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燃不满意这个回答,“说呗。”
封北睨向他,似笑非笑。
高燃不习惯男人这样儿,年长他九岁,吃的饭喝的水走的路都比他多。
那种感觉……
怎么说呢,很难形容,想不出贴切的词儿。
高燃扯扯男人裤子上湿了的那块地儿,流里流气的笑,“哎哟,哥哥挺有个性的嘛。”
“滚蛋!”
封北懊恼的拧眉,为的是自己可悲的自制力。
有人过来抽烟,打破了狭小空间的安静。
高燃避开身子让位,脚步趔趄了一下,一条手臂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头顶响起声音,“站都站不稳,笨死了。”
高燃很怕痒,碰到就笑,他泥鳅似的很快挣脱开。
封北掌心一空,他的唇角溢出一声叹息,溜的真快,就不能让他多抱会儿。
那人见状,自来熟的笑,露出一口被烟渍腐蚀的牙齿,“你们兄弟感情真好。”
高燃咧咧嘴。
封北心里偷着乐,还好不是说的叔侄。
年龄是他的优势,也是劣势。
虽然没到什么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凄凉地步,但年龄差也不小。
高燃示意男人看中年人,用只有他能听见的音量说,“看见了吗?你要是不戒烟,到了他那个年纪,牙也黑黑的。”
封北的额角一抽。
高燃老成的拍他肩膀,越发显得孩子气,“怕了吧?赶紧戒烟。”
封北弹弹烟身,“哪儿那么容易。”
他用空着的那只手给少年整整棉外套,“你还太小,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明白,这世上有的东西是戒不掉的。”
高燃说,“戒不掉?你想想,牙黑了,多丑啊,你长的再好,露个牙也全毁了。”
封北挑眉,“长的好?”
高燃没遮没掩的点头承认,“好啊。”
封北叹气,“哎。”
高燃无语一秒,“你哎什么哎?”
封北调笑,“那为什么你哥我过几年就三十了,还是老光棍一条?”
高燃在男人的侧脸上看到了落寞,他揉揉眼睛,又没了。
封北俯视着少年,“怎么不说话了?”
“我在想……”高燃顿了顿,“我得找个时间去配眼镜了。”
封北就跟发现新大陆似的,很吃惊,“你近视?”
高燃慢慢悠悠,“嗯啊。”
封北没好气的说,“嗯啊个屁,天天躲被窝里打电筒看小说看漫画,把眼睛看坏了,该!”
高燃回嘴,“那还不是我爸不让我看,我没法子才跟他玩地道战的。”
封北啧了声,“你就知道在我这儿横,怎么没见你在你爸面前这么来一出?”
高燃的声音拔高,又低下去,咬着牙警告,“你要是敢把我新找到的藏书的地儿告诉我爸,咱俩绝交!”
封北笑了起来,“我怕死了。”
高燃憋了不到一分钟就扯他皮衣。
封北也不跟少年闹了,他看着外面快速往后倒退的大片农田跟房屋,“四五月份把手术做了。”
高燃一下子没听明白,“啊?”
封北对少年勾勾唇,“那时候你哥有钱。”
高燃看呆。
他吸一口气,难怪班上有些女生觉得学校里的男生幼稚,没意思,喜欢大叔大哥哥。
成熟有成熟的魅力和男人味。
封北把烟屁股掐了丟垃圾箱里,拿大掌盖在少年的头顶,轻揉几下说,“你先回去。”
高燃疑惑不解,“你干嘛不跟我一道?”
封北合了合眼,“不想跟笨蛋说话。”
高燃抽抽嘴。
中年人望着少年离开的背影,好奇的说,“你跟你弟弟去市里吗?”
封北敷衍的嗯了声,就点了第二根烟,侧头看景色。
中年人悻悻然的闭上嘴巴。
高燃刚坐下来,就发现他爸在瞅自己,怪怪的。
高建军不动声色的问,“你什么时候跟封队长混熟的?”
高燃在袋子里翻出一盒薯片,这玩意儿他喜欢吃,就是很少买,太贵了,他舍不得。
一大袋子零食都是小北哥买的,花了不少钱。
“大家都是邻居,常见,慢慢就熟了呗。”
高建军古怪的说,“常见?我怎么十天半个月都见不着?”
高燃咔滋咔滋啃薯片,“你忙。”
高建军的疑虑不消反增,“封队长比我更忙吧。”
高燃的声音模糊,“你俩的工作不同,他要查案子,得四处跑,县城那么点大,有时候我跟他会在街上碰到,见的次数当然就多了。”
高建军沉默了好一会儿,“小燃,你是不是想要一个哥哥?”
高燃满脸震惊,“爸,你该不会想跟我妈再生一个吧?先不说妈是高高龄产妇,非常危险,超生可是要罚款……”
高建军打断儿子,少有的难为情,“瞎嚷嚷什么呢,你爸不是那个意思!”
高燃看着他爸,猜测到了什么,“有兄弟姐妹当然好啊,一个人很无聊。”
高建军发现这么问问不出结果,他换了个问法,“你觉得封队长是个什么样的人?”
高燃想也不想的说,“很厉害,很强大。”
高建军问道,“你想成为他那样的人?”
高燃点头,“想。”
高建军松口气,崇拜是正常心理,他也是从儿子这个年纪走过来的,能理解。
“少吃点,吃多了吐。”
高燃一片片往嘴里塞薯片,“我又不晕车。”
过道的小姑娘拎着塑料袋干呕,听到这句话,眼泪汪汪的看过去,羡慕。
高燃咽下薯片,满足的感叹,“坐车多爽啊。”
小姑娘哇哇的呕吐。
封北第二根烟燃过一半,瞧见2.15碎尸案的信息人往这边来,他颔首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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