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贝利西亚,你不是个甘于从属的女人,你无法被任何人占有。”
“包括黑街兄弟会。”
拉斐尔若有所思地盯着侧躺在桌上的女人,后者目光出神,徒劳地扯动连着桌腿的手铐,曲线玲珑之下,别有一种慵懒无谓的风情。
“当然,没有女人甘于从属,一切占有皆非自愿,”贝利西亚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即便那些以为自己是心甘情愿,习惯依赖的女人。”
荒骨人朝单向玻璃望了一眼。
泰尔斯注意到,旁边的黑先知无声发笑,引得膝头藤蔓也来回颤抖。
拉斐尔翻开手边文件,回到主题:
“那也许你不介意告诉我,为什么最近几个月里,兄弟会从外地到王都的‘人口流动’很是活跃,特别瞄准那些北方移民?”
似乎已经放弃抵抗的贝利西亚眼神一动。
这迷人的小妖精在审问桌上翻了个身,将穿着丝袜,线条诱人的长腿拢到拉斐尔身侧。
就如同在自家软床上伸懒腰般自在。
“这有什么奇怪的,前几个月,黑沙领的北方佬打内战,许多人活不下去,当然只能越过边境南下逃难——别的土地都有主了,就永星城赚钱容易,活计还多,凭什么不来?”
黑沙领内战。
泰尔斯想起基尔伯特对他说起过的情报:在王子挣扎着克难归国的日子里,查曼王借着祈远城耽于自由同盟的时机,手段尽出,铲除异己,最终成为黑沙领史上最说一不二的大公。
而查曼·伦巴,他绝不会满足于此。
他所点燃的,只是埃克斯特大地上的星星之火。
“但不仅仅是埃克斯特,经过兄弟会的路子来到王都的,还包括不少北境的星辰人。”
拉斐尔无视着交叠在他身侧的玉腿,继续道:
“尤其是女人孩子们,相当一部分都到了你手下,接受你的‘谋生训练’?”
听到这里,贝利西亚不屑摇头:
“哼,又是老一套。”
“我只负责照顾小花儿们,其他的一概不管——要抓非法人口贩卖,你怎么不去找‘撕裂者’安东或者‘铁心’罗达,至少是莫里斯老大?”
她挑衅地用脚趾去戳拉斐尔的文件:
“还是说,你们没胆子,柿子只敢挑软的捏?”
他咳嗽一声,多少带着些不自然:
“我知道,你在红坊街的会所红红火火,日进斗金……”
“还拉到了不少背景深厚的金主,我们不方便直接抄家……”
听到这里,抚摸着自己的贝利西亚更是笑靥如花。
可拉斐尔很快调整好自己,开门见山直指要害:
“但是,卫生检查、营业资质、雇佣情况核实,再加上税务审计……”
拉斐尔放下文件,目光犀利:
“让你们停业整顿个两三周嘛,应该不成问题。”
停业整顿。
“小帅哥,”女人眼神里的温度陡然下降,话语暗藏锋刃:
“你长得这么好看,应该珍惜大好年华啊。”
荒骨人轻哼一声,毫不在意:
“为什么?”
“为什么要找那些北方女孩,那些出了名不受嫖客欢迎的北地女子?”
贝利西亚警惕而阴冷地盯着他。
“你可以回答我这个简单的问题,”拉斐尔礼貌地向女士伸手示意:
“或者放弃接下来半个月的营业额,包括你那些小花儿们的生活费,脂粉钱。”
荒骨人看上去特别温柔客气,字里行间却要断人财路:
“选择在你。”
贝利西亚眉头一蹙,一笑一颦之间,别有风韵。
兄弟会的娼妓头子犹豫着伸了个懒腰,向审问者递出一个不信任的眼神。
拉斐尔则回给她一个明亮温暖的微笑。
“因为流行。”
贝利西亚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不悦地回答:
“现在,王都的嫖客们——尤其是上流人——都流行赏玩北地女孩,她们可受欢迎了。”
“还指明要长得高,身材好,脾气爆的那一种。”
北地女孩。
泰尔斯听到这里,已有预料。
“你怎么知道?”拉斐尔有意无意向玻璃的方向望去。
贝利西亚鄙视了他一眼:
“知道?这还用知道?”
“别忘了,咱们王国的‘北极星’就是从北方回来的,他可是泡北方妞的个中高手。”
北极星。
从北方回来……
泰尔斯不由得轻轻闭眼,心中苦涩。
拉斐尔轻轻摇头:
“我不明白?”
“不明白?这就是他带回来的风气!”贝利西亚呸了一口,恨恨道:
“昨天,王子殿下在宴会上呵斥了不少贵族小姐们,还指名要北地的姑娘作陪——这就是证据!”
泰尔斯皱起眉头。
“等等,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听到如此离谱的谣言,拉斐尔也不由得质疑:
“堂堂王子一回来就要招妓?还是在宴会上?指名要北方的?”
贝利西亚瞪了他一眼,好像看到了什么珍奇生物。
“奇怪?哈!”
贝利西亚坐起身来,对拉斐尔努了努嘴,再扯了扯手上明晃晃的手铐:
“怎么,你以为跟王都里各色嫖客的各种怪癖比起来,喜好北地的男人婆是很奇怪的事情?”
贝利西亚哼了一声,语气愤愤不平:
“反正他们有权有势,所做的事情再无聊再愚蠢,只要跟我们不一样,就都是好的,值得追随的,不是么?”
拉斐尔向后靠去,不理会对方把手铐亮给他时的意有所指。
“所以你们就照搬了?跟风了?”
拉斐尔板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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