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握通关文牒,宁州不过是他直捣黄龙的通道而已。
以丰川玄的行军速度,只需六七日的时间,便能到达祁都。
祁溶已经没有时间了。
“阻断。”
祁溶接过楼苍兰的剑,用剑尖指向沙盘:“辉州地处祁都东北方向,与祁都接壤,中间连着玉雷山。我们就在玉雷山进行阻断。”
楼苍兰点头道:“玉雷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我可以率炽炼军提前布防。”
江锁问:“那宁州和辉州,是要弃了?”
祁溶静默片刻后,道:“宁州州府秦在练乃武将出身,精明强干,立身正直,一直有望晋升至祁都。而五年前在太安宫清剿烬风军时,秦在练迟迟不肯表态,内阁甚至怀疑他窝藏烬风军重犯,却没有找到证据。这五年来,秦在练升不上去,但在地方上工作做得很是出彩,内阁拿不掉他,故而一直在宁州州府这个位置上悬着。”
江锁敏锐地嗅出了祁溶的意图:“殿下想争取此人。”
“乱世已起,即使他不想卷入东宫与朝廷的纷争,也已经身在其中了。”
祁溶把剑还给楼苍兰,道:“秦在练的立场决定了宁州是否开放城门。”
楼苍兰收刀入鞘,吩咐道:“戎灼,你带一队轻骑立即前往宁州,务必说服秦在练,联合守备军一同抗倭。”
白喜上前一步道:“我与二哥同去。”
“三弟,你身上还有伤。”
戎灼显然不同意带上白喜,道:“况且这里是战场,不比在皇宫里。”
江锁道:“崔……白喜若愿意,便让他去吧。”
以江锁的观察,白戎灼此人优点是赤诚热血,缺点是容易冲动,而长年在司礼监摸爬滚打的白喜恰好弥补了他的缺陷。
此番前往宁州,更多的并非打仗,而是游说。
在这一方面,白喜显然比白戎灼更合适。
戎灼此时虽有一万个不情愿,但既是江锁发话,他咬咬牙也应下了。
他对白喜心存愧疚,惟愿今生都站在最前面,为他遮风挡雨。
白喜却丝毫不觉战争的残酷与血腥,得了江锁应允,面露喜色道:“我定能助哥哥一臂之力。”
“你可得跟紧我。”
戎灼正色道:“战场上走丢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
鑫州城内
倭军军营之中,一切如旧。
丰川玄身着一身雪白僧衣,从军帐中走出,不着痕迹地轻轻擦拭了唇角上的血。
此时,长宗弘毅正垂首跪在帐外,安静等候丰川玄发落。
武士刀架在叶游元的脖子上,这是丰川玄授意。
当时不过是想要威慑降军。
谁也没想到,叶游元竟自己撞上来。
此事虽非长宗弘毅之过,但他仍觉得需要请罪,便在帐外长跪不起。
“你起来。”
丰川玄负手而立,平静道。
长宗弘毅琢磨不透丰川玄,却也依言起身。
“这世间因缘聚合,变换无常,他种下了因,就得受这样的果。”
丰川玄轻轻仰头,目视远方道:“你我皆是局中人,他为他的国成仁取义,你为你的国赴汤蹈火,未到终局,谁都没错。”
成者对。
败者错。
帐外静默,唯剩雨声。
丰川玄长叹一口,道:“我已知会祁都皇帝,今夜动身西进,届时他会到皇城门口迎接。”
“汉话有一个不好的词,叫……”
长宗弘毅到底对汉话不精通,想说一个成语,愣没想起来叫什么。
丰川玄问:“引狼入室?”
“对!”
长宗弘毅用力点头,道:“就是把狼招引进自己的住所,最后给自己增加了不可想象的麻烦。”
丰川玄显然很赞成这个成语,道:“祁都如今陷入内斗之中,皇上要与太后斗,手上缺一把刀。他打开城门欢迎倭军,便是要把倭军刺向太后,一击致命。”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轻轻一笑道:“不过你说得对,祁都很快就会变成狼窝。”
喜欢黑化后我与太子联手夺天下请大家收藏:(www.xyeduku.com)黑化后我与太子联手夺天下夜读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