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去杨家宴,或者什么豪华饭店把架子摆上给对方压力什么的,就是就近找了一个小饭馆显得很随和。
当然自从飓风建筑在世纪公园这边建设办公楼之后,四周的地价也开始跟着飞涨,不说是犹如陆家嘴那样的魔都CBD,但这里的房价也是让普通人望尘莫及的存在,因此能在这里开业的饭店那档次肯定不会太低,不然房租都裹不住。
所以看似随意找的饭店,其实档次还是不错的,里面的装修看上去也很上档次,菜品嘛,反正不多,看上去也很精致,味道只能说一般。
吃饭的时候虞依不说话,虞祥荣也低着头吃饭不说话,杨东旭找了好几个话题,结果没聊两句就死机了。
所以一顿饭下来几个人也没说几句话,杨东旭也是了解清楚,这虞依的父亲来找虞依,两个人怎么就在会客室那边吵了起来,弄得虞祥荣当时好像还想跳楼。
“我一会儿上班还要忙就不送你了,没事儿赶紧回去吧。”吃完饭三人从饭馆中出来虞依对着虞祥荣说道。
虞祥荣张了张嘴当场就想发火,虞依这个让他回去,显然不是让他回住处,因为他今年刚到的魔都根本没地方住,这是直接让他回老家免得碍眼。
可当看到旁边站着面色没有丝毫异样的杨东旭的时候,他想撒泼打滚尖酸刻薄骂虞依的话怎么也没有说出口。
虽然整顿饭吃下来,杨东旭一直面带微笑一次冷脸都没有,声音不缓不慢待人也很温和,可不知道为什么往杨东旭面前一坐,虞祥荣就是浑身不自在,就好像老鼠在猫面前吃饭一样。
所以张了张嘴他把差点脱口而出的脏话又咽了回去,然后对虞依点了点头,有带着勉强微笑对杨东旭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一句话都没说。
既然在杨东旭面前浑身不自在这战斗力大打折扣,那先暂时性撤退好了。反正看自己女儿和眼前这个年轻大老板的关系,刚才说的辞职出国的话显然是骗他的。
既然确定了虞依工作的公司,那之后找个眼前这个让他不自在年轻大老板不在的时间再来找虞依好了。
看着虞祥荣离开杨东旭原本还想说两句客气话,又或者送一送对方什么的。结果被虞依扯了一把就顿住了脚步客气话什么的也没说。
就刚才虞依这说话的语气,以及之前两个人在会客室那边的争吵,这父女俩之间的感情显然不咋地,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的恶劣。
“以后见到他不用给他好脸色,那就是一个无赖烂赌鬼。连我爷爷卖了口粮钱给我妈治病的钱他都拿去赌的那种,就连我买文具的钱都不放过。”虞依开口说道。
语气看似很随意,脸上的表情好像也很镇定,但那双目中根本无法压抑的莹光却表达着他此时内心的悲伤,这显然是她一辈子都无法愈合的伤疤,因为她的母亲已经不在了。
虽然就像虞祥荣所说的那样,即便有那些钱她母亲也不可能病愈出院,但虞祥荣恶劣的行为,却是直接捅进她胸窝的一把刀。
“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看似简单解释的一句话,杨东旭却能感受到虞依那内心中压抑的悲痛。
那是她爹,他亲爹,可她亲爹的所作所为却给她留下了一辈子无法磨灭的阴影。可对方又是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对于一个彻底躺平摆烂的人,嗯......”杨东旭一开口就说了后世网上的流行语,说完可能怕虞依不了解所以继续说道,“对于你父亲这样看上去赌博其他毫不在意的人来说。
如果你能找到他在意的东西他还有救,如果他没什么在意的了,心已经锁死在了赌博上,那就真的彻底没救了。”
一个人无论怎么罪大恶极,只要他内心中还有牵挂的人,那就还有挽回的希望,如果真的谁都不在意只有自己,那就彻底没救了。
当然心中的牵挂是最后一点还未泯灭的良知,真的是罪大恶极的话,那就没有必要拯救了直接吃花生米好了。因为拯救这样的人是对那些受害者最大的不公平。
“我爷爷已经过世了,我母亲也过世了,我们家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而他刚才的举动你也看到了,为了让我多给他生活费他好去赌,不但在公司大闹还拿跳楼来威胁。”虞依开口说道。
虽然她想用最大的力气压制住心中那不断翻涌的情绪,但声音还是忍不住颤抖,眼眶也忍不住有莹光闪烁。
其实小的时候父亲对她还是很好的,家境也十分的殷实。虽然她父亲是农村出身,但却是那个年代稍有的大专生,那可是在那个年代直接吃商品粮的学历。
他父亲之前也的确是在粮站工作,并且还是肥缺会计职位可想而知她家生活质量如何。
后来官方鼓励下海他父亲和母亲商量之后,就辞去了粮站工作,利用自己在粮站时候积攒的人脉,开始做食品加工产业,并且还办了场,是附近有名的富裕家庭。
但这一切都在她上初二那一年虞祥荣染上赌博之后彻底改变了,先是家里存款开始减少,生活质量慢慢下降。
然后是连场子的流动资金都开始捉襟见肘,然后催款的人一波一波上门,员工也开始堵在大门口要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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