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人都是图个太平无事,都觉得闹到官府去有更多麻烦,遇到闲汉无赖的滋扰,往往都是忍下来的多。
莫说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就连商户商队这等有身家的都会花小钱免了麻烦,都觉得人不要和狗一般见识,而且你不知道这狗到底谁家养的,万一是官面江湖上人物设局之类,自家为了一时之气上当,那可就损失大了。
混混和闲汉们自然也明白这种心理,所以闹起来讹起来的时候往往肆无忌惮,加上烂命一条,在意的也少。
可这些满地打滚的人物今日里却撞到了铁板,都说这朱达是个没了根基的生意人,招募了些苦孩子们出去行商,这等人不该是老实憨厚吗?于是忍气吞声吗?怎么如此强横?
那先出头的被棍子打倒在地之后,很多人第一反应是这次做成了,忍不住动手,那大伙就有了闹起来讹诈的由头,不死先让他掉层皮,衙门里大爷的态度很明白,那就是这朱家的商队没有人庇护,还露出点让大伙找他麻烦的意思,那这不就是能啃一口的肥肉吗?能跟着喝口汤也好。
没曾想这商队里的年轻人下手这么狠,根本没有留后手的意思,看那劲头,打死了也就打死了,补上去那一脚更说明了这点。
更让闲汉们胆寒心悸的是,这商队里的年轻人看着他们的眼神不是畏惧,而是挑衅,眼尖的更见到了放在车上的真刀真枪。
那个肩膀不利索的年轻人更是蛮横,大伙明明都低头站在路边了,他居然还不罢休......
李和扫视路边,到现在他也明白这伙人恐怕不是早起偶遇,心中厌恶压不下去,回到队伍里之后看着路边那些人只是低头不动,心头火顿时上来,拎着刀又是走到路边,抬脚就踹了过去。
被他踹那人下意识的向后面一闪,让李和踹了个空,心说平日里我们都这么说办旁人的,今日里且忍气吞声,不和这些年轻人一般计较。
谁能想到李和反手就是抽刀出鞘,直接把刀横在了躲踹那人的脖子上,冷声说道:“踹你就挨着,再动一下,信不信老子切了你!”
不管信或者不信,冷森森的刀刃横在脖子上,无论如何也不敢动,而且这年轻人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丝虚言恐吓的意思,怎么感觉都是杀气森森,被盯上这闲汉一方面觉得脖子发凉,一方面觉得身子发软,这可是县城外面,城门马上就要开了,这可是有王法的地方,怎么这伙人肆无忌惮的。
那人定住不动,李和却把刀挪开了,还没反应过来,李和却又是一窝心脚踹了过去,这次可躲不开了,而且这一脚下的力气极大,根本不在意死伤的势头,那人捂着肚子就跪在了地上,李和反手又是一刀抽上去,看得周围人都是浑身一颤,好在这次用的是刀背,只是厚铁片子抽到脸上,立刻红肿,牙恐怕还掉了几颗。
“平白无故,你们起这么早,谁安排你们这么干的,说名字出来,不然宰了你!”李和吼着问道。
朱达和周青云已经停住了马,朱达脸上挂着笑容,周青云依旧是面无表情,每个人都要成长,经历过大风大浪,生死之际,凡是生存下来,凡是挺住没有崩溃的,都会有巨大的成长,李和就是如此,雇工们也是一样。
从离开大车店开始,朱达就没有去干涉什么,尽管他也看出了不对,但这点不对犯不着去理会,不过朱达没想到李和也会发现,并会这么主动的处置,更不要说,雇工们的那种强横,年轻人们已经不把自己当做平民百姓了,而是更强横的一类,所以朱达脸上的笑容并不是冷笑,而是发自内心的赞许。
“是皂班的马三爷,马三爷叮嘱小的过来看着,要看到各位爷回来要仔细看着。”混混无赖自然不会有多硬的骨头,很快就是交代明白。
“马三爷?”李和眉头皱起来,朱达和周青云很多事不瞒他,贼兵是壮班杨守文指使的李和也知道,现在又出来个皂班的什么人。
李和转头看向朱达,马上的朱达只是点点头,虽说没有明说什么,但李和却领会了这个意思,这是让他放手去做。
“还愣着干什么,站在路边的都抓起来,谁要跑直接打,不听话的直接打死!”
听到李和这声吼,一直守卫大车的雇工们立刻行动起来,他们拎着木枪扑向还没反应过来的那些混混们。
凑过来的闲汉混混到这时候才意识到跑,可就算提前动弹跑开几步的,就被对方用长棍直接从背后抽翻在地上,其实动手的时候雇工们自己也觉得奇怪,他们从前最怕和这等无赖闲汉打交道,被纠缠上之后怎么也得脱层皮,心头火起还不敢打,生怕被讹上赔钱坐牢,从前遇到都是远远绕开,唯恐照面,甚至看一眼都不愿,谁能想到今日里上手就打,没有丝毫的迟疑和畏惧。
“说出谁让你们来的,不说的就打!”此时的李和哪有殷勤伙计的样子,挥舞着刀恶狠狠的吼道。
雇工们也不含糊,手中木枪做木棍,抡圆了带着呼呼风声打下去,有那体格稍弱的直接就被打昏。
“我是壮班.....”“我是快班......”“小的是刑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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