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田迈步前冲,手中长棍一抖,好似毒蛇吐信般刺了出来,却是奔着朱达的上三路来了!
他这先攻的动作出来,懂些武技把式的人都在点头,孟家这小子不含糊,学的不是卖艺套路,是真能打人杀人的。
孟田动,朱达动,朱达的动作同样是刺!
围观诸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懂行的觉得这是真狠,朝着两败俱伤去了,不懂行的只觉得紧张,这样的打斗和他们平时看到的打架完全不同。
两人进了彼此木棍的范围,都在前冲的势头上,顷刻间就要碰撞,这等距离,这等时机,唯有坚决向前,变化是来不及了,变化更可能失掉眼前的机会!
孟田怒吼一声,又是快了些,他觉得自己变不了,朱达也不可能变,无非是谁先击中对方,现在看,自家更快,木棍前段距离对方更近,这样的力道打中之后必然是疼痛抽搐,到那时候,让你威风全无,再无脸面去迫害无辜。
可就在这相距两尺左右,朱达上身猛地一晃,手中木棍一摆,双棍相碰,孟田当然想到了对方的格挡,可他早就想到了这点,这等前冲的势头又怎么会是格挡能荡开的。
“碰”的一声响,孟田没想到朱达发出的力量这么大,他不由自主的就偏了下,想要偏回来却怎么也偏不回,朱达的木棍碰撞后没有收回,反而瞬时压住了孟田的齐眉棍。
两个人还在对冲,棍棒仅仅贴着,在角力的过程中,棍棒都从平端变成了斜举,孟田和旁人比试,从没有在力气上吃过亏,可这一次,他却觉得手臂不受控制了,从平端到斜举,从戳刺变为角力,孟田没有调整过来,只觉得朱达那根木棍上有千斤之力,不断的压过来。
在外人眼中,这两人都是举棍前刺,朱达格挡开,双方双棍交叉角力,朱达尽管后发,似乎借到了势头,直接压了过去,这个变化围观众人都看得糊涂,不管是懂些武艺的差役还是庄客们,怎么看都是孟田占优,怎么突然间就失去主动了。
双方猛冲乍停,孟田又觉得压力巨大,下意识的鼓足了力气,可突然间,面前的人闪开了,他浑身向前的力气都用在了空处,根本没办法收住,没了平衡,踉跄着向前,踉跄两步他就站稳,可就在此时,风声呼啸,双腿剧痛,整个身体翻了起来,摔在地上。
周围响起一阵惊呼,只见得两人对冲,朱达手中棍棒一档,然后让出个空子来,木棍扫到孟田双腿上,把人打翻在地,已经胜了。
懂行点的皱眉琢磨,外行的却觉得失望,难道不该你来我往来个几十几百回合,怎么就这几下分出了胜负。
孟田忍着双腿剧痛,挣扎着就是翻过身,还没等动作,就被朱达用棍子在腰腹间点了下,力道不大不小,却让整个人僵住不动,这下是个警告,孟田很明白要是用了力气会是什么结果。
“丢了棍子。”朱达说了句,孟田看着站在那里的朱达,不敢有二话急忙丢掉,喜欢舞刀弄棒的年轻人对强过自己的最是佩服,何况还被打疼了。
只要是战斗就不该有任何放松,尽管是比试,朱达还是把孟田的棍子踢飞,然后才看了躺在那里满脸丧气的年轻人一眼,笑着点了点头。
”孟田,抽六鞭子,去掉这副役身份,明日来田庄干活!“朱达冷声喝道。
全场当真鸦雀无声,孟田面如死灰,那边付宇顿时急了,没有任何犹豫的冲出人群,距离朱达几步远的时候就是跪下,朗声说道:”朱老爷,小的愿意分担责罚,吗,孟田糊涂,还请朱老爷开恩饶过。“
”没你的事,你要想分担,就一并去掉副役身份,明日来田庄......“
“小付,你没了身份没法回去交代,我家里不缺这个,一人做事一人当!”
付宇身为独子,没了白身副役的身份就要等自家父亲老去,甚至在礼房都未必能拿到合适的身份,没了这身份,自家日子都要被影响,付宇犹豫了下,怒火烧心的盯着朱达,可看了两眼却愣了下,陷入了犹豫中,前后左右看看再没出声,起身站起后退一步进入人群中。
这行为让孟田深深低下头,连带着身边差人们都颇为鄙视,毕竟这兄弟情义做了半截,让人更加不齿,有人冷笑,还有人故作小声的直接说出来“这读书就是把良心读没了,不吃亏,还要赚个好名声。“
常凯想要相劝,可看了看眼前这场面,再看看还没爬起来的孟田,跺脚叹了口气却不言语了,难民和庄户们都有些不明所以,有见识的瞪大了眼睛看着朱达,心说这个年轻人难道不只是有钱吗?居然可以革掉差役的身份,这可是官家老爷才能做的事,想通这个,更是敬畏,也更后悔跟着一起取闹。
白身副役们心里当然明镜一般,凭朱达在怀仁县的势力,拿掉白身副役的差事当真易如反掌,真发了狠,三班六房那些做爷的也不是赶不出去,这样的人物又是能打,这孟田当年惹事就是打了三班里面的人,拳脚棍棒上在本地很是有名,可这次才几下子就被打倒,这朱达真真得罪不起......
”鞭子在开水里滚过一炷香,然后换水加盐,每抽一人在盐水里刷一次鞭子,抽十人换一桶盐水。“朱达冷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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