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妙妙和小宝一起泡澡,小宝会浮水,四只小爪子在水里一阵扑腾,林妙妙去捉它还捉不住,狗刨得比谁都快。
洗完澡,一人一兽趴在羊毛毯上,由丹橘和另一个叫秋月的丫鬟擦头发、擦毛。
屋子里烧了地龙,倒是不冷,但林妙妙摸了摸地毯上的毛,还是有些嫌弃地说:“没四叔那儿的虎皮舒服。”
“四爷家还有虎皮呀?”秋月问。虎皮可是难得的东西,一般人用不起,他们三房自然是有那个闲钱的,但一张兽皮摆在那儿,怪吓人。
丹橘睨了秋月一眼,说道:“虎皮是个什么稀罕东西吗?怎么四爷就不能用了?”
二人出发点还是一样的,都是觉得四爷是庶子,不够有钱。但秋月是觉得,既然是庶子,还能用这么珍贵的东西,也许四爷并不像大家说的那么穷酸;丹橘的重点却是,四爷是庶子都用得起虎皮,可见虎皮这东西也不像大家说的那么贵重。
为着四叔与一块虎皮,俩丫鬟在屋子里争执了起来。
“我是去过王府的,我什么稀罕东西没见过?一块虎皮了不起啊?”这个是丹橘。
“知道你是去过王府的人,你厉害,把桃红姐姐她们都挤下去了!”这个是秋月。
很明显秋月落了下风,争不赢开始调转矛头。
丹橘的智商很快也被带歪了:“你什么意思?我怎么挤她们了?太太不带她们去王府,还能是我的错呀?凭本事上岗呀……”
二人开始东扯西拉,为什么吵起来的大概已经忘了,林妙妙寻思着要不要嚎上一嗓子,这么聒噪下去,着实有些受不了,可想想自己的年纪,还是算了,默默地拿起一块棉布,给她的乖小宝擦起了毛。
徐妈妈进屋时,二人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了,林妙妙盘腿坐在地毯上,安静地擦着小宝,自己的头发都还湿着,徐妈妈当时就火了:“都给我住嘴!”
二人吓得一怔。
徐妈妈走过来,从丹橘手里夺过棉布,瞪向秋月道:“吵什么吵?有什么好吵的?丹橘比你先进府,身份压了你一头,凭你也敢跟她吵?”
秋月被说得面色涨红。
丹橘得意地翻了个白眼。
徐妈妈对秋月厉声道:“出去!把外院的雪给我铲了!不铲干净不许睡!再让我发现你不干活只惹事,我就回禀太太,把你打发了!”
秋月是好不容易才被选到三房的,三房待遇好,小主子脾气也好,平日里事儿不多,银子照拿,比起哪房都来得舒服,她才舍不得丢掉这份差事,当即给徐妈妈道了歉,出门铲雪去了。
丹橘笑嘻嘻地挽住徐妈妈胳膊:“就知道妈妈是个公道人……”
“少给我来这一套!”徐妈妈冷冷拂开她的手,戳着她额头道:“之前我怎么提醒你的?嘴巴要把好门!别想什么说什么!她一个新来的不懂事,你也跟着犯傻了?讲的那叫什么话,连我都听不下去!桃红柳红原是与你一个辈分,不过是被分到傅姑娘身边,哪里就比你差了?去王府不带她们,不过是怕采苓落了单不好想,谁给了你胆子不把她们放在眼里?哦,你去两次王府了不起是不是?那下次你入宫的话是不是得上天啊?还有四爷,四爷是林府的主子,也是你能议论的?”
“是她先说的……”丹橘嘀咕。
“她说你就跟着说?她去铲雪你怎么不跟着去啊?”
铲雪是最累的活儿,外院那么大,铲一夜都未必铲得完。丹橘噤了声。
“小厨房也该做整理了,今晚给我把它弄干净!明早我去查,要是丁点儿没叫我满意……”徐妈妈一哼,“叫你老子娘把你领回去!”
她老子娘可不是省油的灯,回去指不定被他们给卖了,她如今是三房的得力丫鬟,他们才不敢拿她怎么样的。可是小厨房的大扫除,不比铲雪轻松啊……丹橘想仗着自己与徐妈妈的革命友谊放点水:“妈妈……徐妈妈,我以后会注意的,你绕了我这一回吧!厨房油污那么重,收拾完,我这双手不得废了呀,好不容易才养得这么嫩的……”
徐妈妈看着那双几乎能赶上主子的纤纤玉手,不屑一笑:“我瞧收拾厨房都轻了,正好,太太屋里的床单没洗,你一并给洗了吧!”
丹橘不敢相信一直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妈妈做起事来这么绝情,难道那些感情都喂了狗吗?落差太大了!
丹橘泪汪汪地去了。
林妙妙也挺诧异的,她头一次发现表面温和的徐妈妈,发起火来这么狠。
徐妈妈捏了捏林妙妙衣领,发现已经湿了,忙拿了一件干爽棉衣换上,又给穿了个粉色小夹袄,一边用棉布给她擦头发一边语重心长地说道:“三小姐,这年都过了,您是大了一岁的人了,不能再像从前那么不经事儿了。您是主子,她们是奴才,哪儿有奴才把主子晾在一边自己争论长短的道理?以后再有谁不尊重,您得拿出主子的威严来,知道吗?”
林妙妙点头。
徐妈妈看着她一脸懵懂的样子,知道她左耳进右耳出,叹了口气:“您这性子是随了谁哟?”太太是虎,三爷是狼,下人在他二人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也就三小姐小,看着好欺负,都不在三小姐这儿收敛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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