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思想显然都不一样。
天子刘协处心积虑,思前想后了许多,但是一旦进入实施的阶段,就会因为理想和现实碰撞而产生出一些偏差……
郗虑的建议么,其实并没有多少好心。
对于郗虑来说,修史不是目的,更像是一种身份证明。
就像是后世的足球一样。
后世的男足证明了,市场经济不是万能的。
相比较当下大汉朝堂之中,时不时还要被减免和拖延的俸禄来说,当然是能赚钱的生意更重要。修史能拿几个钱?
给天子拼了命,又是能拿多少钱?
然后在俱乐部,啊,呸,在颍川子弟面前踢一场友谊赛,又能拿多少钱?
就算是真的为了天子下了死力气,万一受伤怎么办?因为伤势严重,退出了朝堂队列,损失又是谁来承担?
反正修史只是一个身份,在天子面前宣誓的时候当然严肃得不行,真上阵一看,我咧个去,白天太阳太大,夜晚灯光不足,晴天太晒,雨天太滑……
但是修史这头衔又不可能丢。
修史不可能正经修的,也就是零零散散凑合一下而已。
但是有了这个身份之后,身价就可以更高,所以郗虑并非真正的是站在天子的角度去考虑问题,他只是要这样的一个国家队,呃,修史的身份,然后这修史的工作自然是越早结束越好,最好晃荡一下就可以回家了,所以郗虑就找到了『献虏』这个借口,一来短平快就在眼前的事项,二来也算是露个脸,随后真下场了,头发也都不会乱,也不用太费劲,打完全场依旧还可以健步如飞回家玩手机,呸,玩女人,咳咳,不是,是好好休息好好反思……
输赢无所谓,重要的是参与么。
参与精神很重要。
而对于天子刘协来说,他也很是无奈,他认为他必须先将这样的名头立出来,否则连人都凑不齐,但是实际上么,这不过是常年以来给他形成的虚假认知罢了,他不敢打破原有的禁锢,自然就只能受限于这些条条框框。
只不过这些事项都算是后续的问题了,而眼下对于曹操和孙权之间的战争来说,确实像是郗虑推测的那样,曹操获得了大胜?
莫须有也。
曹操算是胜利了,但是也不算。
孙权也同样的不算是失败。
但是有意思的是,不管是曹操还是孙权,两方都在宣称自己获得了胜利,就和后世男足即便是小组垫底,被削得满地找牙,也会笑呵呵的宣称自己发扬了什么风格,展现了什么精神一样。
这是一场存在于意念当中的战争,双方都获取了胜利!
曹操说自己打出了水平,孙权说自家打出了精神……
好吧,其实事情的经过是这样子的。孙权为了将财货运回江东,使得能用来作战的船只都大为缩减,同样也使得无法在战斗之中及时接应部队,控制水网区域,阻碍曹军的进攻,所以孙权在收到了周瑜的信件之后,得到了启发,派人走海路,绕过了正面的交战区域,将表示自家忠诚,为了天子而所谓『清君侧』的大义之举的表章,送到了许县。
有意思的是,这个表章,在送往天子之前,被半道上截留了。
就像是截停关中而来的献虏一样,孙权的表章也无法直接送达到刘协面前。
虽然说从曹操到荀彧,都知道孙权在表章当中是满口胡言,就像是放了个屁,但是这个屁也是有些味道的……
书信可以绕过正面送到了许县,那么也就意味着孙权若是横下一条心,也是可以绕过广陵下邳阵线,直接登陆曹军的后方!
当然,作为曹操和荀彧,都不可能知道孙家二愣子其实船只都在运输货物回江东,一时之间根本调运不过来,而且走海路对于孙氏当下船只来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小船队好说,要是规模一大,各项事情就相当麻烦。这和陆地上战场之中,小部队渗透容易,大部队进军就受限很大一样。
可问题是曹操和荀彧都不敢赌,或者说当下没有多少资本去赌。
要知道孙家的这个二愣子,在历史上的船只出海航行,不仅是北到了辽东,南下也到了湾湾和交趾!
要是真逼得二愣子破罐子破摔,派遣船只绕过正面,然后侵袭到大后方,即便是小分队,无法攻城陷地,但是焚烧麦田呢?破坏设施呢?攻击商队呢?
曹操手头上的水军,只有在荆州这一块,而且还是二级部队,是隶属于降兵系列,而其他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什么水军,顶多只有一些用来转运物资的民间船只,要是遇到了江东水军不讲武德,还真拿不出什么办法来。
因此荀彧在截停了孙权的这个表章之后,思索了之后也是很是为难,然后急忙跟曹操取得了联系……
曹操在前线,虽然说在凌县取得了战斗的胜利,攻克了凌县,但是原本凌县之中也没有什么百姓,所有有价值的东西也早就被收刮光了,因此得到了一块一穷二白的土地,有成果么,确实也有,但是说多有裨益么,也确实是没有。
尤其是在凌县战斗最后,虽然说成功的击退了朱然的进攻,也杀了江东不少兵卒,但是依旧让江东兵逃离了不少,同时也展现出江东兵在水路上面的优势。曹军无法控制水路,或者说,无法控制整条水路,即便是卡住某个点,也不敢确保一定能阻挡江东水军。只要江东水军不下船,曹军大多数时候都拿江东水军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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