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来的赵昺发现众人看见自己都怪怪的,而吴曦和陈淑更是红了眼睛,他想想自己昨晚不过是喝多了,怎么这么兴师动众的,难道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可想了片刻,实在喝的断了片儿,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叫过王德问了问,其也是支支吾吾,只说他指着月亮骂了半天。
月亮在中国古代也算是位神袛,尤其在民间有着很高的神格,自己骂它似乎也算是大逆不道了。可他知道月亮不过就是个毫无生气的死星球,别说人就是真有神仙恐怕也活不过半天,骂它算个屁,不高兴了自己连太阳也一起骂。
当然喝醉了酒皇帝一样会很难受,赵昺难免精神有些萎靡,‘早餐会’上也就没什么食欲,但在众人眼中仿佛是件很大的事情,甚至提出是不是结束北巡返京。他被搞得莫名其妙自然是一口拒绝,但还是在平江多休息了一天,而出巡一来身体有佯的吴曦与陈淑则同去城外的枫桥寺上香祈福。
八月十八日,在平驻跸五日的行驾再次上路,在常州短暂停靠后继续北上,运河也将自润州入长江再进入古邗沟进入淮东地区。行至瓜洲渡口,船队又不得不降帆停泊,由于中国地理原因,长江的水位要高于运河,形成水位差,导致行船困难,为便利航运,古人就在人工运河河段上建造堰埭,而后又出现船闸,他们也要排队等候过闸。
早期船过堰埭时,要用辘轳或牛,甚至用人力牵引,这种办法虽简单易行,但效率低,对舟船损耗亦大,运舟所过多罹复溺,远远不能适应宋代运输事业迅速发展的局面。直到宋代在唐代用单闸节制用水的基础上,创造了复闸和澳闸。
船闸代替堰埭,既克服了运河地形上的限制,减少了水耗,调节了一定的水位差,平水过船,又减免盘驳牵挽之劳,从面大大提高了漕运能力。而赵昺前世虽然学的是船舶制造,但是对航运也有相关课程,此时他站在甲板上等待过江,也审视着这项航运史上的开创性工程。
这时的船闸,是由上下两道闸门和闸室组成,闸室长一般约一百米左右,闸门多采用叠梁式。船闸的工作是利用“水涨船高”,“船随水落”的道理,当上游来船时,上闸打开,使闸室与上游水位齐平,来船平水进入闸室。随后关闭上闸,曳起下闸,起闸室水位与下游平,来船又平水出闸室,驶向下游,下游来船时,过闸程序则相反。
“周司使,江口船闸如今能通行多大的舟船!”为了管理运河上的船闸,朝廷设置了澳闸司官,此时行驾船队过江,司官周梁上船迎奉,而赵昺也借机将其叫到身边询问其相关事宜。
“禀陛下,旧法舟载米不过三百石,闸成始为四百石船,其后所载浸多,官船至七百石,私船至八百余囊,囊二石。前岁朝廷下旨整修运河,提高运载量,工部会同都水司对关闸进行改造,现在可通行千石的大型船只!”周良觉得自己能登上御舟就已经是万分荣幸,又得陛下召见更是战战兢兢,不免紧张地回禀道。
“御舟可载千五百斛,如此说来仍是难以通过江口了!”赵昺听了皱皱眉问道。
“陛下……也可通行,只是费些周折!”周良见陛下似是不悦,颤声回答道。
“哦,不必紧张,朕并没有责怪之意。”澳闸司使不过是七品刚刚入流的小官,若非机缘巧合一辈子可能都没有面圣的机会,见其虽极力保持镇定,但仍然额头见汗,听其声音发颤,赵昺马上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吓到了他,连忙缓声安抚道。
“陛下,卑职得知行驾要乘舟经运河北巡,知晓御舟载重超过千石,较平底漕船吃水要深,便在过江船闸以南二百步紧急加建了临时木栏闸板,使河道变窄,以抬高水位!”周良长舒口气,缓和了下心情答道。
“这个办法很巧妙啊,通过人工制造狭河,加大水流速度将河道淤泥冲走,使航道变深,且只要关闭临时闸门,又起到了二级船闸的作用,使得大型舟船可以通过!”赵昺听了赞道。
赵昺知道人工制造狭河起初是用于水道清淤攻城。在北宋时期,因为开封的物资运输要仰仗运河,所以朝廷对汴河的清淤工作相当重视。采用的第一种疏浚方法,是直接进行人工清淘,但是工程量很大,每年要驱使数万夫役进行,耗费大量的人力和财力。
处理汴河淤积的另外一项技术措施是狭河工程。所谓狭河,就是采用木桩、木板为岸束狭河身,就是让河道变窄,加大水流速度,使运河利于行舟,同时,泥沙更多地被带走,减缓了淤积的速度,且在技术上具有简单易行,而又能就地取材,方便灵活等优点。
宋代的船闸在当时是十分先进的,在赵昺看来已经具备了当代船闸的雏形。而在此基础上又出现了二级船闸,其的作用相当于两个船闸并用,便于调节,并且更为节省水量,常在坡度较陡或落差较大的河段上建造,可视为船闸技术的进一步发展。
“陛下对此也十分熟悉!”周良听了心中一喜,他最怕的是不懂行的上官,根本不懂如何调度关闸,保证通航,却要不懂装懂的不顾实际一味的要求自己加快通航速度,增加通航船舶的吨位,还动辄以降职罢官相威胁强行通过。遇到这样的情况,不知道要浪费多少口舌进行解释,而皇帝更是一言可决自己的生死,若是以此怪罪都没处说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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