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康匆匆而去,秦风却是渭然长叹一声,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之上,满脸的都是可惜之色.
“陛下,拓拔燕的叛变,带给了我们很大的损失,必须要严惩啊,此例绝不可开,岂有他叛变了我们,我们还将他留在明国的人质给他好好的送过去的道理.”权云有些恼火地道.
“首辅,可惜了一个人才.”秦风吐出一口浊气:”你知道吗?当年郭九龄策划出神鹰计划的时候,我个人是不看好的,因为那基本上是一个必死之局,说句老实话,我不认为当初拓拔燕能够带着千余人马便能从正阳一路千里杀出去.”
“难道不是我们当初有意放水吗?”权云有些震骇地道.
秦风摇了摇头:”如果说我们有放水的地方,那就是在他前进的道路之上,没有用我们老营的兵马,布置的全都是郡兵以及当时投降我们的正阳兵马.”
权云倒吸了一口凉气:”陛下,当初正阳兵马为了向陛下表忠心,可以说是相当努力的.”
秦风点了点头:”就是如此,可这个拓拔燕就带着这千余人马,在长达千里的战场之上纵横来去,一路杀出了重围,最后如果不是大柱的撼山营在不知情的情况之下出马拦截,此人是可以全须全尾的杀出去的,可即便是大柱带着撼山营全力出击,仍然被他牵着鼻子走,只打了一仗,损失了两百余人,便逃之夭夭了.”
权云眼光闪烁,一时作声不得.
“首辅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叹气了吧?说实话,当我看到他抵达齐国的时候,我第一次非常后悔,此人当真是一个难得的战将啊,对战场的把握能力,对士兵的掌控能力,无一不是上上之选.即便是在我大明,这样的将领,也是屈指可数的.”秦风苦笑道:”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此时已经容不得我后悔了,更重要的是,他历经了这些事情,对于他取得齐人的信任也是极有帮助的.因为无论是曹云还是郭显成他们,都是军事之上的大行家,他这一路之上的逃亡之旅,这些人一看,就很清楚是刻意设计还是自然而行?”
权云点了点头.
“此人果然在齐国大放光彩啊.”秦风道:”短短的数年时间,便做到了横山主将的位置之上,统带数万人马,他在横山与肖锵打过,与何卫平打过,每一仗都可圈可点吧!”
“肖锵就不说了,可何卫平还真不是他的对手,陛下,那段时间,我每每看到何卫平军中的战殃将士的名单之时,嘴里就极其苦涩,那都是我们自己人啊!”权云叹息道.”陛下,正因为此人能力超卓,我们才要将他清除掉,不论是对内的一种警告也好,还是斩断齐人一臂也好,都不能轻松放过啊!”
“我们是这样想的,齐人难道就猜不到我们接下来想要干什么?”秦风摇头:”我敢断言,此时拓拔燕的周围,一定充满了陷阱,在这件事情上,曹辉栽了一个大大的跟头,恐怕现在正卯足了劲儿要找些面子回来呢,现在我们派人去,去多少死多少,这是肉包子打狗,我们已经损失不少人了,不能再往这个洞里填了,都说将不因怒而兴兵,在这件事情上同样适用.”
“陛下好像并不十分痛恨这个拓拔燕?”看着秦风的神色,权云有些奇怪.
“真要说起来,这个拓拔燕倒也不欠我们什么.”秦风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道:”当初郭九龄设计出这个计划的时候,本来就是抱着有枣没枣先打一杆子再说,当时吴京对我们来说,左右已经没有了用处,我们已经越国站稳了脚跟,没有人再想念前越,而像吴京这样的人,杀又不能杀,养着也不过徒耗粮食,正好当时齐人想要弄走这个人,不如顺水推舟.摆脱这个麻烦.”
“这臣知道.”权云道.
“后来神鹰顺利送出,然后他在蛮人那里站稳了脚跟,这才有了后来的千里逃亡的一幕,说起来,这拓拔燕对我们大明来说,是立了大功的,无论是行却我们在正阳围歼蛮人军队,还是后来他去了齐国,我们得到了无数关于齐国军队的机密信息,都是得益于此人.”秦风道.
“能力越大,伤害越大啊,陛下.”
秦风点了点头:”当然,其实郭统领在去年就曾与我聊过这个话题,那时的拓拔燕因为优异的表现,在齐国得到了重用,身为横断山主将,掌控着数万大军,又被郭氏招为乘龙快婿,可谓显赫一时,首辅,那时郭统领就已经觉得不妥了.只是后来郭统领因为楚国一事,一去不复返,终于是没有来得及做出一些防范手段来,我们也没有想到这个危机来得这么快.”
“郭统领当真是不该去上京的.”权云谓然长叹.
“拓拔燕此人在齐国有声望,有权利,有地位,前途一片光明,还有了家庭,有了爱人,有了儿子,但在我们大明,他是谁?”秦风看着权云问道.
权云不由语塞.
“他什么也不是,没有人知道他,在我们大明,他只是一个谍探而已,成功了,也不会将他暴露在大庭光众之下,因为这样的事情,我们是绝不会将他放在阳光之下的,百姓们希望看到的是阳光之下的赫赫胜利,是正大光明的沙场对决而不是这些鬼魅的伎俩.”秦风两手一摊:”所以拓拔燕反水投齐,我是很理解的.换了是我,也不定有这样的心思.他能在决定投齐之后,还放了慕容海他们一条生路,已经让我很惊讶了,此人并不是绝情绝义之辈,当然,他放慕容海他们,也许是给我们释放一个信号,那就是让我们不要为难他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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