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无风自关,旋即屋里响起了凌冽的刀刃破空之声。房外的雷暴不进反退,拉着身边的胡睿向后方退出了几步。
“杨将军没问题?这卞无心可是一员猛将。”胡睿有些担心。
雷暴呵呵一笑:“小菜一碟。”
“卞无心要是吼一嗓子,这里隔他的那些亲卫距离可不远。”胡睿惴惴不安。
“在我们老大的攻击之下,他要是还能喊出来,那就是自己找死了。”雷暴不以为然,“一口气走岔,他就要死翘翘了,当然,他就是不喊这一声,也挺不过多长时间。”
似乎是在印证着雷暴的话,几个呼吸之间,屋内便骤然平静了下来,胡睿只觉得一颗心砰砰的跳,生怕房门一开,冲出来的是卞无心。
“胡郡守,请进来吧!”杨致的声音,让胡睿长出了一口气,雷暴咧嘴一笑,大步上前,拉开了房门。
“郡守大人请。”
胡睿举步入内,抬眼看处,卞无双如同一座雕塑一般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身上衣甲破碎,地上,凌乱地掉落着几截断刃,看起来却是卞无心的随身兵刃。
“卞将军,服气了吗?”杨致把玩着手里的小剑,笑吟吟地道:“可别想开口提醒外面的那些卫兵,你只要一张口,你就死了。”
“大帅不会放过你们的。大军一到,你等皆成齑粉。”卞无心瞪着眼睛,一字一顿地道。
“哎呀呀,吓死我了。”杨致以手抚胸,作惊恐状,“不过呢,你可等不到你们大帅来救你了,卞无心,现在你想要活命呀,那就得自救罗。”
“休想。”卞无心想也不想脱口而出,“老子来这里,军中自然做了安排,等不到老子回去,大军自然便会来攻打郡城,不要以为老子没有安排。”
“啧啧啧!”杨致摇头:“出身世家,怎么动不动就自称老子,口出恶言呢!卞无心,我还是要劝你一句,蝼蚁尚且惜命,你要是死了,可都啥也看不着了,指不定你们大帅还能创造出一片辉煌的业绩出来呢,你要是看不着,那岂不是亏大了?怎么想,好好想想,按我说得去做,我保管让你活得好好的。我说话,还是很讲信用的。”
“我什么都不会做,有种你就杀了我!”卞无心冷笑。
杨致摇头:“真是一个死心眼。你不做,我就没法子么?雷暴,来给我磨墨。”
雷暴笑着走上去,将他沉重的狼牙棒竖在墙角,走到胡睿的书桌前,挽起袖子,磨起墨来。
“胡郡守,你这里应当有与卞无心的文书往来吧,找几张卞将军的亲笔墨宝让我观摩一番。”杨致看向胡睿。
“有的有的。”胡睿走到一边的书架上,捣腾了一阵子,拿出来十多份公文,“杨将军,这些都是卞无心亲笔所书。”
“这便齐活儿了!”杨致笑咪咪地在那里观摩着卞无心的字迹,雷暴由沙沙地磨着墨,当满满一砚台墨汁磨好之后,杨致也放下了卞无心的那些公文,走到书桌之后,提起笔来,在一张张宣白的公文纸上笔走龙神。
一张张的调兵命令便在卞无心的眼皮子底下被杨致一书而就。
拿起一张,走到卞无心面前,将公文在他的眼前展开,杨致笑道:“卞将军,瞧瞧,与你的字迹有什么两样吗?胡郡守,你也来瞧瞧,看看我有什么疏漏之处没有?”
胡睿走到书案之前,拿起一张墨迹淋漓的调兵公文,细细地看了半晌,不由连连点头赞许:“杨将军这字迹临摹的可以乱真了,如果不是我看着你先出来的,可真就分不出真假了。”
杨致叹了一口气:“小时候跟着爷爷读书,被爷爷逼着不知临摹了多少名家真迹,胡郡守,我临摹的最像的还是我爷爷的字体。可是我那时候不懂事呢,让爷爷跟着我吃了不少的挂落,现在我啊,成器了,爷爷却看不见了。人生最大的不幸,便是子欲养而亲不待啊。”
看着杨致仰首向天,怔怔出神,胡睿也不由有些伤感,在杨一和担任首辅的那几十年中,可是大楚最为强盛的一段时间啊。
出神片刻的杨致突然自失地笑了笑,低下头,走到卞无心跟前,在他身上一阵乱摸,从对方怀里掏出一枚小小的印鉴来,凑到嘴边哈了几口气,啪啪啪在几张调兵令之上盖上印鉴,在卞无心眼前晃了晃:“瞧,卞将军,你不配合,现在也齐活儿了,你可少了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哦。”
卞无心眼中如同喷火一般地瞪视着杨致,可他被杨致制住,竟是连一个手指头也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杨致肆意妄为。
“雷暴,去,把这几张调兵令给卞将军的亲卫送去,让他马上送到三江桥卞部大营,依令行事。嗯,如果他的亲卫问起卞将军,就说卞将军与胡郡守两人正在把酒言欢呢!”杨致道。
“遵令。”雷暴接过调兵令,得意地瞅了一眼卞无心,开门扬长而去。
“杨公子,那百多名亲兵怎么办?”胡睿问道。
杨致哈哈一笑:“我的麾下可有不少江湖好汉,他们啊,身上一向都备有行走江湖之必备蒙汗药,迷药什么的,胡郡守不妨摆几桌宴席款待卞将军的这些亲卫,他们在城外苦哈哈的也没吃个什么好东西,见到酒肉,只怕欢喜得连姓什么都忘记了,一顿饭下来,自然就把他们一个个的麻翻了,到时候胡郡守只需差人将他们绑起来丢到大牢里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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