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路君的意思是说,抢走哥哥并非是上杉绘梨衣的本意是么?”源稚女看着路明非,平静地说,“我理解路君你想说的,但我也并没有误会那个女孩,我知道她什么都不懂,可我依旧不受控制地怨恨着她……因为相比于上杉绘梨衣的人生,我其实更加怨恨自己的命运。”
“可是源君,你真的了解绘梨衣的人生么?”路明非轻声问。
“我不了解,我也不想了解。”源稚女摇摇头,“我对其他人的人生没有兴趣,我只在意哥哥。”
“失去了哥哥,我的人生就是缺失的,我希望哥哥只是我一个人的哥哥,如果上杉绘梨衣只是个普通的女孩,我不会对她产生任何恶感。”源稚女用孩子般的语气说,“但是这个世界上的幸福是有限的,幸福的人也有限,幸福是一种财富,有些人富有,就注定另一些人贫穷,上杉绘梨衣得到了原本不属于她的东西,她得到了我的哥哥,我的人生就失去了幸福。”
“我算是听出来了,这家伙是个病娇对吧?”芬格尔拉着恺撒窃窃私语,“还是个兄控?”
“蛮严重的。”恺撒点点头。
“病得不轻啊!提到哥哥,这家伙好像变成和刚才完全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似的。”芬格尔摩挲着下巴,“他该不会还有精神分裂或者双重人格什么的症状吧?这可是要命的大病啊,得治!话说他的哥哥究竟对他做了什么啊?给他留下这么深的心理阴影。”
“风间君的哥哥在十年前亲手杀死了他。”楚子航缓缓摇摇,“这也不能怪他,风间君的身世其实很坎坷。”
芬格尔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楚子航,印象里这家伙不是个没有感情的杀胚么?这种多愁善感的话该是杀胚说的么?杀胚不是负责打打杀杀就够了么?什么时候也开始同情起别人来了?难不成是受恋爱影响了?和夏弥师妹谈恋爱还有净化心灵的作用?
“源君,我说你误会了的意思是……如果绘梨衣根本就没有抢走你的哥哥呢?”路明非看着源稚女,“源君你有想过么,也许源稚生原本就是绘梨衣的哥哥。”
源稚女愣住了,他一时间根本没法反应过来路明非的话,回过神来竟是有些气愤,源稚女微微皱眉,语气认真:“什么意思?我的哥哥怎么会是别人的哥哥?我知道路君你对上杉绘梨衣的感情,你对我也有恩情,但请你别拿哥哥的事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源君,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么?整个日本有这么多的白王血裔,但是只有几个超级混血种?”路明非掰着手指说,“你的哥哥源稚生,你源稚女,再就是绘梨衣。”
源稚女愣了愣,他张了张嘴,但是没有说出任何话。
被路明非的话引导,源稚女渐渐想到了某种可能,但他的内心不敢承认……其实自从上次在歌舞伎座和源稚生重逢,和上杉越这个父亲相认,又亲眼见到上杉绘梨衣之后,源稚女对这个抢走自己哥哥的女孩似乎产生了不一样的看法,但他的内心总会下意识的回避这件事,因为他害怕某个猜想成真。
“哦对了,还漏掉了一个超级混血种,你和你哥哥的父亲,上杉越。”路明非接着说,“血统这种东西是具有传承性的,不论是白王血裔还是黑王血裔,‘c’级血统的父母不可能生出“S”的孩子,超级混血种的父母其中一方也一定是超级混血种,源君你和你哥哥之所以拥有异于普通混血种的超级血统,因为你们是赫尔佐格利用上杉越的基因繁育出来的。”
“那上杉绘梨衣呢?”路明非忽然发问,“这个拥有着比你们兄弟更高纯度血统的女孩又是从哪冒出来的呢?总不可能是凭空出现的吧?”
“路君你的意思是……”源稚女话音未落就被打断。
“源君,我知道你现在觉得我说的只是一种猜测,你的内心对这种猜测仍然不敢置信,或者说你不愿意相信,但是你先听我说完。”路明非摆了摆手,“你会更了解赫尔佐格,更了解你自己,也更了解绘梨衣。”
“像源君你和你哥哥这样的胚胎赫尔佐格还制造了好几万个,只不过你们是其中最令他满意的两个,所以他带走了你们,其余的都被他留在西伯利亚海港的那场大火里当作柴火烧死了。”路明非讲述起二十年前发生的事,“几万条生命对赫尔佐格这种魔鬼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赫尔佐格想要复活‘神’,但是单凭他一个人的能力,很难实现他的这个终极计划,所以他需要一个拥有财富和人脉的庞大势力的支持。”路明非缓缓地说,“于是赫尔佐格把目光投向了日本黑道的宗家——蛇歧八家。”
“赫尔佐格的手上握着两个相当重要的筹码,就是源君你和你的哥哥,赫尔佐格把你和你的哥哥送到山里去寄养,自己在蛇歧八家内先博得一定的地位,以免你们过早被蛇歧八家的人发现,他失去掌控你们的资格。”路明非说,“你和你的哥哥是‘皇’血的继承人,虽然你们都是在实验室里被制造出来的,并没有完全继承上杉越那份完整的超级混血种的力量,但在这个‘皇’的传承已经断绝了的年代,你和你的哥哥对蛇歧八家这些白王血裔来说,依然拥有着无与伦比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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