矩,半倒着身体,枕着赵昊的腿,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意:“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
上次这么轻松,还是小时候搞女工的时候。
那个时候,只需要考虑哪家的布匹好看,用什么手法绣出来更美,再也不用忧心别的问题。
结果皇兄死了,自己被迫开始学习经商。
齐国内部党争愈发激烈之时,也只能四处为主战派寻求援助。
哪怕后面登基称帝,每天也都是焦头烂额,先防魏国,再防荒国,还要担心某些大臣生出反叛之心投奔敌国。
每天都好焦虑啊!
现在好了!
有时候想想,女人还是得找一个压得住一切的男人。
刚才朝会,自己全程旁听的感觉,实在太惬意了。
赵昊上去就是一巴掌:“别懒了,等会还有一堆政务要处理呢!”
宁婉梨不满地揉了揉屁股:“我可是听说,在荒国的时候,你都是陪着姜芷羽一起处理政务的!”
“大胆!”
赵昊板着脸:“竟敢妄议大妇!”
宁婉梨斜倚在他的身上,抿嘴道:“反正她也不在,我怎么也是平妻,反正她有的,我也想要。”
语气娇蛮,却又带着一丝委屈。
赵昊忍不住笑了笑:“行吧!在怀京这些天,政务咱们一人一半。”
宁婉梨点头:“行!我拿不准的都问你!”
上班还是要上班的。
她虽然嘴上说着什么都不想干,但其实内心里面比谁都清楚。
赵昊对自己有心不假,但如果想要跟他过一辈子,就要成为一个他永远离不开的人。
如果夫妻两人的步调不一致,迟早会走散的。
何况赵昊面临整个仙佛的压力,她也不忍心他独自承受。
可来到寝宫,面对着满桌子的公文。
她又有些惆怅。
就是这个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宁婉梨侧过脸:“如果没有仙佛这档子事儿,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啊?”
赵昊脸上露出一丝向往:“当然是男耕女织啊!”
“女织我熟啊!”
宁婉梨眼睛一亮,却又怀疑地看了赵昊一眼:“可你这娇生惯养的,肯下力气耕田?”
赵昊哼了一声:“怎么?你不信?”
宁婉梨摇头:“不信!据我所知,你从小到大,都没下过田!”
赵昊反问:“谁说我要耕的是那个田?”
“……”
宁婉梨一阵无语,就知道他对耕那个田不感兴趣。
忽然,她一声尖叫:“啊!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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