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昺火烧元军将船,接着又连续撞沉敌两艘中型车船,尾随其它龙船也看出了门道,发现车船的短板,只要抄起后路其最具威胁的抛石机就难以发挥威力。但是两种战船的速度相差无几,要想抓住它们尚需两船配合,一艘龙船以弩炮进行远距离射击,专门破坏车船的舵板,打击隐于舱内的夫役,一旦其丧失动力或是转向不灵,另一艘龙船则即可加速发起冲撞。
当然这种组合并非固定不变,而是谁占据有利位置,谁就可以发起攻击,而他们主要打击的目标自然是对己方威胁最大的中型车船。二十艘龙船如梭般在敌船中穿梭,相互配合追歼敌船,眼瞅着刚才还是恶狼冲进羊群,转眼狼群中又钻进了几只猛虎,追击者变成了被追击者,宋军被动的形势得以扭转。
“陛下,敌中军船队追上来了!”王猛禀告道。
“距离多少?”赵昺问道。
“禀陛下约五百步,大小战船约二百艘!”观通手禀告道。
“明白!”赵昺回应一声,将舷窗护板全部升起向外了望,这时湖面敌军大中型车船基本上被清理干净,有的已然受创沉没,有的燃起大火,在湖面上打着转转,诸多的敌军兵丁飘在湖面上抱着船板、残木呼喊求助,而更多的是死者的尸体在湖面上随波荡漾。而那些小型战船被冲散,以难成阵型,前有炮船相阻,后有龙船夹击,已经难成气候,只是凭借自己速度上的优势在湖面上乱撞寻机突围。
‘嘭、嘭、嘭……’突然连续传来一串闷响,舱板上随即发出了阵‘敲门’声,一颗弹丸竟然击破了舷窗上的铁制护网,掉在了指挥台上。
“火铳!”赵昺被吓了一跳,想将面前的铁丸捡起来,可刚一碰就被烫的撒了手,而他也意识到这是火铳发射的,而非弓弩,马上下令道,“注意防护,确定目标,将其击沉!”
“发现目标,右舷偏南七十步,敌小型战船一艘!”了望哨很快发现了目标,禀报道。
“右舷炮填装开花弹,左舵三分,减速缓行,调整姿态!”赵昺扭脸看过去,果然一艘敌船上空火铳发射后产生的硝烟还未完全散去,他立刻下令道。
不过赵昺心中也是暗惊,上次见到元军使用火器还是数年前在打泉州的时候,那时敌军中装备还极少,可现在敌人的小型战船上都已列装,以刚才声响的推断,他们至少有十门以上。而能在七十步的距离上射穿双层铁网,显然威力业已大弧度的提高,打在人身上足以致命。
“右舷炮射击准备完毕!”炮长回报道。
“陛下,敌船已经进入射击区域!”王猛也提示道。
“齐射!”赵昺看了看后一挥手下令道。
“轰、轰、轰……”十多架弩炮接令后一起开火,比之火炮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可威力同样不小,只觉战船向右沉了一下后又很快恢复正常。而在这么近的距离上,起码有九成的炮弹命中敌船,重型弩炮发射的开花弹直接贯彻敌船在内部爆炸,中型弩炮也足以将其上层建筑摧毁,在一阵猛烈的爆炸声中,敌船瞬间解体,急速的向湖中沉了下去,却未见有人浮出。
“发出警报,告之各船敌军装备有火铳,发现后要立即予以摧毁!”眼见敌船化作了飞灰,赵昺吐了口气沉声道。
“陛下,敌中军逼近三百步内!”观通手急促的通报道。
“通知各船返航,令董统制发射火箭阻击敌大队!”赵昺看看舱外的太阳,又看看渐平的湖水,估计涨潮依然结束,敌军失去顺流的优势,即便将其金汁炮击毁,也难以对己方造成影响了。而敌前锋军基本折损大半,剩下的小型车船远远的避开龙船的追击和前边炮船的阻击,那自己也没必要与他们赛船了,于是下令道……
随着水流趋稳,加上宋军猛烈的火器打击下,元水军的进攻势头被扼制。但是敌军业已进至西岛以南二十里的区域,超过了此前赵昺的预期,也打破了将敌控制与湖东一线予以全歼的作战计划。这其中既有对敌发起进攻时间点不确定性的原因,也有对敌实力的低估,尤其是对金汁炮和车船等投入使用后,应对的战术不利。
在战线稍加稳定后,赵昺召董义成过船来见,商讨破敌之策。现在从船只数量上己方处于绝对的劣势,且太湖虽大,可也比不上大海。使得过去通过大规模机动,取得局部优势歼敌的战术难以施展;另外纵深的减小,同样限制了远程火器的使用,稍不注意就可能误伤己方。
而敌方战船在数量上的优势,在狭小的空间中却可以充分得以发挥,利用己方防线上的空当突破,也会迫使己方不得不处处设防,如此将极大的降低自己的火力打击密度,歼敌效果自然也会大打折扣,进而迫使己方不得不放弃自己的优势与敌近战。
“陛下,属下作战不利,还请惩处!”董义成上船来便先请罪道,当时自己还信心满满的要歼灭敌水师,可刚刚若非陛下亲自领兵出手自己险被围住。
“罪不在你,也是朕轻敌了!”赵昺摆摆手让其起身道。
“属下惭愧!”小皇帝没有责罚,反而自言有过,使董义成更觉羞愧,再次施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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