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人和乌桓人的关系一向不怎么好。
其实说起来,乌桓人和鲜卑人都是出身东胡,就像是一个大家族里面的两个兄弟,但是鲜卑这个家伙抖起来了之后,不仅没有照顾自家的兄弟,也没有想着要拉兄弟一把,来达到共同富裕的大同境界,反倒是时不时的会跑出来炫耀,甚至是有意欺凌。
这让乌桓人怎么忍?
咬着牙忍。
打不过,便只能忍了。
草原大漠上的规则就是如此,弱肉强食,没有半分的温情可言。别说像是乌桓和鲜卑这样的兄弟,就连亲兄弟也一样的当面喝酒,背后捅刀子,无所不用其极。究其原因,很大程度上因为草原大漠上并不推崇儒教,因此所谓忠孝仁悌之类的道德标准根本就没有,行事自然随心所欲。
所以,当有了机会狠狠踩鲜卑一脚的时候,乌桓人兴奋得不能自己,若不是鲜于辅鲜于银两人极力约束,再加上中军的征西人马并没有正面加入战场,保不准这些被血气冲昏了头的家伙第一批就冲上去和鲜卑开战了。
至于一旁的匈奴人,秃瑰来见状,虽然他不情愿轻易涉及到这样的战斗之中,但是如果可以跟在征西人马后面,捡一些便宜的话,秃瑰来也不会拒绝,反正按照之前的约定,战利品匈奴人可以拥有一半,这么说来或许来上一场,也是不错……
赵云的左右两翼,便不知不觉当中散发出不小的杀气出来。
杀气这种东西,似乎很玄妙,但是也很简单,就像是普通动物也能察觉凶险一样,人也有所谓的第六感觉,只不过有时候灵光,有时候迟钝而已。
大战一触即发。
扶罗韩的手下鲜卑人面对这样的局面,不免有些慌乱,就连战马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安的躁动着,时不时的喷着响鼻甩着脖子。
“打不打?”
扶罗韩心中冒起了这个问题,但是扶罗韩并没有意识到,当他的心中在询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实际上已经有了答案。
“秃发匹孤,这是你惹出来的事情,你自己去解决!”扶罗韩冷冷的将秃发匹孤抛了出来。扶罗韩终究还是怂了,当然在表面上他觉得似乎有些理亏,毕竟这件事情是自己这一方先挑起来的,不过扶罗韩知道,在草原大漠之上,是非并不是那么重要,甚至连面子也不是那么的重要……
实力才是。
扶罗韩像一头狼,而一头狼在面对自己强大的对手的时候,是不会莽撞着冲上去的,于是他抛出了秃发匹孤,一方面先缓和一些氛围,另外一方面也可以来试探赵云等人的反应。
刘和显然松了一口气。
刘和或许作为一个政治家大体上还算是合格的,但是他在军事上远远不如赵云,因此当他发现扶罗韩并没有直接选择作战的时候,便多少放了些新,认为这是一个好迹象,毕竟真要是和扶罗韩在这里翻脸,先不论能不能打赢,至少他自己的幽州刺史的希望恐怕就要破灭了,然而令他更没有想到的是,赵云依旧不依不饶的将秃发匹孤又抓了起来,当众行刑了二十鞭!
就在刘和担心扶罗韩会当众发怒,挥军来攻的时候,却愕然的发现扶罗韩不仅忍了下来,而且还默不作声的退走了……
“这……”
刘和完全不能明白,毕竟当年就连他老爹都不是完全清楚胡人的思维模式,自然更不用说他了。
鲜卑人就这样认了?
虽然刘和不太明白扶罗韩的思路,但是对于终究还是没能打起来的结果,还是比较满意的。
对于乌桓人来说,虽然死了一两百人,但是也找回了些面子,又有拓跋力微这样的大头人陪葬,多少也算是过得去了。
对于匈奴人来说,跑了一圈马,虽然也没有什么损失,但是见到了征西人马当下的战力,自然也不敢有什么怨言。
至于鲜卑之处,偷鸡不成反而蚀了把米,但若是论具体的损失的话,大概对于扶罗韩来说也就是一把米而已,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东西……
扶罗韩留下了几个人,带走了受过了刑罚的秃发匹孤和拓跋残兵,完全不敢尥什么蹶子,各个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走了,面对这样的情形,赵云不仅没有展颜,反倒是多了几分的忧虑。
“这下反倒是麻烦了……”赵云在扶罗韩等鲜卑人退走之后,有些沉重的对刘和说道,“关于此事,某会上书征西将军请罪……这一次幽北之行,恐怕是麻烦了……”
“赵将军……这是……”刘和还是有些糊涂。
“刘使君,若是有空,不妨看看草原上的狼……”赵云将长枪抬起,指向了扶罗韩退走的方向说道,“扶罗韩便是这样的一头狼……使君若是欲居于幽州,可是要多多小心才是……”
刘和心中是急迫的想要进军幽北,但是赵云获得的征西指令当中并没有这一项,他只是作为偏军,牵扯拖延大将军袁绍的北线兵力就足够了,至于和扶罗韩这一帮子的鲜卑人的反目,其实看起来偶然,其实也是一种必然。
鲜卑人和乌桓人、匈奴人根本就不同,他们已经习惯了在草原大漠上面的领袖地位,又怎么肯愿意屈居人下?纵然是一时盟约,其实也是根据实力来对比的,若是赵云表现的稍微懦弱一些,扶罗韩就会像是恶狼一样狠狠的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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